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风起,轻轻依偎。许多故事,以为它结束了,其实也许它才刚开始。
徐舞跟林清结婚得匆忙,就连平日的生活,也很匆忙。林清为了徐家的生计,忙里忙外。徐舞则是对此很纠结。随着婚礼的日子悄然远去,林清也开始为生活忙碌。他忙着工作,工作完又要应酬。家里的大小事都压在了徐舞和徐母身上。徐舞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她遇到困难无处诉说,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徐舞日渐消瘦,徐母很担忧,徐母甚至想让徐舞去看心理医生。但徐舞还是忍了下来。
徐舞慢慢感觉到,自己对生活力不从心,她更对生活失去信心。想当初,徐舞跟林清有说有笑,谈情说爱,不亦乐乎。如今,林清忙于工作,疏于跟徐舞交流。徐舞感到无比沮丧,有时候,独自想起,都觉得不如当初谈久些恋爱还好。
徐母安慰徐舞,想让她振作,但徐舞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去追寻。就在这样的时刻,她遇见了他,他是宁一。
在一次偶然的邂逅,她又与他相逢了。徐舞本想散心,却看到了穿着整齐的宁一。宁一如今不同于以往,如今他已经是个心理咨询师,他看到她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他悄悄地问:“徐舞,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不想跟你说话。”徐舞不屑地说。
“可作为你的好友,我不希望你不开心。我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了,你说出来,我也不会对别人透露半句。”宁一笑着说。
不知为何,他这样的笑容,却提起了她的好奇。徐舞心想:如今有个现成的心理医生在我身边,我何不好好把握?而且,我们那么熟悉,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徐舞带着揣测的心思,半信半疑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宁一也是相当认真地聆听。
徐舞刚说完,宁一居然难过地说:“徐舞,真是苦了你了!这些年来,你总是那么费劲心思,总是这么努力认真,让人钦佩不已,然而,老天爷却没有给你太多的福报。不过,如今有我在,一切就会照常进行。”
他这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让徐舞很宽慰。也许本来他就不差,也让徐舞有了更好的向往。
徐舞跟宁一聊得很愉快,他们之间,就像恋人未满的感觉。要不是因为自己心里已经有林清的存在,说不定,徐舞会重新考虑两人的关系。
宁一看上去,似乎少了几分忧虑,多了几分淡定的从容。
徐舞跟他聊过后,她更有信心,并决定把心里话都讲给他听。宁一似乎很乐意接受,他们就成了一对好搭档。一个愿诉,一个愿听。
不久之后,林清发现徐舞跟宁一来往过密,尽管他知道他们只存在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但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他追踪到一个重要线索,据他的线人了解,宁一跟几名年轻女子来往过于频繁。
为了一探究竟,林清跟随了宁一的足迹,发现了一个根据地。那里,宁一跟几名女子徘徊纠缠,还诱惑女子脱衣宽带,样子极为猥琐。他们来回地抛媚眼,放电。你侬我侬,感觉真惬意。宁一也像挣脱了束缚,步步迎上,样子极为凶猛,就像个饥饿的狮子,张来大嘴,使劲地亲吻着女子。女子穿得性感,加上步履轻盈,很快他们就缠绵一起,不由自主。看着眼前的一幕,林清倍感恶心,但他怕徐舞接受不了,又不敢告诉她,只是让徐舞小心。
直到那日,徐舞发现了不对劲,往前跟去,就看到了如同林清所见的那幕。她想:林清怎么会成这样的人?难道他喝了迷魂药吗?难道他太渴望性爱了吗?对于徐舞来说,都是那么不守坚贞的感情,也渐渐淡薄了她对宁一的想法。原来宁一是这样好色之徒,一点也不受徐舞看好。
尽管心里放不下他,但也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就此束缚于他,又任他欺负。徐舞早该认清他的真面目,也不至于天天惦记他,整日为此郁郁寡欢。
面对爱情和婚姻,徐舞突然感觉很无奈。先是宁一的不忠,再到如今林清的不懂。林清不是不好,而是他更重事业,而忽略了她。徐舞是个感性的女子,她更需要别人疼爱,更需要别人的关怀。她的内心还是个少女,她希望被人宠爱,而林清,并没有她想得那样体贴入微。
难道他之前对她的好,嗯是装出来的吗?不,那时他的确想过要呵护她一辈子,而结婚后才发现,没有经济条件作为支撑,一切都是空话。然而,徐舞又是看偶像剧长大的,她对浪漫的生活充满向往。要是哪天这些浪漫都只是说说而已,她自己也不希望一切只是纸上谈兵。
徐舞为了这事,还埋怨过林清。
那天,林清依旧很晚才下班,他回到家,就累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看着如此劳累的丈夫,徐舞真想让他找轻松的工作。经过三番两次的劝说,林清无奈地跟她说:“你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徐舞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也不是毫无感觉。
徐舞看着他,心里充满忧伤。她想让他了解自己,然而有那么难吗?徐舞只是希望做回小女人,依偎在心爱人身旁,难道有错吗?这又算得了什么?
