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谁知道你那是馊主意。”她大声喊,“都怪你。”
“我当初还不是为了激励白小七好好学习?”丁可也生气了。
“你瞎激励什么?”她情绪激动地大喊。
“只要是健康的感情,都能激励一个人。”丁可也大喊道。
“那怎么不见你被激励?”她吼道。
“你……”他被气结巴了。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于净吼。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我耳朵疼。”韦语成塞住耳朵说,“尽量动手不要动口,累不累。没听说过,君子动手不动口吗?”
“你……”他和她同时指着韦语成,又同时哼了一声,背对背站着。
韦语成大声笑着说,“哟,同桌时间久了,默契都被你们俩,生出来了。”
韦语成把那个生字,念得重重的。
“你和丁可生去吧,哼。”于净翻他们一眼。
白小七起身走向教室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再争吵,紧跟在她的身后。
从此,白小七课间再也没有走出过教室。眼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古文。
她好像回到很久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上课。课间,只是拿着刀子在桌子上刻着字。不去说话,也不去学习。
“小七,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于净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她继续刻着,面无表情的问。
你不是说要考第一吗?丁可补充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猛地抬起头问。
她又失忆了。韦语成叹息道。这是忘记痛苦的最好方法。
于净转过身,对丁可说,都怪你,都怪你。
哎,能用打架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吵,别吵了。韦语成劝着。
他们俩谁都不理谁。于净趁丁可出去的时候,将他的书包扔到后面的垃圾箱里,还捧着一举水,洒在他的椅子上。
丁可走进教室时,韦语成抬起头盯着他笑。他不解的坐下又猛地站起身,手捂着屁股问,哎,谁。
于净淡淡地应道,我。
白小七和韦语成哈哈的笑起来。
白小七,有人找你。班里的一个男生在门口喊着。
哦,谁?她抬头问。
那个男生眼里躲闪一下,没有回答。
她起身走出教室门,古文就站在门的左边。而她直接忽视了他,环顾四周没有别人,所以转身准备回教室。
白小七,我给你个东西。说着,古文将手伸进衬衫口袋,掏了好久,才拿出一个折的整整齐齐的,应该是信纸之类的东西。
小七,给。古文说,对不起,没有回信,伤了你的心。
她惊讶的接过来,问,是什么?是钱吗?然后转身走进教室。
那天,古文眼里有浅浅的笑,还有不易觉察的一丝忧郁。
白小七手里攥着那封信,一直攥的紧紧地,直到手心里泛出潮潮的汗水来。
她才悄悄地将信,打开夹在政治书里,读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进去,就连那些字,变得模糊不清。
她抬头,认真地盯住政治老师的大眼睛。
老师发觉她执着认真的目光后,十分欣喜地转头看着她。
她回头看看班里的同学,昏昏欲睡的一大片。她有点内疚,老师一定是认为她在专注的听课。
她低头盯着书里的信。那封信,很长很长。她最后只记住了一句话,小七,不要忘记我和你的约定。
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再的不相信一件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倘若哪一天,发生了。那也一定叫自己不敢相信的。
白小七就是这样的人。
她后来倔强地想,古文是因为她逼迫的,就像丁可他们逼迫自己一般,才写了这封回信,不情不愿。
但她却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就算有人逼迫你,你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也没有人拿着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
可是,人往往就是这样,在自己面前,就会蒙了双眼,迷了心智。
那天,白小七悄悄地将古文的回信,藏了起来。就像是隐藏一个很大很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她,不再提及此事。
白小七再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关于古文回信的事。
她倔强地认为,每个人,那会都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秘密。
那封信,从始至终,才提及了一次喜欢二字,却还加了引号。但是,她十分的欢喜。这样完整的结局,叫她安心。
本就不该奢想。
她渐渐明白,丁可掩埋起来的那些细微地挫败感。那种挫败感,其实是,致命地。
当你年少时,寄出去一封永远没有回音的情书,那是多么能残忍地挫伤一个孩子的心灵。
那种感觉,就像白衬衫上,有一块永远都抹不去的黑色污点,叫人揪心,叫人无法释怀,那么纯洁的颜色,被沾污。
那天开始,她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眼里却多了一丝丝寂静的神情。
她,绝口不提过往。
“白小七彻底失忆了。”这是后来韦语成感慨的话。
“可见,爱情叫活生生的人,失忆了。”于净也说过。
“于净,你说的话伤了我的自尊心。”丁可说,“好歹我没有失忆。”
“你的话,矫情。要了我的命。”于净无奈地说,“你问问自己,你有过爱情吗。”
丁可赌气地趴在桌子上,不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韦语成并没有出现。
课间,他们三个默默地学习着,突然地不习惯。好像少了什么。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每天面对的人,突然不见了,就能叫人不安。
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他们成了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哎,韦语成今天去哪里了。去哪了。”丁可突然焦急的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生病了,”于净转身问他。
白小七扔下手里的钢笔说,“于净,你去问问安老师,他肯定给老师请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