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顿时觉得心沉了下去,她不知道南夜爵固执的时候,已经令人害怕。
"你的爱太窒息了,南夜爵,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怎么可能..."她垂着头,喃喃自语,想要避开。
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捧起她的脸,湿腻的吻带着压迫的气势,他吻在她的脸上,下巴上,再回到嘴唇上。
南夜爵推抵着容恩的舌尖,闯入她嘴中。
她推拒,男人双手紧紧捧住她的脸不让她动弹。
眼泪混合着被搅入嘴中,南夜爵圈着她的腰,将她用劲按入怀中。另一条手臂绕到容恩颈后,他吻得很用力,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舌根会被他咬断,嘴角已经破了,疼得厉害。
他是真的爱她吗?
容恩睁开眼睛,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不然,依照南夜爵的性子,不会有那么多的耐心花在她身上,说不定一早就将她踢开了。
她忽然便觉得心抽搐似的疼,男人紧紧搂着她,心口的地方贴的那么近,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有力和急促。
"恩恩,你爱我吗?有一点点吗?"
南夜爵觉得自己真的是找虐,明明知道是怎样的答案,却非要问,非要将伤疤捅开后赤。裸。裸曝晒在人前,再让容恩狠狠在上面撒一把盐。
容恩没有回答,她真觉整个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穿过南夜爵的背部,落在他肩膀上。
她的身体已经失去控制,她也分不清是身体背叛了心,还是心背叛了自己下意识地动作。
感觉到她的回应,南夜爵神色间闪过瞬时的欣喜,他眼眸亮了下,更用力地紧拥着容恩。
他不爱则已,一旦深爱,竟是以如此卑微的姿态。
他的爱令人窒息,甚至是残忍而极端的,为了容恩,他真的会杀人,真的。
"恩恩,你但凡能给我一点爱,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两人明明相拥着,却能感觉到彼此将对方刺得很痛很痛,难道他们真的是两只刺猬吗?
伤害扎进了皮肉,见了血,留下千疮百孔的伤疤。
容恩扪心自问,她爱吗,有一点吗?
她说过,她的心是被捂热过的,真的有。
阎越的事,她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南夜爵的疯狂她不是没有见过,尽管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查出来,可容恩还是不敢说。
"你想让我爱你,就是以这种方式吗?"容恩轻推开他,她走一步,那条白金链子就会发出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屈辱而悲戚。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会再让你去他身边,一步都不可以..."
"所以,你就打算一辈子这么锁着我吗?"
"锁到你忘记他,留在我身边为止..."
容恩走到落地窗前,窗帘已经拉上半边,站在它的后面,就真的像是置身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样,"你分明就知道我忘不了阎越的。"
"恩恩,你非要激怒我吗?"南夜爵来到容恩身后,双手穿过她的腰侧落在她小腹上,"我们像之前那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南夜爵清楚,他们回不到那时候,当初容恩是对阎越死了心的,和现在不同,他想不出还有其它的方法能令容恩动摇,唯一的手段,就是阎越死。一个死人,迟早会被遗忘,容恩痛的这段时间,他可以陪着她。
御景苑内向来很安静,这会楼下却传来说话的声音,好像是王玲和什么人。
南夜爵走出阳台,双手撑在栏杆上,容恩先一步认出那是刘妈的声音,她急忙跟出去,就见王玲挡在门外,正和刘妈说着什么。
"我找容恩,你让我和她见一面吧?"
王玲面露难色,这个人她认识,当初在阎家见过,"不好意思,容小姐她真的不在。"
容恩刚要说话,却被边上的南夜爵捂着嘴巴,他将她拖进卧室,并将落地窗和窗帘全部拉上,乍来的黑暗令人手足无措,南夜爵坐在床沿,让容恩坐在自己的腿上。楼下,王玲正找着理由搪塞刘妈,容恩知道她来这,肯定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去医院,阎越看不到她着急了。
"南夜爵,你放开我,放开..."
他捂着她的嘴,容恩的怒吼透过男人的指缝传出去,模糊不清。他握着容恩的腰,将她反压在床上,她的脸埋入被子内,那条链子材质特殊,并没有带给容恩什么不适,只是绑在腰际,始终觉得冰凉。
"南夜爵,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战栗。
"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南夜爵全部重量压在容恩背上,她大口喘着气,心脏的地方感觉到窒息,呼不出气来。
"你别想再见到他,别想..."