徐舞带着困惑和焦虑,置身于孩子之间,他们的真挚可爱,让她感到亲近贴心。慢慢地,她试图去接受这一切。
然而,越是想去接受,越让她感到可悲。林清虽然是大城市的孩子,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成家,也希望有自己的孩子。林母多次问道,徐舞什么时候生孩子的事。林清则表示还在努力中。
事实上,他也知道徐舞的不满。有时候,徐舞会埋怨他不懂自己,而林清则会反问:“你又懂我吗?”
徐舞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抗议,但她并不动摇自己的内心。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她怎么都不愿意待在家里。在我看来,她就是个天然的精灵,希望受到大自然的洗礼。
即使没有人陪伴同行,徐舞也会坚定前行。因为她认为,最好的处所就是外面,能让她感受到自然的魅力。
林清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他也很执着,凡是他认定的事,就不容得别人去改变。徐舞对此很不屑,她希望他理解自己,然而,他会吗?他只顾着自己如何挥洒青春于事业上,他便忽略了她的感受。加上徐舞又是那样期待别人关注,他们的感情便慢慢暗淡下来。
徐舞在她的日记中写到:他是我一生的挚爱,他不会甜言蜜语,但我也不期望他能温柔待我。我只希望自己能像个小公主,被他宠爱,被他一辈子呵护。然而他只顾着工作,说我不懂他的难。那他又懂我吗?都说感情是相互的,那这样的感情又有何指望?
万念俱灰的徐舞找到林文,跟她诉说自己的心酸,跟她阐明自己的态度。林文倒是觉得徐舞太悠闲了,她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徐舞知道,对于像林文这样的女强人来说,不能依赖男人,自己也可以是一座伟岸的城墙。可是,谁又想成为那座墙呢?徐舞并不是想依赖别人,只是她觉得,既然结婚了,就应该为对方负责,就应该为对方着想,而不能只顾自己。
那天,林清因为公事,很久都没有到床上睡觉,徐舞也因为有事一夜未眠。林清看着徐舞憔悴地行走着,他感到很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徐舞尴尬地笑着说:“我,没怎么啊。倒是你,才忙完啊?”
“呵呵,还好,我只是睡不着。”
“也好,现在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谈谈吧。”徐舞淡淡地说。
“谈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不满?”林清吃惊地看着她。
“林清,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吗?”
“没有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为何你对我的话置之不理?”
“到底怎么了?”
“林清,我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人,我只希望你能正确地面对我,恰当地处理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开门见山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林清,或许你不是我一见钟情的人,但我也愿意用心对你。可是,你真的关心我吗?你真的在意我吗?你在意我的话,就不会总是对我爱理不理,你在意的我的话,请尊重我的感受。我向往当一辈子受人宠爱的小女人,而你,能给我这样的机会吗?”
“徐舞,你都三十多了,还想幼稚到什么时候?生活是很现实的,如果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永远都不会感受到生活的艰难。你没受过苦,我并不介意。但我希望你快些长大,让自己更成熟,别再扭扭捏捏地生活,这样只会让别人瞧不起。”
“林清,难道你瞧不起我?不,我更对你看不顺眼。你只会工作,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会。你以事业为重,我不怪你,但你也要适时给予我安抚的眼神啊!我们本来就是闪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是,你这么难缠,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所以并没有全身心投入到我们这里,但我不怪你,因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不代表我就能容忍你的任性。徐舞,如果你不反省自己,我想我们没办法继续下去。”
“你就从来都不会反省,我又为什么要反省自己?”
