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镜急道:“姐姐,这么大的事,还不赶快告诉太子殿下?我在楚国时,后宫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听得太多了,这种时候,第一要务,就是想办法保护自己,保护腹中的孩子!太子殿下如果知道姐姐有喜,一定也会加强对姐姐的保护!”
莫兰一听,不由得悚然心惊,她沉吟了一下:“妹妹,今儿我确实是不舒服,你等我的消息,明日里咱们一起进宫。”
乐镜暗自心喜,连忙答应:“好,姐姐。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别太劳累!”
回到府中,她把哥哥的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凝神想了一会儿,叫来浅碧,小声吩咐几句,浅碧点头匆匆而去。
皇仪殿偏殿本来是大臣们等候召见的地方,最近戒备森严,只有太子、三皇子赵玥和婉儿能自由出入。周皇临行前,私下里和英王说过密室的事情,虽说所有人都知道有密室,但密室的钥匙,只有当朝皇帝在掌管,故此,英王为避嫌,也从来不去。
这日,赵玥早早来到这里,手里还抱着一个东西,一进门,看到婉儿,满脸是笑:“公主,我找到一样有用的,你看。”赵玥心思单纯,这几天和婉儿一起做事,对婉儿很是信任。
正比对花纹的婉儿抬头,见是一件年代久远的鼎器,上面有一个盖,鼎身光滑,四周有密密麻麻的铭文,铭文周围是精巧繁复的花纹。乌沉沉的。用手掂一掂,比一般的鼎器要沉重许多。
婉儿心里一跳:“三殿下,这件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前段时间我收的。公主,你看,那花纹和拓下的花纹一样。还有,你看。”说着,赵玥揭开鼎盖,只见里面居然也有铭文,婉儿一见,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个铭文,她能看懂。
赵玥在一旁说:“公主,这个鼎应该是千年前所铸,鼎盖是后人所铸,恐怕是担心年代久远,鼎上的铭文无人看懂,特意加上的。”
婉儿点点头:“看来是这样。如此,将鼎盖上的字和铭文上的字对照,解出拓片上的字,也指日可待了!”
“也就两、三天的工夫了吧!”赵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有成就感地说,“这回,我也算为父皇做了一件大事,老五,也不会再因为我不懂政务而嘲笑我了。”
婉儿微笑着温言道:“舅舅对你们都很疼惜,五殿下孩子气太重,你不要和他计较。”
一提起赵瑞,赵玥有一肚子苦水,他很苦恼地说:“其实,我从来就不想和老五作对,他脑筋活,鬼点子多,小时候我很喜欢和他一起玩,长大以后,他就不理我了。倒是大哥,对我一直都很好。”
婉儿刚想劝慰赵玥,帘栊一响,赵珏走了进来。婉儿和赵玥赶紧行礼。
“太子殿下。”
“大哥。”
赵珏今天穿一件白色绣暗花的锦袍,头上束着金冠,越发显得面如冠玉。看到婉儿,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微微弯出一个弧度。这几天,他处理政事之余,常常信步来到偏殿,他知道是因为婉儿在这里,只是,他没有想到,因为有婉儿在他身边这种感觉,给他带来了如此大的快乐。
每次想到婉儿在身边,他的心竟像坠入情网的少年一样雀跃。
“三弟,公主。你们拿的是什么东西呢?”
赵玥把有关鼎的发现,兴高采烈地说了一遍。赵珏也很兴奋:“这么说,拓片的秘密很快就要破解了?”
婉儿沉稳地说:“嗯,估计有个两、三天的工夫吧,三殿下对于金石非常精通,所以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
“公主,你太自谦了。大哥,这回多亏有公主帮我,有这么一个博学的大嫂,将来我还要多多叨扰。”
赵珏有些惊讶,赵玥虽不谙政事,性格木讷,实际上孤高自许,骄傲非常。就是他也如此佩服婉儿,他深深地看向婉儿,眼中是浓浓的欣赏和怜惜。
婉儿被他看得有些窘,不由得低下了头。一时间,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
就是赵玥再迟钝,也觉察些什么。他讷讷地道:“大哥,公主,我……我去去就回。”拔脚离开。
赵珏和婉儿面对面站着,婉儿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压迫,那是他的目光。她微微抬起头,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尴尬。赵珏却伸出手来,将婉儿拉入怀中。
婉儿呆住了!被动地听任赵珏轻轻地抱住自己,他的下巴搁在肩膀上,能感觉到他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声音低低地呢喃着:“对不起,婉儿!我发现你发现得太晚,是吗?”
这是忏悔吗?婉儿靠在赵珏的肩上,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毕竟,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也许,不回答最好吧!
这时,窗外传来钱公公的声音:“殿下,皇上来信了。”
赵珏恋恋不舍地放开婉儿,眼里满是宠溺,低语道:“我过去了。”
婉儿看着他出去,心乱如麻。刚才,她的心里浮现的是那个人的影子……
可赵珏才是她未来的夫君啊!她该怎么办?她一直都是理智的,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责任,可她如何面对赵珏,那丰姿俊逸的男子?
她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清醒?
“小姐,太子莫妃和乐镜来访。”青荷悄悄地进来。
婉儿回过神来:“哦?她们在哪里?”
“见过皇后娘娘后,就在咱们房中坐着呢,已经来了一会儿。”
婉儿站起身来,恢复了常态,沉静地说:“走吧,青荷。别让她们等得太久。”
“小姐,”青荷欲言又止。
“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