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经济,简妆尚且还能明白几分,但是一听到后面两个人热情理智的大谈国际政治,勉强听了一会儿,就已经是一头雾水了。
他们两人的交谈范围太广阔了,从伊拉克和美国的战争谈论到了伊朗,再到阿富汗的驻扎美军迟迟不予撤退的问题讨论了许久,然后又讲到东欧国家和亚洲。他们的言谈之中,时不时还会蹦出几个简妆听都没听过的国家。
女人和男人有很大区别,女人关心的焦点范围很小,无非是今天的衣服漂不漂亮,下次逛商场那家店打折,什么牌子的化妆品的效果最好,最快的减肥方法是什么。而男人就比较野心勃勃,关心的事物更加广泛,惯于用长远的眼光去看事情的发展。
所以无论是商场还是官场,男人永远要比女人眼见开阔,而女人大多数都有些目光短浅。
少有的那些女人,目光长远,高瞻远瞩善于盘算自己人生的,再加上点聪明的脑子,大多都变成了杰出的女企业家,女强人。
等到三个人都吃完饭后,阮寒城还坐在靠椅上和简宁余兴未了的畅谈战略。
简妆没在部队呆过,实在听不懂后面的这些兵法战略了,主动站起身,把他们两人的空碗收起来罗到一起,抱着三个人的空碗走向厨房。
“我来吧,你坐下歇着。”
简妆刚走了两步,离椅子还不到一米的距离呢,简宁的声音立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你快做到沙发上看电视吧,这种活我和寒教官做就可以了,用不到你出手。”随机,从简妆身后传来一声拉椅子的声音,简宁边说着,人已经从餐桌旁走到简妆身边,抬出一双白净的手伸到她手边,稳稳当当的接住她手中的碗筷,玩笑似的对她说,“你可不知道,你以前好心帮忙做家务时,不小心摔碎了多少个碗,我真怕你一个不小心,又把碗摔碎了。到时你又要哭丧着脸去捡碎瓷片,结果八成还要把手指头割伤。”
“不是吧……”简妆听他这么一说,眼底掠起一抹诧异,难以置信的问:“我以前真的有那么差吗?就连拿个碗都还拿不好?”
“有啊,就这些事情,我还是在寒教官面前给你留着面子,没把你更窘迫的事说出来。”简宁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后,唇角微微扯动,往上轻轻扬起,唇边似乎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一双棕眸清明有神,好似清辉流泻的晨星般闪烁熠熠光辉,浸满了宠溺的温柔凝视着她,接着说,“你知道你以前打碎的最贵的一只碗是多少钱吗?”
“一百?”简妆试探性的说出答案。再贵的碗,它也只是个碗,一只碗顶多7、8元,难不成还能贵成天价?
“嗬……”简宁嘴角一动,一声带着几分愉悦的轻微笑声从他唇畔溢了出来,他的目光深深地看进她的眼中,用郑重其事却又夹带点调侃的口吻把价格报出了出来,“是一百万。你打碎的那只碗,市场价值一百万。”
“一百万?”简妆一下子就被震惊到了,好一个‘一百万’啊,这是什么尊贵的碗啊,用金子打造的吗,竟然贵到这种地步?
“你打碎的碗是清代康熙年间,景德镇官窑出产的皇家御用青釉松鹤延年祝寿碗。是当时一个大企业家在父亲过生日的时候,送来的寿礼。那只碗一直放在大厅格架的一角展示。从美国回来的你并不知情,咱妈下厨做饭的时候,你说要帮着盛饭,在厨房拿碗的时候少拿了一只,走到客厅一看,正好有个现成的碗摆在那,你就‘就地取材’当普通的碗拿来盛饭了。收碗的时候,你五个碗摞在一起,最上面那个祝寿碗没放稳,直接就给摔碎了。”简宁说话间,唇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俊美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笑容,像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样,连同眼角也染上了一层欢愉的笑意,在看到简妆脸上的表情从惊诧完全转变成一脸僵硬的怔呆以后,他忍不住奚落她一句,“你现在一听,也觉难以置信是吧?是不是特别佩服你收拾碗筷的本事了?”
一百万的碗已经不叫碗了,那叫——古董!至于趁着简天行大寿送礼,那其实就是变相的行贿。
对于碗的另一重含义,简妆也心知肚明,但她现在更惊讶曾经简妆的破坏力,下意识的随着简宁的话点头承认,“是啊,很佩服。”的确佩服!她是由衷的在心中发出感叹,简妆啊简妆,你可真行,一百万的古董都能让你砸了,说你不是败家草包,谁信啊。
“你现在知道你在家务活这方面不行了吧?乖,去坐到沙发上歇着去,剩下的我来收拾。”简宁的调侃很适度,点到为止的转开话题,收起脸上的笑,凝眸看着简妆,把简妆当个小孩子一样的哄着,“乖啦,等哥哥收拾完了,就过去陪你一起看电视。”
那边的阮寒城也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端起桌面上的几盘剩菜朝厨房走去。走到简妆身旁时,脚步停顿了一下,对简妆说了跟简宁一样的话:“你哥哥说得对,收拾盘子这些事就让我们来,你去歇着。电视机的频道我已经给你跳到你喜欢看的湖南卫视了,现在刚7点半,新闻联播刚好播完,你可以去看‘快乐大本营’了。”
然后,语毕,不等简妆说话,他人就已经走远了。
站在她身旁的简宁的脚步也挪动了一下,视线即将移开之前,还是宠溺的望了她一眼,然后高雅转身走向厨房。
就这样,人家正正经经的干活洗碗去了,只余下她一个人,跟个米虫一样什么都不用做,吃饱了就坐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着屏幕上时时闪动的画面,跳跃的鲜艳色彩,虽然双眼直直地瞧着前方的屏幕,可演的什么她丝毫没看进去,俨然不知所云。
厨房里,阮寒城站在流理台前,把碗筷碟子放进洗菜池里,动作利落的洗着碗筷。
简宁是客人,阮寒城没没打算让一个客人做家务,就请他去客厅陪着简妆。
而简宁却反靠在流理台前,腰部抵在流理台的台面边沿处,也不急着走,双臂随性的环抱于胸前,头略偏向身侧正在洗碗的阮寒城,垂下眼帘,眼眸半敛,状似困倦的站着,因为头颅低下去了一些,整个人的姿态就显得有些慵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