接着,两人谁也不理谁,看样子,他们都生气了。
徐母被他们的争吵闹醒了,她轻声劝道:“你们都只看到了对方的缺点。不过,我知道,徐舞是改不了她的脾性了。但是林清,你作为男人,就应该大度一些,何必介怀这些小事,大不了就是容忍一下,也没什么的。”
“妈妈,你不用为我辩护,我知道,我有很多事都做不好,但并不代表我就不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忍让,我已经受够了。”
说着,徐舞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家。徐母心里很着急,生怕她再出什么事。她忙让林清去追,可是这个林清,又怎会轻易地妥协。
望着窗外蒙蒙亮,尽管林清有些担心徐舞,但他还是不愿意跨出家门。这可急坏了徐母,只能怪自己的眼睛不好,又头晕,要不然,早就跟随着她,去把她拉回家了。
徐舞跑出外面,怀着侥幸的心理,希望林清能过来劝自己回家。可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林清的身影,这可急坏了徐舞,更让她郁闷极了。这个木头,到底怎样才能明白她的心?
天边,还不那么清晰,但理智的自己还是不愿意就此服输,她愿意去赌他还会找她。
不一会儿,从她的手机里传来一阵信息声,她拿出手机,只见上面写着:媳妇大人,我错了,你回来吧!
徐舞还是爱理不理,因为她知道,必须要让他彻底改变,这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而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相信。
过了不久,林清打来电话,徐舞不想接,因为想给他点教训,她调了振动。她想到了一个地方,那是她可以畅怀的地方,于是她索性上了地铁,踏上了路途。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的手机还是不停地响动,别的乘客都对此有些看法了。无奈之下,徐舞只好接听了,她没有选择关机,就是因为想听听他到底还能说什么理由。
一接电话,林清就委屈地说“徐舞,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到了哪里都见不到你。以前去过的地方,我都去了。就连动物园公园都去了。但没找到你。你到底在哪?我去接你回家。”
徐舞生气地说:“你还会管我去哪吗?在你眼里,只有工作最重要,我都是可有可无的吧。”
“媳妇大人,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你也不必施加压力给我。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只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徐舞不服气地说。身旁的乘客都暗自偷笑地看着她。其实,徐舞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因为她赌赢了,她料到他会服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就凭我们今晚可以大餐一顿,任你吃,然后再一起看电影。”林清诚恳地说。
“让我再考虑考虑。”徐舞心想,他还真不傻,直接戳中了自己的弱点。当她心里不舒畅时,就想吃就想玩,但徐舞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下不为例。”
“好好好,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去忙你的吧,今天耽误你上班了吧?我还真挺抱歉。”徐舞毕竟还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她突然想到了这点,便体贴地问道。
“没事没事,老婆事最大。”林清收敛了他独有的傲气,变得温顺起来。
在徐舞看来,他就是会哄自己,做正经事起来,他就不一定行了吧。也罢,让他有个表现的机会。徐舞幸灾乐祸地想着,突然又觉得自己有时也挺坏的。
那天晚上,林清早早地就在家等候她,生怕徐舞又生气出个好歹来。徐舞还是一脸不在乎的眼神,直到她说去吃饭,他才敢动身。徐舞又看了看徐母,抱歉地说:“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徐母尴尬地说:“你们去就好了,我可不敢招惹你!”
“妈妈,我那不是生气吗?”
“也只有林清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别人才不搭理你呢。你们好就好!”徐母意味深长地说。
徐舞抱歉地说:“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看着她如此诚挚的神情,徐母只好作罢,说道:“你这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
之后,徐舞就跟随林清,来到这家大餐厅,里面的菜品不便宜,想必林清应该是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吧。
林清看上去很真诚,他应该是对自己最包容的人了。
徐舞笑着摸摸他的脸颊,心疼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媳妇,你好一切都好。”
看着如此的林清,再想想那个没人情味的宁一。两人差距太大了,徐舞居然觉得,林清对待自己就像哥哥对妹妹那般,彼此之间少了那份心动,最多只是感动吧。唉!徐舞啊徐舞,你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徐舞心想,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动摇,干脆不去想吧,免得干扰了正事。
独自睡在床上,徐舞感到无比惬意,她知道自己的方向,不能依赖男人,必须靠自己,更努力地生活。对待林清,徐舞则感到一丝愧疚,她真希望时间快些到来,把这些都冲刷成崭新的一面。
窗外,知了鸣叫。徐舞并不感觉吵闹,相反,她觉得更好入睡,因为心无旁骛,悠然自然。向往这样的大自然,也知道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
不管还会不会遇见宁一,因为不能预知。对于他,徐舞有太多说不出的心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如此待她,她又恨又放不下,但更多的是不愿。不想理会那么多未来的事,顺其自然吧,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