乐镜半信半疑地睁大了眼睛:“是吗?可现在里里外外都说是你,姐姐,我愿意相信你,如果不是的话,那是谁做的?”
婉儿沉重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抬起头,看着乐镜,坚定地说:“妹妹放心,我已经有了几个线索,假以时日,一定能把她找出来。”
乐镜唯唯点头:“那就好,姐姐。”
乐镜看了看阴暗的牢房:“姐姐住在这种地方,太委屈了,有没有什么地方,妹妹可以帮忙的?”
“妹妹想得真周到,我前两天生病,一直没好利索,麻烦妹妹去药铺给我买一点药来。我告诉妹妹方子。”
“好,我去买,给姐姐送来。”
乐镜出了宗人府,没有去药铺,却来到博古斋。
柜台上的伙计看到乐镜,赶紧过来,轻声道:“公主,您来了。”
乐镜“嗯”了一声,问:“玉姑娘在里面?”
“在,我去叫。”伙计把乐镜请进后面的一个房间,匆匆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帘一挑,一身青布衣袍的玉儿走了进来。
“见过公主。”
“罢了,玉姑娘。”乐镜把今天去宗人府看婉儿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卢婉儿央求我给她代买点药,姑娘看看,方子里是否有蹊跷?”
玉儿仔细揣摩了一会儿:“这都是普通的辛透散邪、清热解毒的药材,料无大碍。”
她把方子递给乐镜,含笑道:“公主这次马到成功,除却心头大患不说,更能一石两鸟,让夏、周两国互相猜忌,想来,贵国太子殿下已做好准备了吧!”
乐镜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对于贵门此次的帮助,我们没齿不忘,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们也决不会亏待你们的。”
“公主说的是,我们只对密室感兴趣,其余的,但听贵国的安排。贵国太子殿下一向是信守诺言的君子。”玉儿表面恭敬,话里却绵里藏针。
乐镜站起身,丢下一张纸:“好,我现在去买药,下一步,咱们按计划行事。”走了两步,回头又道:“得抓紧些,今天卢婉儿说她已经有了几个线索,咱们得赶在她猜出来之前做完这些事。”
“好。”玉儿并不相信婉儿能猜出来,一方面,她自负于这个计策的完美,另一方面,她一直觉得婉儿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当然,表面上她并没有把这种情绪带出来。
乐镜亲手把药送到宗人府,又安慰了婉儿几句,然后匆匆离去。
赵珂正好有事到宗人府,看到她的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来干什么?
毗卢寺内,烂柯和烂陀正在下棋,一旁的小沙弥给两人倒茶。
烂陀浅啜一口:“至清,怎么没有加香露啊?”
烂柯也摇头:“是差了不少意思。”
至清恭敬地说:“香露没有了,师傅。”
烂陀叹了口气:“公主进宫后,讨要香露都不容易了。善了个哉的。”
烂柯微微有些奇怪:“不对呀,这么些天了,怎么也没有公主的信呢?上次见到公主时,公主还说要让青荷给你送香露来着。你忘了?”
“对啊,好多天了。”
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走,去问问太子。”
门口,迎头碰上气急败坏的沈为:“烂柯,烂陀,大事不好了。”
“怎么啦?”
沈为把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骂骂咧咧地说:“赵瑞那浑小子一口咬定是公主下毒,把她投入宗人府大牢里,还说什么……”他忽然住了嘴。
“什么?”烂柯和烂陀同时问。
沈为张了张嘴,最后勉为其难地说:“哎呀,反正不好听。算了,这个是那宫里的沈嬷嬷告诉我的,说前几天公主生病,她去给更衣,发现……守宫砂没了。还说,太子因为这个事情,很生气。”
烂陀看着烂柯,烂柯紧皱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沈为急道:“这不可能啊,公主首先不会做那样的事,第二决不会是那样随便的人,一定是有人要害她。大师,方丈啊,咱们得想个办法,帮公主洗脱身上的不白之冤啊!宗人府大牢,那是人待的地方吗,在那种地方,公主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他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絮絮叨叨,烂陀不胜其烦,烂柯却好象没有听见似的,只是在沉思。
终于,他抬起头:“沈为,现在皇后他们怎么样?”
“还是没醒。”
“太医说是蓝花钩吻中毒吗?”
“太医只是说象,没有说一定是,赵瑞那个混小子,一口咬定是公主所为。”
烂陀嘴里叨咕着:“不对,不对。”
走了几圈,他抬起头:“这样吧,咱们先进宫,看看皇后他们怎样。另外,烂陀,给小师弟飞鸽传书,问他有没有什么毒药,吃了以后,象蓝花钩吻中毒?”
“好,我马上去办。”
宫里,烂柯老人给三个昏迷不醒的人诊了脉,又细细看了看他们的气色。
喃喃道:“奇怪,怎么面上会有青紫的颜色?”
一旁的赵珏低声问道:“师傅,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烂柯点头:“看脉象,确实和蓝花钩吻中毒相仿,可是,面浮青紫,这是血毒的症状,而不是气毒。蓝花钩吻恰恰是气毒之宗,跟血毒一点关系也没有。”
赵珏心里一亮:“那师傅的意思是……”
“我已经给你小师叔发了信,让他尽快来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