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满屋子一股浓浓的香甜气息。
乔颜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迷迷瞪瞪踢开被子,翻了个滚,爬了起来。
斜斜垮垮的睡衣,那对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
她揉眼,赤脚下床,踩在“咯吱”声响的地板上,打了个哈欠走出去,“靳哥,你在干嘛?”
昨晚她腹痛,他半夜下楼买了面包片和小裤子给她,至始至终都黑着脸。
她偷笑不及,没问他感受如何。
穆靳尧挺拔背影在厨房走动,听见她喊声,头也不回,“去洗漱。”
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她撇嘴,进了浴室,出来时看见他端着一青花瓷碗,香气扑鼻,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凑近一看,满满一碗银耳汤,用红糖熬的,加了枸杞红枣和花生,都是补血的食材。
心里蓦地一暖,她眼眶湿湿的,拿着勺子喝了口,甜到了心里。
抬头见他如棵劲松站立,身姿高大魁梧,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靳哥,你真好。”
她嘴角梨涡深深,不忘拍他马屁。
黑沉着脸的男人,神色终于缓和一些,轻飘飘吩咐,“慢慢喝,给你熬了一锅。”
“噗……”
嘴里的汤汁差点喷了出来,她眼巴巴看向他,求饶般的,“靳哥,要不,你也来点?”
她最讨厌吃银耳,一锅银耳下肚,还要不要她活了?
穆靳尧斜靠在沙发上,动作潇洒,取下腰上的围裙,露出壮硕的身材。
好帅!
她视线定在他的胸膛和腹肌,挪不动了。
他眸子半眯,夹着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不紧不慢的,“我又不补血,喝什么喝?”
“……”
他一定是故意的!
乔颜恶狠狠瞪向他,咬牙切齿塞着银耳下肚,轻悠悠道,“但是你可以补那儿啊。”
她不怀好意的眸光飘到某处,眼神邪恶的,“靳哥,你是不是不行?我看你每次关键时候都悬崖勒马,好像没什么进步……”
一句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试问哪个男人受得了女人质疑他,那里不行?
他掐了烟头,眉头紧蹙,朝她走过来,黑眸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冷了半分,“跟谁学的?”
喝汤的勺子还挨着嘴角,半块银耳还在咀嚼。
被他这么一问,她猛地愣住了。
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解释,“当然是生物课啊,我们生物老师讲过……”
“呵……”
穆靳尧冷笑,冰刺儿般的眼神扫荡她浑身,“是么。”
废话,难不成告诉他,是她看小H书学的?
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转,她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笑容灿烂,“当然是,不然像我这么纯洁善良的好孩子,哪里懂这些?”
她说的理所应当。
忽略了某人眼底的怒气和杀意。
若干年后,当乔颜遇到当年的生物老师时,发现他成了开小店的个体户。
老师还一把眼泪纵横诉苦,“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污蔑我教坏学生误人子弟,把我从学校开除了,还不准我再教书育人……”
乔颜冷汗不止,走时给这位老师留了点钱当做赔偿。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眼前,她见着穆靳尧不生气,咧嘴一笑,将一大朵银耳递到他唇边,“靳哥,你吃。”
他一动不动,没有想吃的打算。
她手臂僵在半空,不依不饶,“靳哥,你不吃,我也就不吃了。”
他冷眸扫了过来,骇人的很,她微微一个寒颤,笑容也硬了些许。
撒娇般的,“靳哥,你吃嘛……”
反正他,和她一样,都讨厌,银耳……
他不情不愿的低头,将那朵银耳吞了下去,她眯眼一笑,小脸满是自豪得意。
不等她反应,他宽大的手掌已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衔住她的唇,舌尖轻推,那些银耳悉数回到了她嘴里。
这个男人!
她一脚踢了过去,他双腿夹住,让她无法动弹,一时间,两人气息急促的很,她有点头晕目眩。
等他喂完银耳,她已经快要透不过气了。
“靳哥,为什么你每次吻我,我都喘不过气。”
她小脸红扑扑的,泛着粉嫩的水光,唇瓣也亮晶晶的。
他浓眉一挑,见怪不怪的,“高原反应,正常。”
高原反应?
这个男人竟然嘲讽她矮!
乔颜怒视,心里却愤恨不平,看着他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片哀嚎。
她要长高,一定要长高!
午饭一过,她喝了满肚子银耳汤,还硬被穆靳尧灌了一保温桶抱回家。
她感觉,连打嗝都是一股子银耳味。
回家后,乔母一见她抱着的银耳汤,连忙逼问,她三两下就招供出来。
“妈,这是靳哥给我熬的,说女孩子经常喝,身体好。”
她小眼神儿都带着些飘忽,乔母连连称赞,“这靳尧,就是贴心,是你小日子来了吧?难怪会给你熬汤呢。”
“妈,我……”
乔颜很想告诉老妈,她已经不想再看见银耳汤了。
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让乔母欢喜,她笑眯眯的接了保温桶,抱去厨房,“没事儿,等这桶喝完了,我再给你熬一大锅!”
乔颜差点摔倒在地,一脸哀怨的盯着那保温桶。
早知道这样,她就在半路把这银耳汤给倒了!
不过一想到靳哥那凉飕飕的眼神,她就觉得浑身冒着寒气,分明是大夏天的。
她跺了跺脚,蹬蹬上楼去了。
躺在床上,她手指拨弄着白色手机,才分开半小时不到,她就想他了。
摁下那个专属名称,她打过去,没两声,他就接了。
“喂。”
声音低哑磁性,让人着迷死了。
心神荡漾,她脸埋在被窝,嘴角扬起浓浓的笑意,“靳哥,你在干嘛。”
“开车。”
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撇嘴,嘴角梨涡深深,“那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有的话,就接她去玩呀。
他闷声,“再看吧。”
再看吧?!
这么敷衍!
乔颜秀眉一拧,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
她偷偷掩着唇,做贼似的,悄声道,“我、想、你、了!”
分明是最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说出去她却面红耳赤,浑身像是着了火似的。
电话那头一片静谧,许久才传出他的声音,“恩,我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