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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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黑亮的眸子显得很有神,容恩将毯子拿到边上,南夜爵挨着她坐下去,"怎么睡着了?"

男人的嗓音充满磁性,容恩原是等他回来的,却不想太累,竟然睡了过去,她脸颊红扑扑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嘴唇红润有光泽,南夜爵太久没碰女人,这会见了,自然兽性大发。

他手臂圈着容恩的肩膀,低下头,攫住她的唇。

舌尖还没有探进去,容恩就能感觉到他紊乱急促地呼吸,压向她的胸膛起伏不断,浑浊的气息带着热源侵入她颈间。

王玲关着厨房的门,南夜爵手指上的尾戒顺着容恩的毛衣下摆钻进去,手掌紧贴细腻的肌肤,双重刺激下,男人喉间轻吼,将她用力压在沙发上。

容恩伸出手,捂着男人的嘴,南夜爵将它拉开,她便侧过头去躲开他的吻。

"我不做,只是亲几下。"

"南夜爵。"

听她这样唤他,男人原先被欲望浸润的眸子便熄下去些,容恩顺了下头发坐起来,南夜爵紧绷着,也随之挨在她身侧。

"司芹死之前,你去过她家找她,是吗?"本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南夜爵知道她为了司芹的事伤心,却没想到还会再提。

"对。"

容恩见他回答地坦率,便点了点头,"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对夏飞雨的歉疚,都还清了吗?"他果然如夏子皓所说,去过司芹家里。容恩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像南夜爵这样高傲的男人是去她家致歉的,虽然南夜爵没有说,但在他心里,他确实是那么想的。

男人凝视着她琉璃般晶润的眸子,他试着揣测容恩话里面的意思,是否就是说,偿还清了,他们才能毫无顾虑地在一起?他虽然没有对司芹加以逼迫,但他已经严惩当初那几个男人,夏家的事,他也帮了不少,他知道夏飞雨仍旧放不下,但是,他该做的,他都做了,总不可能还要搭上他的一生,"我还清了。"

容恩闭了闭眼睛,心口有种窒息的感觉袭来,"是司芹的死,让你还清的吗?"

南夜爵想起司芹死前说的,让他好好照顾容恩,他们所有的过往,确实是因为司芹那一跳而完全终止的,"算是吧。"

这一个结,打在了容恩的心里,很难再解开。

南夜爵见她眼眸里面闪现出悲愤,再一想,她的神色似乎不对劲,"慢着,什么是司芹的死让我还清的?她从摩天酒店跳下去,是因为夏子皓,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逼死的吗?"

"你能不能别把什么坏事都扯我身上?"南夜爵同样阴沉着脸,"我是去过她家里面,只是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你以为我是去做什么的?"

"不是你说,让司芹跳下去的吗?不然,就不放过她和夏子皓?"

"谁告诉你的?"南夜爵皱起眉头,脸色阴鸷,忽然起身怒吼道,"原来你是挖了个陷阱让我往里面跳,下次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了?别他妈玩什么文字游戏!"

"南夜爵,你说什么呢?"容恩抬起头,目光定定落在男人脸上。

他自然是说顺口了的,察觉到她的注视,男人抿下嘴角,挽起袖口坐回沙发上,"我说,让你下次想问什么便直截了当问出口,别让我猜你话里面的意思,一个不小心猜错了,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像方才,就是最好的例子,幸好他反应够快,才没有被蒙进去。

容恩白了一眼,"不是我想怀疑你,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你会有别的理由去找司芹。"

"我知道。"南夜爵双手交叉在身前,"这件事,我并没有告诉你,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见她一面,出了这种事,我总不能躲着不管,或者,远远撇开,图自己个清静。我从不否认,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只是告诉她,早知会有今天的话,我当初不会那么做。"

容恩背靠着沙发,将身体窝进去,侧脸面向南夜爵,"你这是后悔了吗?"

南夜爵从不习惯将后悔二字用在他的身上,但容恩这会的问话,他却没有反驳,很安静地回望她,"她说,让我好好对你。"

"那摩天酒店的露台上呢?"

"我没来得及和她说几句话,她当时正和夏子皓通电话,我虽然也有劝,但当我上去的时候便明白了,她去意已决,很难拉回来的。"

容恩面露深思,南夜爵知道她没有全信,但至少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怀疑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如果南夜爵说的是真的,那夏子皓...

