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乍露真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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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下人看到他们,忙迎上来:“二少爷回来了?”

“嗯,老爷回来了吗?”

“在夫人房里,大少爷也在。”

卢致远在前面引路,走过跨院,向后院走去。还没到后院门口,就听见有个尖锐的声音高声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就是进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别拦着我。”

卢致远皱了皱眉,紧走几步,来到门口,一个浓妆艳抹的憔悴妇人正在门口和几个丫环拉拉扯扯。

卢致远沉声道:“住手!”

几个丫环松了手,规规矩矩地行礼:“二少爷。”

那妇人亦悻悻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卢致远客气地说:“二娘,有什么事跟我说,不用和她们一般见识。”

“二少爷,我是想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她们拦着我就不让我进去。”

领头的丫环道:“不是我们不让进,而是刚才老爷看夫人病势沉重,说除了郎中,不让任何人进去。”

卢致远闻听面色一紧,林婴知道他在担忧母亲。但他还是和颜悦色地对杨含笑道:“二娘,你看,爹已经这么说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等母亲好一些,再过来也不迟。”

杨含笑愤愤地嘟囔了两句什么,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十分不友善地看着林婴:“她是谁?”

卢致远忍耐地说:“是太医院新来的女太医。”

杨含笑面露讥诮之色:“哼哼,女太医,有用吗?”说完扬长而去。

林婴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感慨:豪门恩怨哪!

卢致远将林婴带进房间,屋子里洋溢着浓浓的药香,他轻声道:“父亲,大哥,我把林大夫带来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本来一站一坐,闻听此言,坐着的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来到林婴面前,本来站着的年轻人紧随其后。

“林大夫!”声音里竟然好象有些哽咽。

林婴不由得有些窘迫,还有些感动:看来这位大人对自己的夫人一往情深啊!自己又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大夫,不是,是藉藉无名啊!看上去对自己期望颇高啊!这压力好大!要是治不好……自己都得多过意不去啊!

不过,既然来了,也就硬着头皮冲上去吧!

“卢大人,夫人之病,在下只是尽力而为……”

卢尚书急忙摆手:“林大夫,你来了就好!我相信你的医术,一定能治好夫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林婴也不再踌躇,踌躇也没用。于是简单地说:“我先看看夫人吧。”

一边的丫环掀开罗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人,两眼紧闭,容颜憔悴。

林婴上前,手轻轻搭在她白皙的手腕上,轻皱眉头,听了半晌,然后抬头道:“大人,夫人应该是忧伤过度引起的情志郁结,气血失调。我先开一个方子,先退热,然后再慢慢调养。”

正说着,林婴忽然觉得夫人的手在动。旁边的丫环轻声叫出来:“老爷,夫人醒来了!”

屋子里诸人急忙走了过来,只见夫人的眼睛慢慢睁开,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最后停在林婴的身上,眼睛里骤然发出异彩。

她的嘴翕动了几下,手哆哆嗦嗦地握住林婴的手:“婉儿,你回来了?”

林婴愣住了,坐在那里如泥塑木雕,动弹不得。

夫人挣扎着要坐起来,嘴里还“婉儿,婉儿”的念叨着。

卢尚书急忙走上前来,轻言细语道:“夫人,这是太医院的林大夫,我和中儿,远儿都在这里。”

卢夫人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拉着林婴的手却不肯放松,嘴里语不成句地说:“是婉儿,我知道是婉儿……”

身子突然一软,又晕了过去。屋子里一片忙乱。

林婴从震惊中回过神,赶紧给夫人把脉,又掏出银针,扎了几处穴道。然后道:“卢大人,夫人只是情绪过分激动,我已经给夫人施了针,给她压惊,待夫人醒后,服下小可开的药,每日三次,过三天我再过来。”

卢尚书踌躇了一下,慢慢开口道:“刚才让林大夫受惊了!”

林婴摇头:“无妨,夫人所唤之人是至亲之人吧。”

卢尚书沉重地说:“是小女。”

林婴心下明白,就是卢致远曾说过的那个早逝的妹妹了!

“在下曾听卢将军提起过。其实,夫人的病根就在于悲伤思虑过甚……”

这时,就听夫人在床上呓语:“婉儿,不要走……”

卢家父子面面相觑,又一齐把眼光转向林婴。最后卢尚书开口道:“呃,林大夫,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林婴察言观色,已经大概知道卢家父子的意思,于是很爽利地说:“大人,这样吧,夫人现下的情况还不是很乐观,今晚我就待在这里,到明日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卢家父子的脸上都现出欢欣之色,卢尚书欣慰地连道两个“好”字,回头道:“当归,赶紧给林大夫安排床铺,好好照顾她。”

林婴向卢致远道:“卢将军,在下拜托您到我住的地方告诉我弟弟妹妹和青荷一声,就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放心,林大夫,我马上过去。”

所有人离开之后,林婴慢慢地在凳子上坐下来,怔怔地看着云石茶几上烟雾迷蒙的图案,就如同她自己的心情,忽明忽暗。方才,她并没有受惊吓,她心里酸涩不已,她替夫人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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