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从离开皇宫,鹫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滋生出一丝丝难辨的情绪,像是担心,又不像是!此时躺在木床上,看着壁上跳动的火焰,世界静了下来,那种情绪开始弥漫起来,弄得整颗心慌乱不安,总觉得出了什么事,细细的思索,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心突然间一痛!亦儿!一定是亦儿出事了!
他突然间坐起来,脸色都苍白了!继而又不断的安慰自己,不,不会的!皇兄不会伤害亦儿的!
但是,为什么心这样慌,这样乱,感觉好像会永远失去她一般?
再也坐不住了,他拖着重重的脚镣,大步走到门边,手抓住牢杆,朝外大声喊道:"来人!"
过了一会,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远远的传来,一个狱卒跑到门前,问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见皇上!马上去通传!要快!"朱鹫天看着那人,冷冷的说道!绝美的脸上有着冰冷的颜色,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势压迫得那狱卒不敢直面他!
"可是王爷..."
"嗯?"狱卒的话还没有说完,朱鹫天脸色已经阴桀起来,如刀一般锋利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了!
那狱卒闻声抖了一抖,吓得脚都软了,连忙说道:"小人这就为您去通传!"说罢,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还不忘擦一把冷汗!
所有人都知道,桀王行事心狠手辣,一个不慎,那丢脑袋的事,可是随时都会发生的!虽然现在被抓起来了,但是积威还是有的!
看到那狱卒走了,朱鹫天这才回到床边,但是心情却一点都不因为他的离去而有所减缓,反而愈加的凝重,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亦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千万不可以出事,知道吗?
他忽地想起,亦妆得知顾清华之死时,脸上未曾显露过悲伤,只是说了一句,会为他讨回公道!
她,不会出手伤害皇兄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危险之极?还有皇兄,会不会真的被她杀死?
想到这种可能,他顿时惊得跳下床来,双手握紧,目光里有着后悔和焦急!
他应该想到的,一直以来,亦妆明知道当日袭击他们的人就是顾清华,却始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即使眼见他误以为自己害死了他们,伤心绝望,依旧不动声色,但是在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却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他!
他该知道,亦妆其实是个极为重情的女子,为了她珍惜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她都愿意去做,哪怕,最后受伤害的,只有她一个人!
一切都已经明朗,她会受制于人,致使自己被擒,其实只是她要支开自己,然后独自刺杀皇兄,把一切都自己担当起来,不让自己受到一点牵连!
亦儿,你这个傻女人!
你要是敢有什么事的话,我绝不会原谅你的!
他一拳打在一边的木桌子上,那桌子顿时应声碎裂!
不行,他不能够就这样困在这里,让亦妆独自面对危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想到这里,连忙跳下床来,快步往门外走,却被沉重的铁链绊住了,他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手中和脚上的铁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样绝对不行,一定要把铁链解开,不然的话,就连这个天牢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呢!
这个天牢守卫有多森严,他是知道的!
低下头来,拿起手上的铁链看了看,又在身上找了找,却连想一根铁丝来开锁都不能够,不由得暗咒一声,甩开手中链子,皱眉另外想起办法来!
该死的,楚森渊那家伙居然还不来救他!
朱鹫天十分烦躁的在牢中来回走动着,只要想到亦妆有危险,他的心就跳动得奇快,恨不得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赶到亦妆的身边,守护着她!
"来人!"朱鹫天来回走了一会,眼光一沉,再次朝外面喝道!
又是一阵急促脚步声,先前那个狱卒满脸大汗的跑到牢前,站在离牢门一米以外的地方,低着头,不待朱鹫天说话,径自朝朱鹫天点头哈腰的说道:"王爷,奴才已经禀报主管大人,请他帮忙通报了,相信很快就有回音了,请您就再耐心的等一会吧!"
就算朱鹫天现在被下狱了,他毕竟是王爷,而且是整个王朝中最可怕的那个王爷,民间传言皇帝对他可是宠信有加的,所以现在这些狱卒却也不敢太过无礼!