容恩闭上眼睛,忽然不想再想得很深,司芹走了,任何牵扯到她的事情,不管孰是孰非,容恩真的很想它们都过去,说到底,她也想逃避。

王玲正将饭菜端出来,容恩拿掉放在膝盖上的抱枕,起身过去帮忙。

男人想要紧跟而上,这才发现,某处的欲望还绷着。

在容恩心里,夏子皓说的话,她并没有完全释怀,这颗种子,悄悄被掩埋在心里,虽然不是很深,却顺着她鲜活的心脏开始生根发芽。

很多天,南夜爵都非常自觉,没有进主卧去烦她,夜夜这两天都在次卧睡觉,上次被夏飞雨踢了一脚后,精神始终不是很好,恹恹的。

她在平日里是最不待见南夜爵的,因为知道他会欺负她,可这会容恩为了司芹的事也不管她,还不给她洗澡,小机灵就只能屁颠屁颠拍起南夜爵的马屁来。

夜夜脖子上的项链一直没有摘下来,其实南夜爵哪会给什么狗洗澡,顶多就是放了水将她丢进去,再胡乱涂了沐浴露抱出来。

容恩已经睡在床上,南夜爵站在门口的时候,脚边还跟着夜夜,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那,这种组合有点滑稽。

"她的毛都掉了,脏死了!"男人抱怨着走进来,夜夜噙着黑亮亮的眼珠子走进来,身上的水珠滴了一路,皮毛没有吹干,便一堆堆凝结在一起,要多惨有多惨。

"你不给她吹干,她自然就走一路掉一路。"

"为什么要我给她吹,我是她主人,搞得还要我去伺候她。"南夜爵坐在床沿,看着容恩取过专门给夜夜擦拭的浴巾,她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再取过吹风机给她吹起来。

小家伙舒适地趴在容恩膝盖上,嗯,还是这儿舒服,她蹭了几下,发出满足地呜呜声。

"我们明天出去吃晚饭。"南夜爵很久没有和容恩单独出去,自从她有了心理障碍到现在,真正属于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明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圣诞节算吗?"南夜爵右手撑在身侧,目光轻柔地落在容恩那双手上,"就是出去吃个饭而已,这种洋节日我倒不是很在意,明晚水云居,我定好位子了,下班后我回家接你。"

"明天我还有事。"容恩手里动作稍顿,"要不我自己过去吧,你在那等我。"

"好。"南夜爵也爽快答应,"晚上7点,你到了打我电话。"

容恩点点头,顺着夜夜背部的纹理给她吹干,南夜爵弯下腰,见容恩没有发现,便将身体躺下来,枕在被子上,她做事的时候向来都是全神贯注的样子,南夜爵单手支起脑袋,不知道她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动人的模样?

容恩想了很多天,其实也是顿悟的,真的,很多时候,选择活下去比死亡更要有勇气,当初她以为阎越走得时候,何尝不是痛不欲生?可她没有想过死,因为她和司芹不一样,夏子皓是她的全部,而当时的容恩,却有很多牵绊。

司芹死后,不到十天,摩天酒店,老地方老样子,夏子皓同江家小姐的订婚宴延期举行,这回,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顺顺当当。所以,说的现实一点,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后是过不下去的,夏子皓虽然伤心,却还是得依照夏家的意思,将前途稳固下来。

容恩看到报道的时候,真是百感交集,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她起先幻想的太美,如今现实摆在眼前,就算司芹当初真的拼死要和夏子皓在一起,他们之间,最终会有这样童话般的结局吗?

自然是不会,夏家是有头有脸的,在他们眼里,司芹只是见不得光的。

容恩那天确实有事,她要去看阎越。其实她知道那天是圣诞节,她也没有忘记,那时候每年的圣诞节,都是阎越陪她过的。

刘妈从储藏室里找出来一棵圣诞树,那是几年前,阎越陪容恩过完圣诞后留下的,说是以后每年都要拿出来。

容恩将买来的礼物放在阎越的床头,是她为他挑选的一套球衣,等他醒后,她希望能看到他生龙活虎地活跃在球场上。

卧室内被安排的十分温馨,容恩让他躺在以挑窗布置成的小床上,暖暖的阳光洒进来,包裹着阎越高大的身躯,深褐色短发熨帖在脸上,安详而平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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