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禁苦笑,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一样的残酷...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到有一只宽厚微冷的大手抚上了我的额头,带来一阵的清凉,降低了体内烦躁的气温,不禁朝大手的方向伸过头去,感觉那只手颤抖了起来。
勉强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充满煞气却又欣喜不已的脸。
"灵儿你醒了么?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眼前的冷焰像是一个孩子,兴奋地将我抱起拥紧怀里,下巴搭在我的脸颊上。
"灵儿一定是饿了...灵儿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一定是那些狗奴才不会伺候...现在我就去准备去..."冷焰口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原本混沌深沉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清亮起来,紧紧地盯着我的脸一刻也没有离开。
"不必,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忍着痛推开冷焰,不小心触到伤口,撕裂的疼痛令我倒抽一口冷气。
"好好好...灵儿你别乱动...好好躺下,不要再碰到伤口了..."冷焰一脸焦急地缓缓放下我,用锦被将我紧紧地包裹了起来,眼神触到我颈部的伤口时候闪过一抹沉痛。
"王爷是想来看看我什么时候死么,就快了,不用王爷久等的。"我丢给冷焰一个冰冷的眼神,随即转过身子,将自己紧紧地缩在被窝里,脖子上有滚烫的液体缓缓地流进我的衣衫里,顿时鼻端又充满了那阵令人恶心的味道,忍不住又干呕了起来。
他冷着眼,紧锁着眉头,似乎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
下一秒,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你现在是在拿自己的性命要挟我么?你很清楚知道痛在你身上会百倍地归还在我身上对不对?你就是这样特意地来折磨我对不对?我真心待你为什么你从来都看不到?我不会给你死的,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能逃离!"
狂躁的怒吼夹杂着几分悲怆的感情,像是独自站在高峰呼唤同伴的狼王,撕裂的叫声叫人心悸。
"灵儿很荣幸,原来灵儿这副身子还有令王爷欢愉的本领。"
我轻轻上扬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微笑,继续将自己隐藏在被窝里,像是一只被人拔光了刺的刺猬,小心地守护着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小生命。
"哈哈哈哈...你居然和我说这种话,要女人的话我冷焰什么女人没有?你以为我看上的是你的身体么?"冷焰竭斯底里地大笑着,狂乱的真气游走在五脏六腑,脸上的狂躁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叩叩叩——叩叩叩——"
门外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一个侍卫样的人影出现在雕花大门的后面。
"滚出去!"
"回王爷,是属下,王太医请来了..."
门口的人回答的声音像是在暗暗抽了口冷气,刚到嘴里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进来!"冷焰不善的声音响起。
门"咯吱——"一声地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表情严肃的侍卫还有一个虚弱的满脸花白胡子的老人,老人的胸前包着层层绷带,身边还有一个小童模样的人搀扶着,小童看了冷焰,一下子就把头缩到老人身后,再不敢抬起头来。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冷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侍卫模样的人面前,狠狠地盯着这个自己最得力的部下。
"回王爷,属下已经是...已经是最快速度地赶回来的了。"半跪着的侍卫苦着一张脸,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样还叫早?你再迟一步王妃说不定就有什么意外了!想不到跟在我身边的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冷焰满脸阴霾,煞气环绕在身边,怒发冲冠。
"是,是属下的失误。"
"哼,你们再这样的争来争去,睡在床上的那位怕是真的要睡过去了。"旁边的白花胡子老太医直视着冷焰,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畏惧,甚至带着一点的嘲讽。
一道银白色的闪光说时迟那时快地朝王太医的胸膛刺去...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尖利的长剑已经抵在那伤痕累累的胸膛上...
"治不好王妃...本王要你全家陪葬..."
极地寒冰一般的口气,几乎可以将人的五脏六腑冻结破碎。
白胡子太医脸上闪过一丝隐忍的怒意,最终还是绕过冷焰,径自走到那布置得奢华非凡的大床上,看到那个蜷缩着的王妃。
我冷静地听着这一切,看着那个脸色复杂的老人,胸膛上还缠着绷带的老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面前。
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吐出了一口气,爬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悯,轻轻地开口:"王妃,请让老夫为你把脉。"
就是这样的小动作,竟与我前世的父亲是如此的相似。
从前的爸爸也是,看到我顽皮了或者做错事的了时候,总是这般轻轻地摇着头,但是过后却依然包容着我。
我缓缓地伸出了手,感觉一只粗糙的,带着淡淡草药微苦的味道,却令人感到异常的安心。
"王妃到底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这么虚弱?你赶快写个药方子,现在就给本王抓药去!"冷焰忙不迭地走到我面前,脸上紧张的神情一份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皱紧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