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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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还记得我接了个电话吗?"南夜爵不急不缓,信步来到容恩身边,"我手机内装了干扰器,所以一接电话,就知道你手机中被人安装了窃听器,同你熟悉而又想置我于死地的,除了阎越,应该没有别人。"

容恩呆呆坐在那,南夜爵的话,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所以,你就故意约恩恩出去,好让我下手?"

南夜爵身体靠在一旁的柜子上,目光凝笑之时,遂又转为鄙夷,"你不是爱她吗?既然这样,还要利用她?阎越,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

"南夜爵,你又何尝不是呢?"沉默至今的容恩抬起脑袋,"你利用我将阎越骗出来,这又算什么?"

男人掏出支烟,放在指间把玩,单薄的休闲服下,胸膛却因怒火而剧烈起伏,他冷冷勾起嘴角,虽然含笑,那股子阴冷,却令看者不寒而栗,"我若不将他弄出来,容恩,今天死的就是我。"南夜爵将烟点燃,步子坚毅地来到容恩身边,"是不是我死了,你很开心,终于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了?"

他攫住她的下巴,并用力将它抬高,容恩身后的黑发因他这动作而披散开来,她伸出双手,却被南夜爵轻而易举束缚住。

"南夜爵,你放开恩恩,这件事同她无关!"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们之间的争斗,总要将我牵扯进去?"容恩被迫对上他的利眸,"你们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阎越听闻,那双茶色的瞳仁黯了下去,溢满自责同怜惜。

而南夜爵,却像是听到天大笑话般弯下腰来,迫人的气势直压在容恩头顶,"恩恩,所以你注定了便是我的,我有多么不光明,你就会有多么黑暗。"

"南夜爵,你想做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上次的帐我还没有找他算,这次,我是不会活着让他离开的。"

"你..."容恩双眼圆睁,摇着头,却被南夜爵扳住下巴不能动弹,"不可以。"

"在我的字典中没有不可以三个字。"男人食指在她脸上轻敲,"我要他死,他便要死,恩恩,我一早就说过,你生长在太过光明的环境中,现在好了,亲眼看着他原来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模样,他和我是一路之人,恩恩,你有何感想?"

他的话,字字残酷,句句揪心,容恩紧咬牙关,将细碎的害怕咽回肚中,"你放了他。"

"凭什么呢?"南夜爵坐回容恩身边,并将她冰冷的小手攥在掌心内,一遍遍轻抚。

"你不能杀他..."

"恩恩,你不要求他,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阎越被阿元的枪顶着,但却依然神态自若。

南夜爵起身,并拽着容恩的手臂将她拉到阎越身边,男人摊开手掌,便有人将一把瑞士军刀放入他手中。南夜爵眼中的锐利直逼容恩,并将刀子在她面前扬了扬,"你废他一双手,今儿,我就饶他一条命,如何?"

他拉起她的手,将瑞士军刀啪地放在容恩手掌内。

她没有拿稳,那刀子便掉在脚边,锋利的刀刃在橘黄色灯光下,发出令人阴寒的冷光。容恩下意识缩下脚步,"南夜爵,你疯了是不是?"

"一双手换一条命,不划算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放了他!"容恩抬起脚,将那柄瑞士军刀踢得远远的,她冲上去想要推开阿元,却被身后的南夜爵以手臂勾住脖子,将她拉了回来,"恩恩,我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只能踮起脚尖,这样才能呼吸到足够的空气,南夜爵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他朝着阿元使个眼色,对方点下头后,便将阎越拖到一张破旧的桌子前,将他按在上面,双手被撑在身侧。

"你下不去手?"男人将容恩带到阎越面前。

"南夜爵,你是不是人啊?!"容恩双眼惊恐不已,两手用力掐住他强壮的手臂,直到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别说是阎越,就算是一个陌生人被按在这,她也没有那个勇气。

在南夜爵的意识中,若有谁想杀他,他便不会给对方留下第二次下手的机会,他手臂用力环紧,"恩恩,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今天死的就是我,我若死了,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吗?啊?"

容恩流着眼泪,脸被憋的通红,阎越见状,怒吼道,"你放开恩恩,有种冲着我来..."

