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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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百转,他刚想说话,却不料忽地觉察到温度倏地下降,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炸响:"亦妆。"

亦妆虽然早已料想到他会生气,但是此时看到他一步步站在屋檐下,淡淡暮光照映,勾勒出风华绝代的身姿,磅礴的怒气倾泻而来,惊得栖在树桠上的鸟儿都纷纷飞逃,心里还是跳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站在那里,凛然不可一世,让人喘不过气来。

亦妆心中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微笑说道:"怎么出来了?是要打开水吗?你等一会,我去把水烧开。"

朱鹫天简直是被她气死了。

这个时候竟然还敢给他装傻,活腻了是不是?

看也不看旁边畏畏缩缩想要跟他打招呼却又不敢的吴敏,寒声喝道:"滚!"

吴敏腿脚一软,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牙齿颤抖,连滚带爬的走了。

"村长慢走。"看着吴敏狼狈离开,亦妆含笑的跟他打招呼,可惜他早就吓得魂儿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礼貌。亦妆也不说什么,快步走到门边,正要关门,却突然回头朝朱鹫天他们笑道:"我刚想起来,我有点事要找吴嫂,你们爷儿俩好好在家,不许闹啊!"

看朱鹫天那要杀人的可怕样子,亦妆掂量了一下,还是出去躲避一下风头比较好。

屋子里晨初傻了眼,继而扑哧一声笑,娘,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亦妆自然听到了晨初的笑,悄悄回头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给我小心点。

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冰寒,亦妆疾步出门,却还是迟了一步,身子被人猛地拉回,朱鹫天一把将她推在墙壁上,双手囚禁着她,冷冷的笑,一点一点的向她逼近。

绝美的脸越逼越近,他的气息落在她脸上,亦妆心如鹿跳,俏脸瞬间红透了,他的声音如妖如魅,轻轻的落在她心尖:"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不答应,但我也不反对';?什么叫做'我跟他没有关系';?"

声音是那样的轻柔,却仿佛来自北极冰原的风,徐徐吹来,带着足以冰封世界的寒意。

没有关系吗?

这是你心里的最真最初的想法吗?

痛,像无形的刀锋,一下一下,切割着他的心。

深深的,深深的,看着她,企图从哪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看到她的真心。

亦妆轻轻一颤,怔怔的看着他,心,有些痛,张口想要解释,却想起他将她推到人前的恶劣,话一出口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你这是干什么?晨儿在那边呢,别把孩子吓着。"

"说!"他骤然嘶吼,眼睛突然间就红了。

真的是受伤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他深陷其中的时候,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即使她再也不记得他,即使明知道只是气话,都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那漫长的三年,失去你的一千多个日夜,我是怎样的煎熬痛苦中想着你,念着你,一如既往的爱着你。

你的名字,早已刻入了我的骨髓,在我的每一个呼吸里,每一个心跳里,不能够舍弃,所以,你不能够这样残忍。

即使玩笑,也不可以。

亦妆被他眼底里的疯狂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他,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里汹涌的心痛,一颗心仿佛也碎了,轻轻的抚上他的脸,叹息一声说道:"傻瓜,我说气话呢。"

紧绷的心,终于松下了,他猛地将她抱入怀里,深埋在她的发里,滚烫的泪无声的落下,他哽咽:"亦儿,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怕。"

亦妆,你知道吗?

我多么的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那种痛苦,我再也不想品尝。

那种孤独,我再也不想承受。

再也不想...

那带着滚烫的水珠划过发,落在她的肌肤,瞬间滚烫了她的心,记忆深处仿佛什么在复苏,一幕幕模糊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烁,只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回响,

亦儿,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只能属于我。知道吗?

她睁大了眼睛,看不清眼前男子的容颜,却清晰的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深情,他指尖的温度。

"鹫天。"

她不知觉的叫唤出声。

"答应我。"朱鹫天闻言浑身一震,却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亦儿,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永远。"

"鹫天。"她的眼泪突然间就落下来了。

要怎么样的痴恋,才能让一个男子变得如此脆弱?

