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赶紧去投军吧，将来做了上将军，我也好得个诰命夫人！”

柳云澜皱着眉头沉吟起来，似乎极为认真，看得苏瑾哭笑不得，不会吧？这死男人还真有这打算？

这时相公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真拜了上将军，似我这等一表人才的样子，皇帝万一要把他最疼爱的公主嫁给我召我做驸马，那娘子你怎么办？所以还是算了吧！”嗯，那些野史话本小说里似乎是这样的。

“相公啊，你说人身上什么地方的皮肤最厚？”

柳云澜有些迷惑，苏瑾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难道是故意装作听不见以打击人心理？唔，这样会让说话的人产生一拳击在空处的憋闷感，不得不说，是一个极聪明的办法。

他心里思忖了一会儿，笑道：“这个难不住我，应该是……手掌吧！手掌因为经常要拿东西，所以掌心会被磨出老茧，老茧的皮肤应该是人身上最厚的！”

苏瑾点了点头：“相公说得有道理，不过那是对一般人，相公你的话，就绝对不是手上！”

“咦？那我是哪里？”

“你是脸上的皮最厚，冬天防霜冻，夏天防蚊虫，啧，相公，你是不是顿时觉得有点小激动呢？”

柳云澜闻言愣住了，呆了一会儿才瞪大眼睛看着苏瑾：“你敢说我脸皮厚？”还冬天防霜冻夏天防蚊虫……这说话也太过分了吧？用不用说得这么朗朗上口啊？

“说一下没事吧？”苏瑾嘻嘻笑着。

柳云澜哼了一声，上前两步靠近苏瑾，然后突然伸出胳膊屈指在苏瑾的脑门上吧嗒弹了一记脑瓜镚儿。

“你敢弹我？”苏瑾捂住脑袋，气恼地扬手将一把瓜子冲柳云澜扔了过去，柳云澜下意识用手一挡，瓜子被磕飞了出去，大多数掉在了地上，不过还有一些落进了苏瑾的领口里。

过了一会儿，苏瑾感觉脖子那里硌得慌，她瞪了一眼柳云澜，气道：“都是你，现在把瓜子弄进我领口里了，脖子硌到了！”

柳云澜也没多想，自然而然地伸手到苏瑾的脖子上，一边往开里扒拉领口，一边找瓜子：“这事不怪我，是你先扔我的，好吧，硌的话，我帮你找出来就是了！”

柳云澜找着找着，突然手顿住了，眼睛里是苏瑾白皙如玉肤凝如脂的脖子，他此时已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举止太亲昵了，不过眼前的白皙看得他心里乱跳，鬼使神差地竟然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摸起来。

苏瑾先是感觉脖颈痒痒的，对方的指头轻柔地软软地挠啊挠的，好像一下子挠进了心里似的，她虽然是现代灵魂，不过也有些害羞了，脑袋一偏躲过脖颈里的手，哼哼道：“喂，相公，你耍流氓么？”

柳云澜此时恍然惊醒，手放佛摸到烙铁一样烫得他急忙抽了回来，静静地强装镇静地看了苏瑾一会儿，突然拔腿就走：“唔，我去看看那些掌柜们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廖大掌柜刚才还跟我说他紧张得作业一夜都没睡着，还有陈掌柜，他说昨晚做梦都梦到皇商的事情了……我去安抚安抚，你吃瓜子吧！”

说完蹬蹬蹬下了楼，从后院小径一直头也不回地往外面院子走了。

苏瑾看着柳云澜狼狈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没胆的死男人！”

夜幕降临时，小小的车队驶出了柳家的大宅。

柳云澜、柳仲谋、柳叔志，加上大房、二房、三房的几名成员，主要的管事都在这车队之中，代表着柳家的，一共大概二十人不到，苏瑾装扮成男子跟随宁毅坐在一辆马车上，紫鸢和白鹭也在旁边伺候着。

不一会儿，位于城东那座名为织造衙门的大宅前，一架架的马车都过来，一个个的布行商户，涂家的、薛家的、王家的、李家的……以及一些织造衙门的官员都陆续来了，总之声势颇为浩大。

各家布行认识的各自寒暄、打着招呼，有人面上看起来就十分紧张，也有人看起来很淡定，但是可以肯定不管是看着紧张的还是看着淡定的，这些人的心里却都已径绷紧了心弦。

今天晚上会发生的事情对于江南府的织造业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

这其中的焦点，自然便是其中柳家、涂家、薛家对于皇商的争夺，各方早早就已经在明里暗里地较量着筹谋着，等待着在今天晚上看这场商战的分晓。

紫鸢掀开车帘，柳云澜和苏瑾携手笑着下了车。

“哎呦，王老板。好久不见……”

“李老板，最近可好？”

“今日宴会毕后，不如一起去旺财赌坊转转？”

“近日手风不顺哪，何况今日之事……”

“上次定州那批货物之事，多亏刘李兄仗义援手，李某感承高义……”

“客气客气，我等份属同行，又同为江南一府的乡梓，本应守望相助……”

“不知王兄认为今晚这一场皇商的比斗，哪家可以胜出呢？”

灯火辉煌，喧嚣热闹的声音喧喧闹闹，织造衙门的大厅里人员汇集，距离今晚这场皇商争夺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人群来往聚集，说着小话，好不热闹。

柳云澜苏瑾以及柳家众人已经过来了一段时间，被安排入座的同时，也在一个个的应付着过来打招呼的商户，看好柳家的、不看好柳家的、有合作关系的、没合作关系的，总之都不会无视柳家。

再怎么说，柳家也是整个江南府实力前三的布商巨贾。

柳家的席位挨着的刚好是涂家，涂家大少爷涂启元看了看旁边离得不远的柳云澜，突然展演笑着问道：“柳兄，你看起来很镇静啊，看来对今晚的皇商名额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啊！”

柳云澜下巴一扬，故意做出傲慢自负之态，自信道：“涂兄客气了，要说百分之百一定能拿到，这话别人听起来大概都会觉得云澜太过自大，不过胸有成竹什么的，勉强算是吧，哈哈！这可能就叫手中有好布心中便不慌吧！”

“手中有好布心中便不慌，这话说得好！”涂启元语气随意地赞了一句，接着又笑道：“涂某曾经听到一个传言说是柳家布行的黄布掉色，可是后来机缘巧合又得到了新配方，现在看柳兄的样子，涂某可以大体确定这传言的真实性十有八九。那我就先在这里提前恭喜柳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