南夜爵剑眉轻挑,手臂猛地用力将容恩甩到边上的沙发内,他几步上前,左手按住阎越手腕,右手从旁人手中夺过手枪,容恩被那股弹力掼倒在地,爬起来时,急忙向阎越身边跑去,"不...不要,住手!"

"砰!"

剧烈的响声后,只听到阎越强咬在嘴里的呻。吟,他左手手掌抽搐不已,手背中心被子弹打穿,鲜血直流。

而掌控这一切的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下,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南夜爵衣服袖子上沾着血,他却丝毫不在意,将枪口再度对准了阎越的太阳穴。

容恩忙趔趄上前,双手紧紧抱住南夜爵的手臂,他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容恩将身子挡在阎越面前,"不要,不要..."

南夜爵垂首睨着她,幽黑的枪口还冒着几缕白烟,他面色阴冷,"凭什么?"

"南夜爵,你放了他,我不逃了,用我的自由换他的一条命,可以吗?"容恩双手紧揪着他的手臂,见他不说话,又怕他不会同意,便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可以吗,可以吗?!"

"恩恩。"男人眯起那双邪恶的眸子,"你的自由有那么值钱吗?"

容恩听闻,心中唯一的希翼演变成绝望,阎越尝试动下手指,却疼的满头大汗,这只手怕是真的废了,他轻抬下眼帘,"恩恩,你不要管我,回去后,离开他,那样我也能安心了..."

"越。"容恩见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忙打断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在我的面前展示你们的恩爱,容恩,你当我不存在是吗?"

"南夜爵,你放了他吧,他已经挨了一枪,你还想怎样?"容恩双手紧紧揪着南夜爵的衣服,"他若是死了,我会一辈子都恨你的,我会杀了你..."

南夜爵平静的眼底漾起些许波澜,这样的场面,他知道容恩会接受不了,她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容恩几近崩溃,身体顺着南夜爵的手臂滑落下去,男人一手适时揽住她的腰,"这是你说的,用你的自由换他一条命,成交!"

"不,恩恩..."

容恩浑身无力,瘫倒在南夜爵臂弯内,她视线无神地对上阎越,两次将她推入地狱的,不是别人,却都是他。

落井下石的事,南夜爵很喜欢做,他手掌在容恩头顶轻抚下,"恩恩,本来,你的方案我能让你通过的,但现在,过与不过都改变不了什么了。"

这句话说出来时,容恩凝聚在眼中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南夜爵能感觉到肩头一片湿意,他右手霸道地环住她腰际,"既然这样,我今儿就留下他的命。"

"恩恩..."阎越脑袋被压在桌面上,"快走,快走..."

"越。"容恩嗓音哽咽,"我不全是为了你,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放弃了..."

她伏在男人肩膀上,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可是现实逼迫的她太紧,又总是在她才有些希望的时候,将她狠狠撕碎。

"你先出去吧。"南夜爵轻推开容恩。

"不。"她伸手拽住男人手臂,"你将阎越放了,我们一起走。"

他眼角微扬,"怎么,怕我杀了他?"

"南夜爵,你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容恩丝毫没有畏惧地对上那双愠怒的眸子,南夜爵闻言,只是笑了笑,"阿元,将准备好的东西给他,然后放他走。"

"是。"

就在容恩想是什么东西时,阿元已经从兜内掏出针管,她大惊失色,松开了南夜爵的手臂,"你们想干什么?放开..."

"恩恩,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夜爵双手紧抱住她挣扎的身体,容恩两眼布满血丝,药水被推进阎越体内时,他只是轻哼了下,再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便昏死了过去。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南夜爵,你这个恶魔,你好可怕!"

"Angel—Beats,这是我还他的!"南夜爵说完,便拉着容恩走出仓库,她被一寸寸拖离,眼中的男人,也愈见模糊。她本该忘记的,阎越,最后一次了,以后,就让我们忘个彻彻底底吧。

容恩被他连拖带拽,她已经理智全无,低下头去,一口狠狠咬在南夜爵手臂上,男人吃痛,却只是加紧步伐,将容恩带到瓦房的另一侧,现在的天,早就阴暗下去,伸手不见五指。

南夜爵攫住她的下巴,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恩恩,我这么对他,你就疯了?嗯?我只是要他一只手罢了,他要的可是我的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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