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个小兔崽子叫我什么?"一旁的怜霜早已气的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混身上下激动得一直在颤抖,伸出的手指直指着曳曳,一副想要将曳曳生吞活剥的样子。
"哇~娘亲,大婶好凶哦,大婶好丑啊,曳曳好怕啊..."怀中的小脑袋埋得更里了,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袋鼠恨不得跳进母亲的口袋里面一辈子不露出头来。
"你你你...今天我不把你这个野种扫地出门这王府的威严和存?"怜霜似乎是生气得失去了理智,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被忆霜紧紧地拉住。
"娘亲,为什么这个大婶还说曳曳是野种?曳曳真的是野种么?"怀里的小脑袋微微地探出来,用十只白皙的小手指遮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了怜爽一眼,随即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又埋进我的怀里,小小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曳曳别胡说,曳曳是娘亲的孩子啊,怎么会是野种呢?"我轻轻地拍打着曳曳小小的脊背,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安慰他。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孩子到底是谁?该不会真的是你的孩子..."忆霜说着,眼神中一闪而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原本暗淡的眼神也越发变得闪亮起来。
"哼,我劝你还是赶快把这来路不明的小野种处理掉的好,要不然等王爷回来看你怎么解释。"怜霜依旧气喘吁吁,看来是真的气的不轻,眼神狠狠地盯着曳曳的背后。
曳曳似乎是感觉到了背后那道炙热的眼神,也不敢回头,挪了挪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继续做他的八爪鱼,好像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我看了心里不禁一阵苦笑,这个混世小魔王气人的本领又见长啊。
怜爽这么个妙龄美貌的女子却硬生生地被他叫成大婶,这样对于哪个女人来说不生气呢,恐怕这个小子是故意的吧,以前他一叫毒三娘老姑婆毒三娘就急的直跳脚,说不定这小子是学会举一反三了。
"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不是野种。"我头也不抬地甩下一句话。
听了这句话,忆霜怜爽脸上露出了像是白日见鬼一般的表情,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
按照她们的想法,即使这个孩子和我有一点关系的话我也应该迫不及待地否分才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承认了自己是孩子的母亲。
"妹妹,你...你...你可是在开玩笑..."忆霜怔住了,好不容易才艰难地问出一句话。
"这个小崽子起码也有三岁了,难道你在嫁入王府之前就...就是这个孩子的娘亲了..."怜霜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摇着头,像是连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样。
"是的,我在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经是这个孩子的娘亲了。曳曳是娘亲最疼爱,最乖的宝宝..."我坚定地一字一顿地说给她们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怀中的曳曳听到了,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甜笑,继续把头埋在我的怀里,贪恋着我怀里的温暖。
"这...王爷知道么..."
忆霜声音低沉,像是在试探什么一般。
"这个孩子我接去我的南苑,王爷来了劳烦姐姐让王爷来见我就是了,我们母子分离了好久才见面,就不打扰姐姐妹妹们了。"
说罢,抱起曳曳缓缓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身后两道炙热探究的目光依旧紧紧地追随着我。
一直没有开口,默默站在旁边的大师傅也跟在我的身后。
我就这样默默地,一步一步踏实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怀中的小人儿令我感到无比的心安,身后的大师傅也令我感到阵阵的温暖。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骊山,那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想这条路就一直在脚下,一直都没有尽头,就这么延伸下去,一直不要穷尽。
终于还是到了南苑,巧儿站在门口,看着我不禁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一老一小,嘴巴就更加合不起来了,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准备些饭菜,哦,记得要清淡一点的,手脚要快一些。"
我淡淡地吩咐着,巧儿眼里虽然充满了不解,但是还是应声走了下去。
我抱着曳曳走进了房间,他立刻好奇地探出了小脑袋,东瞧瞧,西望望,一个标准的好奇宝宝的样子。
"娘亲哦,这里是哪里?娘亲一直住在这里么?"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曳曳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在我怀中挣扎着想要跳下来,我没办法只好松开手,他立刻就像是从笼子里逃出的小兽,欢快地跑开探索这周围的一切去了。
"曳曳不要走远,就在这个院子里玩。"我焦急地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小身影,大声地说。
"知道啦娘亲,曳曳就在这里玩..."只是听得见声音,那个身影却不见了。
"他不会乱跑的,这孩子一向听你的话。"
身后一把苍老的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顿时万般滋味涌向心头,我缓缓地转过身子,看着这个白发白胡子的老人,哽咽了声线:"大师傅..."千言万语,此刻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定定地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任由眼泪打湿了衣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