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的天地比起现代来应该会更加的自然美丽,独居一小屋,四周都是绿色的土地,一定会非常的美好。
想着,亦妆的嘴角边泛起了淡淡的笑容,有着向往,有着满足,很美。
春田看着她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我们走吧。"亦妆拉拉春田,说道。
是中午的时候,太阳热辣辣的晒着,热浪一个一个的向她们扑来。这个时候,皇宫里几乎是没有人迹的。
春田本来悬着一颗心的,但是此时也慢慢的放松下来,带着亦妆悄然走过弯弯曲曲的道路,走过一个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终于在一个小小的花园的柳树下呆着不愿意走了。
"太阳好大啊。"春田抱怨道,掏出手帕帮亦妆擦去她脸上的汗水,继而又擦拭自己满脸满身的汗,擦罢就拿着手帕当扇子扇。
亦妆微微的笑,严寒酷暑,她早就熬过来了,这里的夏天,比起现代的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主子,您都不热的吗?"春田看见亦妆居然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惊奇问道。
"心静自然凉。"亦妆淡淡的笑着说,放眼看去,这个小小花园种满了荷花,莲叶青青,一支支洁白莲花独立其中,有一种自矜自持的美好。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脑子闪出杨万里的诗句,情不自禁的吟了出来。
"这诗作得真好,主子,是您刚才做的吗?"春田崇拜的看着亦妆问道。
"不是。这是一个叫做的杨万里的人做的诗,全诗是: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特别是后面两句,既写出莲叶的无边无际,天地的广阔,又用"碧"与"红"对比,给人很强烈的视觉感觉,使整幅画变得很生动。"亦妆没有回头看春田,却轻声慢语的给她讲解。"不过我更喜欢另外一句诗:低头看莲子,莲子清如水。"
"主子,您懂得真多。"春田无限的崇拜。
"这里就是御花园了吗?应该不是吧?"亦妆一笑而过,看着眼前风光问道。如果这就是御花园的话,那就小气了。
"这里当然不是御花园了。这里连御花园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呢。"春田快快的说道,又想起什么,转身疑惑的看着亦妆问道:"主子,难道您不记得了吗?"
"是啊。自从病了这一槽,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亦妆神情自然,有些无奈的笑。
春田看着亦妆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生怜惜,真诚的说:"不记得不要紧,还有奴婢的,主子您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奴婢就是了。"
"我知道。"亦妆安静的看着春田笑。
春田感到一种无言的信任,笑道:"主子,这里是莲园,只是皇宫南边的一个小花园,本来是为了方便附近的妃嫔们出来观赏的,但是因为莲园离冷宫也比较近,所以平时倒是很少人来,如果那天主子您闷了,倒是可以来这里逛逛的。"
"那倒是件好事。"亦妆明白,在这皇宫里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冷宫二字了。想想落英居就在冷宫的隔壁,可见皇帝对她也是不会再有什么恩情的了。不过可是件好事,她可以慢慢的设计逃跑,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冷宫呢。
"主子。"见亦妆陷入沉思,春田叫唤她。
"哦。那边呢?那边是什么?"亦妆醒过来,神态自然,指着南边问道。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是为了探路,而不是来赏什么花的。
当下,春田便给她细细讲解,亦妆牢牢记在心中。
亦妆正听得真切,忽地感觉好像那里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她眼光扫去,果然见对面的亭子里有个男子正朝自己这边看来,她心一动,打断了了春田的话,拉了她便朝一边的隐蔽处隐去。
"主子,怎么了?"春田说得兴头正高,忽地被亦妆拉走,吃惊的问道。
"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做饭吃吧。"亦妆不动声色,脚下也不停步。
"可是..."春田刚想说我们不是先前吃过了吗?但是看亦妆那样执意要走的样子,也不多问了,只是跟着她走。
"儿臣给母后请安。"
慈宁宫里,朱鹫天向太后请安,他唇角勾起一抹魅笑,目中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语气中更有着戏虐。
