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进深渊的那段时间我有如行尸走肉。
看着他们一次再一次的从我身边走过,那种冷漠无情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眷顾,迫使我不得不远离那个城市,远离那些给我深深伤害的回忆。
池岩的脚步声从门口传进来:“谷姐你在嘛?怎么那么久?是不是不舒服?”
我擦干了所有的眼泪,开门出来:“没事”
池岩定眼看我,她觉察出我的变化,蹙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胡乱的搪塞:“刚进门,脚打滑,扭的泪水都出来了。”
池岩弯下身,看着我的脚:“要不要紧,去看看吧伤到了就不好了。”
“没事了我是第一天穿这鞋嘛?”我用清水把自己脸上的所有泪痕清洗一空,强制平静自己的心态,默默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他不值得自己哭,为什么还要为他哭,不能哭。
回到餐厅。
凌甄沉筱都站到了他们的身边。
沉筱都快成八爪鱼一样黏到莫齐都的身上。
我暗骂:“贱人看见男人都想张大双腿。”
沉筱见到我,手立马借势挽住了莫齐都的胳膊:“谷姐咱们正商量到那里去吃宵夜呢?你有什么高见?”
我冷笑一声,他不是嫌弃我攀龙附凤吗?他全家不是都觉得我贪图他们的钱吗?他全家都不是看不起我这种低等下人吗?
“烧烤”我很干脆的说道。
“啊”看来凌甄跟沉筱对于我这个答案很是吃惊,不去大酒店里大吃一顿,反倒选街边摊,这算什么啊。
沉筱第一个反对:“不要吧,那种地方不卫生。”
我真想上去狠狠的拍死她,什么叫不卫生,不卫生她都能跟我们在那里吃了几年,以前怎么没见你说不卫生?
池城深有感悟的笑了一下:“烧烤就烧烤了,还是那家店?”
我了解他这话的含意,因为他上次来的时候也是跟我们一起去吃烧烤的,然后我们喝醉了,然后我们俩喝到了床上。
或许对他来说这地方还真有点特别。
花花公子一个,会为一个老女人伤脑筋?
不是他脑子有问题就是我倾国倾城,能为我烽火戏诸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地步。
但是我没有,我的姿色算不上好。
在年龄上面将,他池城身边貌美如花的女人多的去了。
池城回头看莫齐都,征求他的意见。
他浅浅一笑:“客随主便。”
住便,主人的大便,老娘就要恶心死你。
很自然,焯少被池岩拉来了。
烧烤店的老板远远看见我们就扬起他手中的本子,笑呵呵的迎接我们,赶忙给我摆出桌子。
池城靠过我身边,轻轻的搂住我的肩头,我没有抵触,就想让他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是他这个朋友的女友是他曾经的老婆,还是他这个曾经的老婆现在被他朋友给睡了的心态。
他没有言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我骄傲的眼眶里瞬间就滚上泪水,趁木炭熏人的烟飘过来的时候,赶忙的擦掉。
勇敢的,
伤心的,
走下去。
池城环视四周:“这地方基本没变,每天的生意依旧那么的好。”
“那是不是没有人都披金戴银,低端消费的人群多的去了。”声音沙哑而不失傲慢。
在这个世界,有钱没钱,照样活的开心。
“嗯这倒也是,低水平高消费,人流大,需求多。”
池城总能把他的商业头脑运用到任何一件事情上。
这就是资本家跟平民之间的区别,人家看见的是商机,咱们看见的是空气,啥都没有怎么跟人家比。
沉筱笑呵呵的:“莫先生难得到这边来,请你吃这样的东西真是过意不去啊。”说完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恨我不解风情,怎能如此待客。
我假装没看见,啥都没看见。
我们是人他也是人,凭什么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无非就是比别人多几个臭钱。
出身好,家室好,我也可以。
有什么了不起的。
池岩出身不比他好,家室更比他显赫,人家池岩就不会做作。
“没事入乡随俗。”他随时都能表现的很大肚优雅。
沉筱八婆的习性涌现出来:“不知道莫先生结婚了没有呢?如此年轻有为肯定女朋友一大堆吧。”
“结过。”
“结过?意思是分了?”
他点了点那刻高贵的头颅:“她是个滥交的女人,所有被我赶出了家门。”
沉筱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瞧你说的,这样的女人确实不能要,不要脸,太贱了。”
他:“嗯”
我双手放在桌下紧紧的抓住,深感指甲插到了手掌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番话直接把矛头指到了我身上,以前他就骂我滥交,骂我不知廉耻,跟男人睡得生不出孩子。
现在他再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这番话讲出。
无非就是要我难堪。
那个该恨的人是我才对,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有什么资格
我的嘴角在抽搐,泪水就要夺眶而去,可是我不能,我怎么能再在他面前哭,那些为他而流的泪水早就流干了,他没有这个资格,也不配。
努力的强忍不让泪水淌下。
心被一刀一刀切割般绞痛。
突然一个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他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背。
随着手臂看去,我看见是我身边的焯少。
他没有看我,但是他的手却是真的握在我的手上面,而且轻轻的拍了几下。
焯少突然转身正对着我,一脚踢到我的脚腕上。
我疼痛的叫了一声:“啊哟”泪水就顺势趟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那一边的池城关心的问道。
焯少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腿一麻,踢到了她的脚。”
池城俯下身:“我看看哟红了我去买点药。”
焯少也站起来:“我去吧是我的错。”
“没事没事你坐吧。”
这献殷勤的事情池城怎能放弃,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跑了出去。
焯少歉意的对我微微一笑。
脚确实很痛,这家伙下脚一点都不含糊,还真的能下那么重。
我的躯体是疼痛的,但是我的心却是欢喜的,因为我的泪水流的很名正言顺,我不怕他们笑话我这样点小伤就流泪,我怕他们看见我突然泪眼婆娑。
我稍嗔怒:“小心点吗?残废了怎么办?”
是啊!
残废了怎么办?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曾经我也是对一个男人这样说过,他则很负责任的告诉我:我养你。而那个男人就坐在我对面。
他是养我了,却又把我当垃圾一样丢掉了。
“我养你啊。”池城不知怎么如此快的回到。
莫齐都依旧冷冷的面容,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冰冷。
池城给我的脚腕涂上药膏一边追问:“怎么样?考虑考虑了,咱们这把年纪了,时间不等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