"哼,叫你们管事的来见我!快点!"朱鹫天闻言冷冷的喝道!
"啊!"那狱卒闻言怔了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还不快点去!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朱鹫天见他不动,又是一声冷喝!
那狱卒一件朱鹫天阴森可怕的脸,那里还敢再说什么,连滚带爬的出去通报给管事的去了!
见那狱卒走了,朱鹫天慢慢的回去在椅子上坐好,一边等着那管事,一边思考着!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脸色黝黑,十分精壮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站在牢门口,看到牢房里面的朱鹫天,虽然一身太监服饰,但就那样坐在那里,一身的王者之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不由得低了三分头,脸上堆上了笑容,说道:"王爷,刚才宫里回话了,说现夜已经太深了,皇上劳累了一个晚上,十分的疲惫,现已经休息了,所以这求见之事,还是明天再说!今晚就请王爷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定会将您的意思禀告给皇上的!"
"大胆,本王的话,也敢妄自做主!如果皇上知道了,你们担当得起吗?"朱鹫天闻言,心思顿时千转,当然知道这不过是皇兄不想见他的借口而已!但是皇帝越是如此,他心中愈是不安,更加肯定亦妆一定是出事了!他强压下心中的忧虑,脸色一寒,喝道!
"王爷,您这话严重了!就算是再给奴才几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妄自做主的啊,不过这是宫里的回话,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望王爷不要为难小的才好!"
"哼,谅你们也不敢!"朱鹫天一拂袖冷冷的说道:"好吧,本王就等他一个晚上!还不赶快将这铺盖换下,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本王用这不干不净的被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个..."那管事的看了一眼狱中的被铺,又看了一眼朱鹫天,不由得犹豫起来!
"还在那里支支吾吾干什么?本王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朱鹫天见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利用这样的机会逃出去,不由得脸色更加阴沉,目光更加冰冷,断喝一声!
"是!是!小的马上吩咐下去为您换下!"那管事的被朱鹫天这么一喝,连魂都震散了七分,冷汗直冒,那里还能够想些什么,连忙应下,一边转过身去,对旁边的狱卒喝道:"王爷的话你还没听到吗?还不快点去办!"
"是!"跟在旁边的狱卒闻言连忙退下去给他拿新的棉被了!
"王爷,您就稍等一会,很快就会跟您换好的!"那管事的站在外面哈腰说道!
"哼!"朱鹫天把头转向一边,心中虽然十分焦急,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过了好一会,就看到一个狱卒抱着一套全新的被铺,走了过来,连脸都给挡住了!
"王爷,您的被铺来了!您稍等一会,马上就给您换好了!"那管事眼角扫了一眼身后几个狱卒,都手握着刀柄随时等候着,又见朱鹫天仍旧端坐在椅子上,侧对着牢门,并无要起身的意思,原来悬起来的心稍稍的安了一点,掏出钥匙一边上前开锁,一边悄悄的对那抱住被铺的狱卒说道:"一会手脚麻利点,不要出什么事,知道吗?"
那狱卒无言的点点头!
只听得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了,那管事的一边紧紧的盯着朱鹫天,一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去给王爷换上!"
就在此时,那抱棉被的狱卒却突然间出手,一掌打在那管事的后脑上,还未待那人晕倒,其他的狱卒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就从棉被下面抽出一把短剑,回身一舞,但见寒光一闪,那些狱卒就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朱鹫天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得那人身手,不由得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一边低声骂道:"你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来?"
赫然看过去,刚才出手的,不是楚森渊却又是谁?
此时只见他一手提了那管事走进了牢狱,一边找出钥匙给他开启手脚上面的铁链,一边说道:"还好意思说我!有谁去救个人却把自己救到天来里来的?"
"我们得快点出去,亦儿出事了!"朱鹫天这时候也不再说什么脱下另一个狱卒的衣衫一边极快的换上,一边说道!
"走吧!"楚森渊看了一眼朱鹫天,只见他脸色十分凝重,心知他所言定是事实,也不再多话,看他换好衣衫,便迅速的走出了牢房,将牢门锁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