"鹫儿不必多礼。坐下吧。"端坐在正中锦座上雍容华贵的美妇眼里有着慈爱,看着站在殿中央俊美无伦的儿子。
"谢母后。"朱鹫天也不客套,施施然的坐在一边,转过他那张足以魅惑众生,让天下女子都黯然失色的俊脸,笑道:"这么久不见母后,母后还是这么年轻美丽,把皇兄的那些妃子都给比下去了。"
"鹫儿这张嘴啊,什么时候都像是抹了油似的。哀家还以为鹫儿是嫌哀家老了,回来这么久了,连看都不来看哀家。"听到朱鹫天的话,太后的脸上不由得笑开了花,是女人,都喜欢别人赞美她年轻美丽的,太后也是一样。
"母后说得那里的话呢。儿臣这不就来看您了吗?"朱鹫天喝了一口茶,懒懒的笑道。
"看你又瘦了,一定是你皇兄又给你派了什么辛苦任务了吧?"太后仔细的端详着朱鹫天,心疼的说。
好一个慈母啊。朱鹫天一笑,未把这话放在心里。皇宫里的人是没有情谊可说的,有的只是利用。即使是亲母子也是如此。他不耐多坐,开门见山说道:"母后找儿臣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看你说的,难道母后找你来就非得有什么事吗?母后想见见你也不成?"太后闻言不由得有些埋怨。
朱鹫天看着她,只是笑,不说话。
太后被他看着,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仿佛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透了似的。她转瞬笑道:"其实哀家找你来,的确是有事的。"
"说吧。"他就知道,她叫他来绝不只是表演一下慈母哪么简单的。
"鹫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太后看着他笑道。
"这事儿臣不急。如果母后没有别的事了,儿臣就先告退了。"朱鹫天站起来要走。今天皇兄也说要给他成家,现在太后也说,他们还真是母子连心啊。看来他还是得快快离开京城,要不然以后会被他们俩烦死的。
"鹫儿你又想跑了不是?"太后一眼看穿儿子的心思,一语点破。
"怎么会呢?只是皇兄还有要紧事要儿臣办呢。儿臣得赶快办了,要不然皇兄就得治儿臣的罪了。"想要把他的婚姻也控制了?那可没门。他对她客气,是因为她是生养他的母亲,但是不代表她可以做主自己的事,以前她权倾朝野的时候不能,现在也就更不能了。"儿臣下次再来看母后。"
"唉,走吧。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也不敢奢望你们能多陪陪哀家了,只要你们想起的时候来看看哀家就好了。"太后叹息,一副晚年凄凉的样子,说道:"要是凤儿在就好了,也有个人陪哀家说说话,现在哀家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凤儿?她说得是凤妃宫亦凤吧?就是那个被皇兄打入冷宫的丞相之女?朱鹫天眯起了眼睛,笑了,原来这才是她叫他来的真正目的啊。可惜他是不能如她的愿的。他笑,带着一股邪气,说道:"儿臣知道了。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也不行礼,大步走了出去。
"太后,王爷答应了,以后您也不用再担心凤妃娘娘了。"太后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容香走过来轻轻说道。
"答应?"太后脸上笑意退去,只剩下一张冷漠的脸。她的儿子她还不知道?桀王是哪么容易摆布的人吗?不过幸好那也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朱鹫天从慈宁宫出来,身边一个人也无,脸色不由得阴冷了下来。
看看这皇宫,富丽堂皇,那有怎样?还不就是一个冷冰冰的囚笼而已?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什么情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一场场吃人不吐骨头的暗战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他自小生长在这样的世界里,心也是冷的。但是他实实在在也渴望寻找一个真心真情的女子,与之共度一生。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娶妻的缘故。
不想要一个冷冰冰只有利用的婚姻,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惜,他还没能从人海之中分辨出那个人来。
那就先嬉戏人生吧。
他唇边又勾起一抹笑,带着邪邪的味道,美得连阳光都失去了光亮。
他信步而走,正是中午十分,皇宫里除了卫队,几乎没有什么人。那样很好。可以肆无忌惮的想自己的事情。
不知不觉之中来到莲园,满池的荷花映目而来,莲叶层层,遮盖了大半池水,像一道道碧波,在微风中晃动,那洁白的荷花,出水很高,婷婷玉立,在阳光下,在碧波中,不媚俗,也不倨傲,自有一种自矜自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