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升山生的这个女儿当真了得,真是白家有家谱以来,第一人!
白德心思复杂,看着砸在院中的碾子,他们这个不是家里人牵回来的,而是由着白锦苏亲自领着人送来的,说什么家家都有,不能落一户!
心情同样不好受的,还有白老三,他最是明白600两银子的价值,他做木工也要十几年才能挣回来。
这个侄女出手这般大方,还不知道手里有多少银子,当初让老娘上门要钱真是失策!
白升银媳妇看着院子里的碾子,峨眉紧蹙,锦苏这孩子,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这样公开对上李胜利,能有啥好下场!
“他爹,你看这咋办?”
“能咋办,下午装上了自家用,我还真舍不得花0两买这家伙回来!”撂下话,就出了门,想着老大家也定有一副,先去看看,探探口风。
白锦苏回家,王氏,锦睿一个不差都在正房里候着,白升山自觉无颜见女儿,抱着被子气的呼呼大睡。
锦睿一双黑溜溜满是惊喜,带着无尽的崇拜,他就知道二姐不会忍气吞声。
“二姐,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二妹,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好好地600两,就这样没了,那可要买多少粮食啊!”
“娘,我现在长大了,受了委屈再也不会找人拼命,但是就这样忍着,实在不是我的脾气!”白锦苏看了王氏一眼,道:“他李胜利今儿敢砸了我买回来的碾子,明儿就敢打上门来,我说过,我白锦苏从不欺负人,但是谁想欺负我,那也要看看他够不够分量!”
“罢了,娘知道你的脾气!”
见女儿一脸坚决,王氏摆摆手,自顾自进了内室,女儿大了,有本事了,他们家也不需要仰人鼻息过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姊妹四个互望一眼,呵呵笑了。
流苏,锦睿拉着锦苏进了厨房,四个人烤着火,一边聊着天,锦睿就是当头炮,是个问问题的,白锦苏一一作答。
只是只字不提,她制药如何如何厉害,只说金三爷安排了个制药的活计,既轻松,银子还拿的多。
这话,只有锦遇一个人信了,流苏看白锦苏的眼神变了变,勉强笑着,锦睿心里计划等没人的时候,他一个人跟白锦苏说话。
却说,李胜利回家,砸了一个羊脂玉净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嚷嚷着要杀了白锦苏等等,不放心的宁音到底将他的话听了个仔细,带了信。
腊月二十八,白锦苏起来,昨天泡的豆子已经好了,今儿她打算教流苏和王氏做豆腐,至少买豆腐也是一门营生。
王氏这两天生怕李胜利报复,提心吊胆的,过了三日,家里一切如常,一听白锦苏说教她和流苏做豆腐,那是一个喜欢。
下午,白嫩嫩的豆腐做出来,王氏欢天喜地像个孩子,就那么端了一碗给白升山,一家人又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饭,说明儿二十九,也就是三十了,得做点好吃的年糕,果子,若过年有娃娃来,也好应付。
其实,往年白锦苏家里都不过年的,过年过年,家贫的人家哪里有口粮,早早包着被子躲在炕上睡觉,过了年,除非自家亲人,其他人谁会上门走亲戚。
有句俗话说的好:穷人根本就没亲戚!
晚饭过后,王氏让锦睿提着豆腐给老太太,老三,老四家送,锦苏啥话没说,知道她爹娘要是不孝敬老人,首先过不了的是自己那关,与其让他们自己难受,还不如让照着自己心意来做。
“二姐,不好了——”
过了没一会儿,锦睿和锦遇急匆匆回来,还在大门外,声音洪亮的叫着白锦苏。
“二姐,李胜利说,过了年,爷爷,三叔家的租约就到了期限,他要将地全部收回去!”锦睿一股气冲进正房,吆喝着。
“别急,你慢慢说!”
白锦苏看他脸色发白,知道是紧张所致,地可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什么都可以没有,没地就等于没粮食!八岁的锦睿懂这个道理,或者是她的这个弟弟,长久因为帮着母亲干活,对土地的感情更深。
爷爷家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见他拿的稀罕物大伯娘对他倒是好,放下豆腐才出门就碰上李胜利领着几个长年浩浩荡荡往爷家里冲,他没走,偷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爹,这咋办?”
王氏看着白升山,他伯,他三叔没了地,这富裕的日子也就到头了,老大是种田的好手,打的粮食算是全村最多的,老三虽说是匠人,可一家四口的口粮都是地里出的,这一下子断了大半的入账,日子一下子一落千丈,老太太能放过锦苏吗?
还别说,王氏的担忧是正确的,白老太太一听到李胜利话里话外说是白锦苏害的,她就想找她拼命来着,却被大儿子拦住,她生平什么不怕,就怕这个蛮力的大儿子。
“你们说,不让我找那个小贱人,怎么办?过了年人家都种玉米种的红火,我们家呢?留着一百斤的籽种往那里种!”
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嚷道,一边挣开大儿媳妇的搀扶,愣是坐在商议的男人身边不愿意走。
三个男人相互看上一眼,一顿沉默,老太太越发着急,老三有手艺,没了地,影响不大,可是她家,全靠老大勤劳操持8亩地。
“不行,我非得让那小贱人给李胜利磕头赔礼去!”
白锦苏对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尤其最近交手,她看出的出来,老白家的男人都还不错,就是这个老太太年龄大了,越发势利的吓人。
“我想,奶奶肯定会让我,杀羊宰猪的给李胜利磕头赔罪!”
白锦苏这话一出,白升山面色泛红,王氏点了点头,还算女儿有心才,老太太这一关可不好过,今年这年怕是难熬。
“爹娘,这件事,我有办法,即便大伯,三叔不种地,我也不会让两家人饿肚子!”白锦苏在满含期待的几双眼睛逼迫下,娓娓道来。
“做豆腐,这也算是一门手艺,我在城里一盘豆腐要卖一两银子,虽说咱们这里偏僻,但一斤50钱肯定有人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