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浅浅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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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徐舞已经住院一个月了。可是她身心俱疲,消极意识占领了自己的全部心理。因为抵不过病魔,她被医生送往上一层楼,那是最令人难受的楼层。在那里,汇集了院内的精神病患者,看似是个病态的生活。

每天,在徐舞耳边,都萦绕着那些疯言疯语。有的说:“我是科学家,我要研究世界上所有的药品。”有的说:“我是画家,看我画的画,多漂亮!”还有的说:“我是个将士,大家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看着他们,又听着他们的话,徐舞感到恐怖,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刚开始,徐舞看着他们就烦,她拼命地想要逃离。但每次都被医生护士绑回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看看身边的病友,徐舞很难过,她感到万分沮丧。

自己在医院,感觉度日如年。特别是,每天早上,她都要打一次麻醉针。那时的她,会昏迷一会儿。在朦胧里,她看不清世界,这是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她终于体会到,当一个人没有能力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会有多么无奈了。

每次从中惊醒,她会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如此陌生。陌生的病房,陌生的病友,身边还围绕着那么多的护士,让她感到无奈又落寞。

面对医院,徐舞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可是,这又那么现实,让她无法阻挡,无可抗拒。

由于这里是精神科住院部,所以,这里只有病友,没有家属来看望。这里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对于这样的情景,徐舞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

一开始,徐舞总是独自静默地待在一旁,感觉无奈又凄凉。因为自己融不进这个群体,还因为自己想逃离这里。而她想到的这一切,都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其中,有个病友轻轻来到她身边,笑着跟她说:“妹妹,你是新来的吧?”徐舞看着她,只觉得她怎么那么爱笑啊,还笑得那么诡异,肯定不怀好意。于是,她走到一边,不想理她。

经过病友的三番五次前来,徐舞知道,她并无恶意。通过了解,徐舞清楚地知道了,其实她也是可怜的人儿。病友名叫秦雪儿。雪儿是个可爱的女孩,她爱笑,也大方。但是因为一点误会,让雪儿不想再跟外界沟通,就这样,慢慢走上自闭。其实,她也是新来的病人。

平常在病房里,雪儿看着这些病友,她感觉到,只有徐舞是最让她欣赏的人。因为她会独自沉思,因为她会如此认真地对待别人。

的确,徐舞是病房里最理智的人。当有的病人幻想着做游戏时,她倒是沉静地看着他们,之后还一个劲地劝说。有时,徐舞会独自看书学习,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当雪儿问她时,才发现,原来徐舞还有别的心思。

一次,徐舞在认真地看书。雪儿轻轻走过来,问道:“妹妹,你在看什么呢?能告诉我吗?”

“我在看小说,其实,也就是消磨时间。本想当个作家,但如今,也只能当坐在这里的家人了。我好想远去,不想待在这里了。”

“难道说你想不开?”

“是啊,我已经想过几千种自我了断的方法了。”

“千万别,你听我说,如果你走了,那我就寂寞了!”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我的存在?”

“因为每个人都是一道独立的风景!”

“可是我已经失望透顶了!每天待在这里,像坐牢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好没劲。而且,在这里,我做什么都没有兴趣,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创出一片天地。”

雪儿若有所思地说:“徐舞,你别泄气!相信我,无论何时,我的心都是跟你一道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所以我们要加油!”

看上去,雪儿似乎跟正常人一样。可是,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徐舞纳闷。

直到后来,徐舞才发现,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雪儿都会独自沉思。经过询问,她才知道,原来雪儿失恋了,还是对方踹的她。徐舞感同身受。当徐舞把自己的遭遇和想法告诉她时,她俩抱头痛哭。

她们的性格如此相似,连想法都很像。她们都是可怜的人儿,没有男友的陪伴,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对方却为所欲为。

后来,徐舞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医生劝她放下过去,她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医生找到雪儿,希望她俩能共同分担痛苦。的确,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会更容易走到一起,成为朋友。

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俩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徐舞曾以为,来到这里,就是自己的不归路。没想到,还遇到了如此的知音,也算是因祸得福。

