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雪魁点点头:“皇上说选定清儿做太子妃。”
夫人有些吃惊:“哦?已经定下来了?”
卢雪魁又慢慢地说:“皇上还为太子选定一位侧妃。”
夫人震惊了:“什么?不会是……”
卢雪魁知道她要说什么,摆了摆手:“不是夫人想象的那样。”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是玉儿。”
夫人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玉儿?怎么会?”
卢雪魁沉吟地说:“据皇上说,是太子这样要求的。”
夫妻俩四目相对,一时间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半晌,卢尚书又开口:“纳采很快就送到府上。”
夫妻俩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一时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太子怎么突然要把玉儿纳为侧妃?
这天,婉儿在院中藤椅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她恢复得相当快,如果不是青荷受了夫人的指示,让婉儿多休息,婉儿已经可以走出院子,给父母亲请安了。
连着几天,婉儿一直做同一个梦,还是那个温暖的怀抱,还是那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婉儿觉得心里很踏实。
这时,婉儿听到一阵嘈杂,接着看青蘋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婉儿,立刻放慢了脚步,冲口而出:“小姐,你在这里。”
青荷从房中出来,责怪她:“清蘋,怎么毛手毛脚的,发生什么事了,外面这么吵?”
青蘋看了看婉儿,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小姐。”一边冲青荷使着眼色,“哦,对了,刚才碰上夫人屋里的丫环当归,说过几天去云林禅寺上香。”
青荷一看,估摸着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最好不让婉儿知道,赶紧说:“青蘋,没什么还不进来,昨天小姐让你晾的荷花蕊,也该收一收了。”
青蘋答应着,就要走。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婉儿开口了,“说吧,青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青蘋求援地看着青荷,青荷说:“小姐,要不,我去看一看。”
婉儿一笑:“青荷,你不用给青蘋打掩护。说吧,青蘋。”
青荷叹了一口气,向青蘋示意一下。青蘋无奈,说:“刚才,宫里来了很多人,送了纳采来。”
“纳采?”婉儿沉吟着。
“嗯,说是清小姐和玉小姐的。说清小姐要当太子妃,玉小姐要当太子侧妃了。”没了顾忌,青蘋竹筒倒豆子一般,快言快语。
青荷很震惊,马上,又很替婉儿忧心。意外地,她看到婉儿很平静,虽有些惊讶,悬着的心却也放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看到,婉儿虽然面容不变,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地攥了起来。
一时,主仆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头顶“沙沙”的微风轻轻掠过。
婉儿开口了:“青蘋,去把晾的荷花蕊收起来吧。”声音里透着淡淡的疲乏。
“哎。”青蘋答应着,刚要走,就听院门口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姐姐,姐姐,我们来向姐姐报喜来了。”
人未至,声音先到。
接着,门口一个荷粉色的身影袅袅地走了进来,后边紧跟着一个藕荷色的身影,不正是清儿和玉儿吗!
两人分花拂柳,袅袅婷婷而来,玉儿看上去还算淡定,清儿可是满身满脸都洋溢着喜气。
“呦,姐姐,正好在这儿啊!”清儿轻快地走到婉儿旁边,玉儿在后面跟着。
婉儿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妹妹,何喜之有啊?”
清儿得意地一笑:“也是,姐姐,你最近病了,也不知道啊,方才宫里送来了我和玉儿的纳采。”
“哦?”
清儿故作害羞:“姐姐,王上下旨,选我作太子妃,玉儿作侧妃。”
“哦,那倒是天大的喜事啊,姐姐要恭喜妹妹们啊!”婉儿平淡地说。
看婉儿丝毫没有惊讶之色,清儿不免有些失望,她和玉儿对视了一眼。
玉儿柔柔弱弱地说:“玉儿真得谢谢姐姐呢!玉儿父母双亡,在这里,不但得到伯父,伯母们的悉心照顾,姐姐也教给我很多事情。”
婉儿面上淡淡地说:“那都是我作为姐姐应该做的。”
玉儿接着说:“现在又能嫁得如意郎君,玉儿很知足了。”
清儿在旁边插上:“是啊,玉儿,要不是婉儿姐姐莫名其妙地落水,让别人怀疑姐姐的清白,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会有机会啊,说起来,我也要谢谢婉儿姐姐呢!”
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清儿的脸上挨了一耳光。
清儿又惊又怒,睁大了眼睛:“姐姐,怎么打我?”
不光是清儿,玉儿,连青荷、青蘋都惊呆了,平日里婉儿连重话都很少说,更不用说婉儿动手。
婉儿冷冷地说:“乱说话,不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会殃及家人,这是提前给你一个教训。”
清儿震惊过后,反应过来:“我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你怎敢打我?”
婉儿颇有耐心地柔声说:“妹妹,太子妃是太子府里的主人,这里不是太子府,这是在家里。家里有家里的规矩,妹妹犯了错误,我做姐姐的当然要教训。更何况,我的清白已由太后亲自证实,怎么,你还要怀疑太后说谎不成?”
清儿从来都以为她这个姐姐是温良恭俭让的,没想到突然翻脸无情。现在看上去还有些弱不禁风,却隐隐透出一种威严。清儿虽然又气又恨,却哑口无言。想来想去,一跺脚,捂着脸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