容恩知道这个男人有时候会疯狂的令人发指,她眉头紧皱,没来由地感觉到害怕,"你要是敢动阎越的话,我不光会恨你,他要是死了,我也会去死,你不要逼我!"
"你就这么护着他?你也想跟着去死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容恩,你想都别想..."
"南夜爵,你约束得了我的自由,你管不了我的生死,我若想死的话,谁也拦不了我..."
男人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俯在容恩的背上,他灼热滚烫的气息喷灼在她耳边,他有多么愤怒,她知道。
容恩真是想不通,他们之间怎么会到了这一步?
过了许久后,男人才从她身上起来,黑暗中,她看不见南夜爵脸上的神色,只知道他是带着怒火离开的,摔门的时候,几乎整个房子都在颤抖。
"先生..."
楼下,王玲刚要说什么,便被南夜爵挥手打断,"我知道,我要出去趟,你盯着她,还有...她嗓子有些哑,午饭不要做辛辣的东西。"
"好。"
南夜爵将车开出御景苑,没想到刘妈并没有走,在大门外扑了过来。男人一个急刹车,顺手摘下墨镜,一双深邃的眸子迸出阴寒。
这个男人,刘妈或多或少从阎家二老嘴里了解不少,还有电视上也经常会报道,她绕过车头来到南夜爵车门前,"先生,我想请问下,容恩她在吗?"
"不在。"
刘妈被他两个字堵地说不下去。
南夜爵想了下,将手肘支撑在车窗外,"你找她有事吗?"
"对,我有急事。"
"说。"
刘妈不知该怎么说,阎越的事,阎家对外依旧保密,没有透露一个字,"麻烦你,让我见她一面可以吗?"
"不可以。"南夜爵断然回绝,将墨镜重新戴回脸上,"还有,不要再找到这儿来,御景苑不是你们随便能来的地方,顺便带句话给阎越。他想将容恩抢回去,想都别想,别不自量力,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刘妈脸色煞白,抬头望了望里面那座花园别墅,她知道自己进不去,阎越从早上开始就焦急等到现在,阎家人只能哄着,暗地里让刘妈过来看看容恩今天为何没有过去。
她转过身,南夜爵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还有,再带句话给阎守毅,他弄掉了我的孩子,我会亲手毁了他的阎家。"
刘妈惊愕,面上毫无血色,嘴唇不住颤抖,南夜爵一脚油门踩出去,后视镜中,刘妈像是木偶般站在那动也不动,南夜爵翻出手机,"喂,阿元,看见外面那个人了么?给我盯着她,挖出阎越的藏身之处来。"
容恩的手机被南夜爵拿走了,卧室内有电话,她试着拨打,却发现压根打不出去。
他是铁了心的,不止囚住她的身,还断了她同外界的联系。
刘妈只是个普通的佣人,根本没有想过会被人跟踪,她回到医院,找不到别的理由,只能骗阎越,说是容妈妈病了,容恩今天赶不过来。
只是,骗得了今天,明天呢,以后呢?
阿元顺利跟踪到医院,并通过手段查到阎越的病房。
南夜爵赶去的时候,只带了两个人,阿元和李航,都是他的心腹。
这会时间很晚了,接近凌晨。
男人穿着纯白色的手工西装,里面,黑色的衬衣越发衬出其冷硬的贵族气质,他双手插在兜内,身后两人一左一右跟着。
酒红色的短发在走廊的白炽灯照耀下,呈现出一种妖魅,左耳上,那颗钻石耳钉灼灼闪耀,令人不敢接近。
来到VIP病房前,南夜爵顿住脚步,气势迫人。
守在外面的保镖刚要出声喝止,便被阿元和李航迅速出击打晕,南夜爵推开门,"你们守在这。"
"是。"
南夜爵进去了很久,由于隔着休息室,外头的人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阎家人出去了,也许很快就会回来。
南夜爵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异样,阴鸷的俊脸上透着种复杂,他抿着唇,将那扇门关上的时候,闭上了狭长的凤目。
阿元离他最近,听到他轻叹了声。
南夜爵抬起眼帘,他能看到男人眼里流溢出来的哀伤,是的,是哀伤。
带着悲戚,刺痛人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