要怎么样的深爱,才能让一个男子落下泪来?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恍惚中,仿佛置身无边江河,奔腾怒涛迎面扑来,汹涌的江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脚步在一点点走近,可是她不知道为了什么,即使在这样绝望的时刻,仍旧挣扎着向一个方向伸出手。

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万丈浪花之后,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一刻,她清醒的听到,那苍白的唇边,吐出一声叫唤。

鹫天...

一个个画面在她脑海中掠过,她想捕捉,想抓住,可是待她凝神看去时,脑子里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只有那一刹那的心悸,在心头颤抖。

她不自觉的紧紧抱住身前的男子,浑身颤抖,无声泪落。

"亦儿,你怎么了?"激动中的男子终于察觉到怀里娇躯的异样,不由得一惊,焦急的问道。

当他看到她苍白如纸的娇容时,心被狠狠的撕痛了,懊悔漫上心头,那一刻,他不再是哪谈笑间决杀千里的君王,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子,慌张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急急的说道:"好了,别哭了,我不逼你,我再也不逼你了。别哭了,啊!"

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却让亦妆更加忍不住泪水,反而汹涌的落下,漫过他洁白修长的手指,透过那冰凉的指尖,汹涌的往他的心头扑上。

朱鹫天傻眼了,心里越发的懊悔。

真是笨蛋啊,明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何还要这样逼她?

就算是痛得要死过去,也不能够对她吼叫,对她生气啊。

"亦儿,亦儿..."

他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一遍遍的叫唤她。

"坏蛋,你干嘛对我娘这么凶啊!你干嘛欺负我娘啊!"晨初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如此伤心落泪,本来是偷偷躲在一边看戏的,此时却不由得恼怒起来,扑到朱鹫天身边冲他又踢又咬,叫起来:"你放开我娘,你这个坏蛋!坏蛋!"

"晨儿..."朱鹫天被晨初吓了一跳,不由得无奈。

这小子真是会挑时候捣乱啊!

"晨儿,住手。"晨初的哭叫声把亦妆吓了一跳,待看清楚不由得一哂,低身将他抱起来,温柔的安慰:"不要这样,不关你爹爹的事。"

"你不要帮他说话。我亲眼看到了,他吼你,他还让你哭了!"晨初冲着朱鹫天龇牙咧嘴,挥舞着小小拳头,稚嫩的小脸竟然有着一种与年龄毫不相符的狠厉决绝:"你滚,我们再也不要看到你了,我再也不要你了!"

"晨儿!"朱鹫天闻言一怔,心怎样的伤啊。

不要他了。

他的儿子,竟然说不要他了。

"晨儿,不许这样对你爹爹说话。"紧张的亦妆一眼看到朱鹫天脸上的痛楚,心也跟着一阵锥痛,顿时脸色一沉,对晨初说道:"跟你爹爹道歉。"

"不,我不要,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是他不对。"晨初见母亲竟然这样对自己这么严厉,更加不干了,睁大了眼睛瞪着朱鹫天,对他愈发的不满起来。

"算了,他只是孩子而已。"朱鹫天见亦妆为他说话,脸色方才好了些,深深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悔:"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我明知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该逼你的。"

"不,不关你的事。"不忍心看他这样自责,这样的沮丧,亦妆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我刚才,好像,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所以,所以才会这样的。"

"什么?"朱鹫天闻言浑身一颤,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整个人瞬间被喜悦点亮,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他颤抖着声音:"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我刚才好像想起了些事情。"不敢直视他的脸,亦妆颊生红晕,心跳如鹿,不过还没等朱鹫天说话,她又急急的说道:"不过等我想要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其实,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不过,"鼓起勇气,她抬起头,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脸色越发的红,"不过,我想,你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我,是你的亦儿。"

虽然没有看清楚记忆中男子的容颜,但是那一声声深情的呼唤,那熟悉的悸动,让她清楚的知道,那个男子,就是眼前朱鹫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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