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是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而已,不需要几天就能痊愈了的!
安祈洛并没有带着蓝汐月回祈王府,而是直接到了夜圣门内,请了大夫之后竟然是亲自动手帮她的手臂上药和包扎,之后就让蓝汐月好好休息,而他自己却是不见了人影。蓝汐月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个房间有些清冷,但是因为这里有着安祈洛的气息,却让她感觉到一阵暖意。她从来都不会在意清冷的地方,以为她以前过得就一直都是这样的日子。
在夜圣门的地下囚牢内的最深处,能被关进这里的都是对夜圣门来说犯下足以被千刀万剐的罪,而现在,那个特殊的囚笼内,关着的正是试图杀害蓝汐月的袭雅。
在里面,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朝着门口的方向蠕动着,嘴里喃喃地说着:"放我出去,你们不可以把我关着这里,我还要出去伺候主子,快点放我出去!"
被安祈洛打了一掌,没有当场毙命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夜圣门人将她带会夜圣门之后也没有请大夫来给她诊治,而是直接将她扔进了囚牢之内,伤势更是恶化了一点。或许,她现在还能活着,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
牢门被重重地打开,安祈洛带着锐跨步走了进来,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袭雅,就是这个女人伤了他的汐儿,他会要她千百倍地偿还回来的!
费力地抬起头,当看到安祈洛的时候脸上马上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伸手就想要去抓他的衣摆,眼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的笑意,柔声说道:"主...主子,您终于...终于来救我了,我不要在这里,这里好黑,好冷,主子..."
安祈洛在面具下的是嗜血的神色,想到蓝汐月手臂上的伤口,他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了寒冰。眼里的血色相映着他嗜血的神情,浑身更是散发出迫人的寒气,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袭雅,说道:"救你出去?你以为你还能从这里出去吗?"
闻言,袭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安祈洛的面具,眼里出现了淡淡的水雾,轻摇着头似是不愿相信地说道:"主子,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袭雅知道错了,真是知道错了,求主子看在这么多年袭雅对主子都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放过袭雅吧。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地服侍主子的!"
话说完,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说这些话,整个人都似虚脱一般地软趴在地上,口中亦是吐出了鲜血。
安祈洛和站在他旁边的锐都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半饷,安祈洛转过头去看了锐一眼,锐意会地朝着他微微躬身,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囚室,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他就又返回到了这里,身后跟着另一个人。
那人大约二十一二岁,一身紫杉,星眸皓齿,又是一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朝着安祈洛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没有等安祈洛回答,他就已经将视线转移到了躺在地上的袭雅身上,轻挑了下眉,眼里闪过可惜的神色,但也仅仅是可惜,除了可惜,他的眼底依然是冰冷一片。看着袭雅,叹息了一声,说道,"主子下手可真重,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安祈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废话少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朝着安祈洛一拱手,然后朝着袭雅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冷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主子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掉的。连主子最心爱的夫人都敢杀,这女人也忒大胆,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袭雅满脸惊恐地看着那男子的接近,努力地朝后移动着,试图离他远一点,更远一点,抬起头求救地看着安祈洛,慌乱地说道:"主...主子,救命,求...求主子饶过袭...袭雅,我以后再...再也不敢了..."
那男子惊异地看着她,故意很意外地说道:"以后?原来你还在想着以后啊?那是不是说,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你还是会想要伤害夫人的呢?"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是什么?"不解地看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我知道了,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你知道错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说错在什么地方,那是不是错在不该如此鲁莽地行动呢?或许以后你可以更加细心地先计划好,然后再动手的!嘿嘿,是不是这样啊?"
袭雅更加努力地朝后退着,眼里除了恐慌再也没有别的,拼命地摇着头,试图让那男子能够放过她,至少也要离她远一点,"不..."
安祈洛冷眼看着,朝着那名男子冷声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然后转身就朝着囚室的门口走了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他好了,他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那男子朝着安祈洛的背影躬身说了一声:"恭送主子!"然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袭雅身上。
走出地牢之后,安祈洛就停住了脚步,对跟在他身后的锐说道:"你去将玉玺放到凤阳殿的牌匾之上,记得,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锐迟疑了一下,问道,"主子,为何您又要将玉玺放回去?"
侧过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凤阳宫和御书房可不是同一个地方,现在安任擎已经对祈王府有所怀疑,我不能再让玉玺放在祈王府内。"而且,也不能让汐儿再遇到危险的事情,任何会对汐儿造成伤害的事情,他都会将它遏止,即使只是有可能,也要将那个可能减小到最低。
蓝汐月睡得很沉,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她是在马车上睡觉的,而且每天都在赶路,虽然说坐在马车内也不见得真的会很累,但是她依然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颠散了。这里的马车可没有现代的那些车那么舒服,道路颠簸,马车的轮子又是用木头做成的,人坐在里面简直就是受罪,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自由地舒展筋骨了。
突然嘤咛了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却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安祈洛脸上的面具已经摘了下来,满眼温柔地看着她的睡颜,本来还以为她就要醒过来了,没想到竟然又睡着了,这么多天在外面一定是累坏了吧。
手不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痴痴地在上面游离着舍不得离开,轻抚着她的睫毛,喃喃地说道:"汐儿,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害,更不会让人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一般,蓝汐月的嘴角微微上翘着,让她原本清冷的面容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也让安祈洛看得更加的痴迷和入神。
蓝汐月的脸在他的手心轻轻地磨蹭了几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安祈洛,愣了一下,而当发觉到脸上似乎还有一只手的时候,更是愣住了。下意识地就将脸移开,一脸戒备地看着安祈洛,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手掌失去了那润滑的触感,安祈洛心里一阵失落,只是被她当场看到他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沾她的便宜,又感觉一阵难为情,脸色忍不住就微微泛红,呐呐地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里还能到哪里去?"
扁了下嘴,似乎他说得也挺有道理的,这是他的房间嘛,总不能自己又占了他的房间吧?在王府内的新房,也是被她一个人霸占了,而他则每天都睡在书房里。这让那些下人一直到现在都非常的不解,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竟然连房间被王妃占了也没有任何的恼怒,反而还乖乖地睡起了书房,一点怨言都没有。
转头看了一眼还放在枕头边的手,再神情古怪地看着安祈洛,说道:"那你干嘛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我?"
闻言,安祈洛的脸一下子就由原先的微红变成了通红,眼神不时地飘荡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如果让夜圣门人看到他们的门主现在的这个样子,估计就要全体吐血了,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酷无情,残忍嗜血的门主吗?
"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想要检...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而你正好在我的手碰到你的脸的时候醒过来了,所以,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安祈洛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脸色更加的潮红,甚至有点像是小媳妇。
这个想法让蓝汐月忍不住就轻笑了出来,在安祈洛不解的眼神下马上又是把笑容收了回去,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手伸到他的面前,神色清冷地说道:"不是刚刚才上了药包扎好吗?怎么你现在要把它拆开来再看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