其实,雪儿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样好的同伴。她们经常凑到一起聊天,还一起去楼下散心。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了彼此,她们也就不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一次,徐舞闹情绪,想了断自己。医生护士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他们找来雪儿。当她看到一筹莫展的徐舞,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她伤心地说:“难道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吗?你就不管我了吗?你就不想见到你可怜的父母吗?他们那么操劳,还为你制造了那么好的环境。你如果走了,他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徐舞难过地歇斯底里:“我不想管这么多了。我只知道,我的心很疼!我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个头?这里每天都那么无聊,而且没有一点意思,我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朋友,别这样!你过来,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一直都在!而且,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快乐,我也希望你健康!我相信你一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让我们努力吧!”

“可是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是好没意思啊!”

这时,医生在一旁说:“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让院里举行一年一度的乒乓球比赛!”

“可是我对乒乓球没兴趣。”

“我有兴趣啊!”雪儿惊叫道“如果你不会打乒乓球,我愿意教你。”

“可是我很笨!”

医生忙说:“徐舞,如果你不在行,我们还可以举行歌唱比赛,总之,我们一定会让你们的心情好起来!”

听着这些,要说徐舞不动心,也是假的。徐舞哪会这么固执地想自寻短见?她只是觉得在这里,日复一日,很没意思。不过,听他们这样说来,似乎还不错。

徐舞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下来,脚步也缩了回来。看着她退缩了,医生和护士马上把她拉回来,然后,还帮她打了镇定剂。

看着徐舞昏睡过去,大家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等徐舞醒来,她发现身边站着父母,还有林文林清。他们都焦虑地看着自己。徐舞只觉得好笑,有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吗?

只见医生严肃地说:“要是你再这样,那我们可要发布病危通知了。”

“可是我没怎样啊!”

徐母难过地说:“徐舞,求求你了!别再折磨你的家人了!只要你好了,一切才能更好啊!”

“是啊!你想想,如果你不在世,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有什么意思?”林文悲伤地说。

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悲痛万分,徐舞感到自己错大了。忙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下次不准这样了啊!瞧,阿姨的脸上又添了一道皱纹。”林清细心地看着她说。

“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上班吗?”徐舞诧异地问林清。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坐视不理吗?”林清反问道。

“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要改正才好。”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待大家离去,徐舞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她不哭也不闹,不说也不笑。看上去,真让人担忧。幸好雪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走上去,笑着问道:“徐舞,你怎么了?”

“我好难过!我感到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什么都做不成功,怎么办?我觉得我一无是处!”

“别这样说自己,现在我们还年轻呢。我们还有年轻的资本!你忘了,医生怎么对我们说的吗?”

徐舞惊奇地望着雪儿。

雪儿亲切地说:“我们还要练乒乓球啊!我们还要练习唱歌啊!”

“可是我没有心情!”

“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说着,雪儿带领徐舞来到一个大厅。这里真是非同凡响,不仅有大型的音响,还有可爱的麦克风。最重要的是,面前还有个大屏幕,上面可以点歌。

徐舞露出久违的笑容,她欢呼道:“这里太棒了!雪儿,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因为医生知道你爱唱歌啊!”

“原来他知道!”徐舞缓缓地说。

“是啊,他为什么不能知道?”

徐舞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大家所做的一切,原来都在挽救自己啊!徐舞默默地拿起麦克风,轻轻地哼唱起来。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地把握当下,于是,她选了一首歌,名叫“蝴蝶”。

看着原唱王心凌的仙姿,徐舞开始觉得这一切都那么梦幻。当唱到“我预感了永远”,雪儿开心的地鼓起了掌,并用双手抱住了徐舞。

徐舞也双手迎了上去。

病友们闻讯赶来,都为她们鼓起了掌。大家知道她们的不易,更知道她俩一路走来,克服了多少心理障碍,才有勇气唱出来。

医生也路过,为她们拍手叫好。看着大家,徐舞感到前所未有的知足。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徐舞感到淡淡的忧伤。父母应该还在牵挂自己吧,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出息的人才,可如今呢……

风儿吹起窗帘,徐舞靠窗而坐。淡淡的,她写下了,这浅浅的忧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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