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闷的挂断电话,再过几分钟就该九点半了,心里直想骂:奶奶个熊奶奶个熊熊。
池岩无聊的坐在一边捧着一个火龙果在那里啃,直到火龙果吃完后,拿着纸巾拍拍手对着李部长道:“上去让厨房上菜。”
我莫名其妙,整个餐厅就只剩下我们员工,上什么菜。
池岩对着我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谷娉,你真傻还是假傻,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不得了?”
我更愣了,元旦还有点时间,什么节?似乎没节日啊。
懵住的看着她。
“生日快乐。”
池城从吧台外面悚然站立起来,手中捧着一大束的玫瑰。
我指着池岩:“你生日?”
“卧槽老娘不发火都不行什么我生日你生日,你三十三了,大姐”池岩暴怒,戳着我额头骂道。
我生日?
我确实忘记了。
好久之前我已经不过生日了。
好久之前也是在这样的一天,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让我扫地出门。
这样的日子该值得庆祝吗?
在家里美美的想着靠这一次生日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八点等到十点,等到十二点。
过了十二点后他回来了,身边还有腆着肚子的女人。
如此尘封的伤疤我必要记得住嘛?
池城看见我错愕,猜想是不是自己吓到了我,问:“怎么了?高兴过头了?”
我是直接的不高兴,内心被刀扎的痛,艰难的撕扯嘴角,扣出一个微笑:“太意外接受不了。”
池城也不管我接不接受,把花往我身上一塞:“三十三了,我在等你的答案呢。”
一颗闪闪发亮的钻戒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吧台隔着两个人。
他在外面。
我在里面。
这个吧台就像一条我始终都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使得我们相望不相及。
确实,我不知觉中迈进了我三十三岁的人生。
这样年纪的女人是多渴望能得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个关心疼爱她的丈夫,可是我还有这个权力嘛?
我觉得突然间幸福其实离我真的很近的,池城这样的男人会在那么久的时间还能记住我,并且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向我求婚。
是女人都该知足了吧。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有人要就干脆嫁了得了,还想怎样吗?
池城他已经有孩子了,嫁过去都不用自己生孩子了,一心一意的做个完美的后母不是更好?
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还是你还放不下那个莫齐都。
他就站在门口那里搂着沉筱呢?
那表情冷冷的,讥讽着。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干脆点,不要再被过去打败,你活得更好才是对他更大的报复。
内心挣扎。
一分一秒的流淌。
池岩撞了我一下,双手搂着我的肩头:“嫂子你发什么愣啊,我哥都等的不厌烦了。”
我缓缓的伸手去直接把盒子拿到手里,心情复杂的说:“我能先收下,等过完年再给你肯定的答案吗?”
“为什么啊这完年还有两个多月呢,嫂子,你就从了我哥吧。”池岩晃着我的身体,哀求到。
你说说这算什么吗?
这个小妹给自己大哥找媳妇也该选个好点的,年轻点的,干嘛偏偏就看上了我呢。
是,我不否认自己长得确实漂亮啊。
可我过了今晚十二点就三十三了,年纪不小了。
池岩住住我的手,点点头说:“都等了那么久的时间,再等多两个月没有关系,可是我告诉你,我是一定会娶你的。”
我抬头看他坚毅的目光,问了一个全天下的傻女人都会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爱我?”
没有原因,爱需要问为什么吗?
爱就爱了,需要理由吗?
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这辈子等待的那个女人。
但他都没有这样说,很简单的回到:“因为你我都是在感情伤害中摸索着寻找幸福的人,懂得珍惜,懂得关爱,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有一颗相伴终生的心。”
爱很简单。
它就是瞬间的感动。
能让我们倾付全部的感觉。
池城的话让我的泪水,幸福的泪水涌动,就这样隔着吧台与他相拥。
压抑在心灵上的所有泪水全都倾泻出来。
池城跟着我们来到宿舍楼下,大伙纷纷上到了宿舍。
剩下的我两安静的站在电灯杆线面。
灯光把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我双手轻轻勾在他的脖子上。
很想说:“今晚让我陪你好吗?”但是一直都说不出口,内心就像初恋少女般娇嗔。
想,
很想,
非常想,
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今晚喝了不少酒——为我挡了不少酒。
浓烈的酒气涣散在身上,在气息里。
他温柔的抬起我的下巴,蜻蜓点水般浅浅一吻。
“我等你的回答。”
他尊重我,甚至他假如再强烈一点的问我,我可以立马就答复他,我愿意,但是他没有。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久久都没有回身。
他说他明天就要回去了,但是他会每天都给我打电话。
他说他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年后他就会回来。
到时候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的对我客气。
他还说他会吃了我,甚至现在就想,只是他在兑现自己的承若,说等就等。
这是他做人的准则。
就像年后他会用尽一切手段都会把我给得到。
我美滋滋的。
心暖洋洋的。
如此一个为我痴狂的男人,就算脑壳被门夹了也会嫁了。
我不知自己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
十分钟?
半个小时?
还是一个小时?
总之他的背影还在那里,就像看看,好好看看,认真的看看。
手机的铃声已经被我换成了《闻香识女人》里面那段醉人的探戈。
欣喜的接通电话:“喂到了没有,我。”
我真的想今晚就待在他身边,现在就追出去,不让自己后悔,不能让遗憾再发生在身上。
“是我”噩梦般的声音传入耳膜,传至大脑神经,让我浑身都竖起鸡皮疙瘩。
我当机立断的说:“打错了。”
他冷冷带有威胁性的说道:“你想让你的未婚夫知道你曾经是个怎样的女人就挂断试试。”
原来恶魔一直都身边,他就是不能放过我。
如影随形。
非得折磨的我一寸寸的溃散才肯罢休。
“你想怎样?”我咬着银牙,杀人的森然气息布满全身。
他嬉笑的说:“我现在在小区里面的小公园。”
说是小公园,还不如说是一片草地,四周种有十里香,中间有一个石桌跟几个石凳,四周包围着,看起来倒是挺别致的。
我缓缓的走过去,真的恨透了这个人。
从外面看基本看不见坐在里面的人,但我仍能感觉到他真的在里面,那股冷冷的气息无形中使我喘不上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