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沐知道赵金秋素来说话都是直接而带刺,于是笑起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是趁着现在年轻,且还有点身价,勤奋努力一把罢了。”
赵金秋瞪着她,“请问你这么拼命,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夏小沐笑,“两者皆是。我想要出名,又贪财。幸运的是,目前来看,还算是名利双收。”
“行了,跟我还来这一套虚的,真是看不惯。”赵金秋做了一个鬼脸,自然不相信,“你从来都不是爱名爱利的女人,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你就不会一直跟你婆家撇得这么清,生怕被人知道你是廖家的媳妇。而且,你老公赚那么多钱,还不够你花?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那是他的钱。我喜欢花我自己赚的钱。”夏小沐又问:“听你这话这口气,是我婆家的谁跟你抱怨了不成?”
“没人抱怨。你也知道,我大表哥和大表嫂离婚之后,廖家的气氛不似从前那般好了。从前纵然舒乐乐再跋扈,也还算一家团结和睦。可是现在,总感觉支离破碎的。我昨天刚去看姑妈,听她说起你时言语里尽是担心,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不瞒你说,长辈们对你一向还是比较满意的,上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还孝顺懂事,自然是讨人喜欢的。”赵金秋话语一转,“你和我那个二表哥是不是吵架了?”
夏小沐神色自若,“各忙各的,都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再说了,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吵的。”
“你是不是对他太冷淡了?”赵金秋拍了她一下,“你也不想想,为了你,他动用了关系全面封杀刚才那个陆什么的,不是在意你还能是什么。所以,你也别太倔了,该服软的时候,还是得服软,男人毕竟是爱面子的动物。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呢,你要是把他哄高兴了,他不是什么都顺着你了,还用得着你这么辛苦拼命吗?”
夏小沐自动忽略她的后半段话,“封杀?难道真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自从那次那个陆什么对你不敬之后,他就被封杀了,你觉得除了我那个二表哥,你身边的人有谁有能耐这么做?不用猜也知道。”
以廖鸿翔霸道的做事风格,夏小沐自然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
可是,自从深夜里大吵那一架之后,她和廖鸿翔就再也没见过面。他会经常打电话回家,却只打在座机上,从不打她的手机。夏小沐能感觉到他想说些软化,想道歉,可是又似乎放不下面子和自尊,也低不下他廖家二少爷和廖总裁身份包装的那高贵的头颅。
夏小沐知道,却坚决不点破。即使他道歉,也捂热不了她已冰冷绝望的心,又能如何?
赵金秋要她服软。可是,她哪里会知道这一次是谁受伤,是谁应该服软。
男人是不能惯的。更何况这一次,也不只是惯不惯的问题,而是这五年来最令她心灰意冷的一次伤害。他生生毁掉了她对生活、对婚姻的希望。
正好北辰银月已装修完毕。一拿到钥匙,夏小沐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搬了进去。这里离电视台很近,上下班很方便。又因为在市中心,往哪里去都很方便,即使是去拍广告,谈合约,也方便省事。一整串钥匙她全部自己拿着,一把也没留给廖鸿翔。
她尽量跟以前一样,冷漠地对待着他,和与他有关的一切。
北辰银月的装修风格不再是冷清单调的灰白色,而是是她喜欢的清新自然的风格。简约主义之中衍生出“小资”的味道,强调的是一种随意性和平淡性。轻飘的白色纱帘配着一张柔软的布艺沙发,再堆放着一堆各种颜色的抱枕,就形成了一个充满懒洋洋氛围的室内空间。里面所有的摆设和家具,自然都是价值不菲的,既有品味,又有格调。
换了个生活的新环境,心情舒畅了不少。有空的时候,她还去楼顶亲力亲为地照顾那些蔬菜瓜果,自有一番乐趣。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一天晚上,夏小沐洗了澡躺在床上看书,听见门铃声,她疑惑着,放下书走过去,从猫眼里一看,是廖鸿翔。她反身躺回床上,不管门铃声如何大振,她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开门。大概半个小时,门外才没有了动静。
走下床来,夏小沐推开窗子,凉爽的夜风立刻灌进来,整个人清醒起来。窗子正对着那一片宁静的湖。湖水在夜色里,借着明明灭灭的霓虹,发出幽幽的彩光。湖边上,停着一辆显眼的兰博基尼,看着很眼熟。夏小沐知道他在坐在车里,看着她所在的方向。
夏小沐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在很多个夜晚都将车停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所在的二十楼,却不上楼回家。不知道那些时候,他都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晚上,夏小沐从电视台回家,却死活打不开.房门。她反复试了试,钥匙是没错,可是就是打不开。正当她拿着钥匙反复不停试开的时候,房门突然就行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廖鸿翔。
“你怎么在里面?”夏小沐举着钥匙,大为不悦,“廖鸿翔,你自作主张换了锁?”
“你不也自作主张搬进来住?而且连钥匙都不给我一把。所以,我只好自己想办法进来了。”廖鸿翔把她拉进屋,“进来吧,我给你做了宵夜。”
夏小沐自然是不吃,转身进了卧室,一进去,立刻将门反锁。
她刚洗好澡,敲门声响起。她走过去,“干什么?”口气极为冲。
廖鸿翔递给她一串钥匙,“钥匙总共有两份,这是你的那份。我明天要出差,钥匙收好了,否则你明天进不来。”
说完,还不等夏小有反应,廖鸿翔竟转过身走进了旁边的客房,动作连贯地关上了门。反而叫夏小沐有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看到他开门时,她是吃惊的。刚刚听到敲门声,她是紧张的。她以为他会对她纠缠一番,然后趁机跟她道歉。
是她想太多了?还是他根本就没觉得那些狠毒的话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