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娅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也没有请假,呆在宿舍的卫生间里愣愣的洗了一个晚修的冷水浴,春暖的水依旧的有些刺骨的凉,只是自己麻木的辨不清是水冷还是心冷。
水从喷头上哗哗洒下,淋湿了她的全身。前面的头发顺着一股水流紧贴在颊上,水珠玉渐的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分不清是凝成的滴泪还是渐落沾身的水。
心有瑟瑟,泪落如线。
曾听说,眼泪是一条与时光倒行的长河,那么我一路的顺流而下,哭干双瞳,只为——寻回最初的你。
命运的捉弄,也许不是不爱了只是输给了时间,淡漠的再没了昔日里最馨暖的情动,再深的爱恋,看来终究抵不过时间。
也许我之于你不过是一个匆匆的过客,一道易逝的景,隔着那厚重的窗花,你又怎么看得清?
当昔日的美好渐渐遗忘在未知的角落,只剩下难以寻觅的浅浅痕印,那曾经相恋的我们是否还会傻傻的坚信那下一站的幸福?
当流年走过,往事只化作了一道淡淡的浅殇,那我们是否依然还会在曾经相识的路口上驻足凝望,等待着,等待着那下一个重逢的拥抱?
麻木的穿上睡衣,头就像被人猛敲了一棍,疼痛欲裂,一阵一阵的钻心抽经的疼。
打开门,寝室的灯还没开,黝黑黝黑的一片,静寂的仿佛是坟岭上的死亡静闭空间。一阵眩晕袭来,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似笑非笑的带着一丝宠溺的温柔向她伸出手来,仿佛无声的述说着他的深情,“我还在,一直都在,等你……”
芦娅呆滞的目光里忽然迸出最亮的光彩,有喜悦的欣然,有错综的幸福,更有情感的迷离。
“苏陌……”轻轻的一声轻呢,呼唤着心中最挚诚的爱恋,一如雪山上消融的冰水,清冽的纯净,无瑕。
想伸手去够那梦幻一般的痴情,只是有心余而力不足的抬不起手来,想再唤他一声,只觉喉咙涨得满满的,仿佛被某种强烈的感情堵住了声带,张了张嘴,惊讶惶恐的向他看去,却独独看到了他依旧不变的浅笑,静静的笑眸不动于衷的,看着她缓缓倒下……
再次醒来时,头脑空空的却很沉很沉,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依旧一动未动的躺着。只有两只透出茫然的珠眸里骨碌碌的转动,证明着病人已然清醒的神智。
“啊,芦娅……你醒啦?!”耳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叫唤,声音清扬的,很好听。
“芦娅?芦娅是谁?他是在叫我吗?”心中嘀咕,一脸的不明所以。
“醒了!醒了!呵呵,醒了就好,我去叫医生,等我!”守护的人惊喜异常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莫名其妙啊……不就是睡醒了,用得着这么喜出望外吗?答案是否定的,不过,那张脸……好熟悉呢,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脑袋中在昏沉中高速的盘转着,有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含在嘴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坚持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自戕脑细胞的不明之举。
“医生快看看她吧!”一个激动的分贝在走廊上响起,声音一直传到她的耳里。
她有种想笑的冲动,自己不过是醒了啊!
扯了一个微小的弧度,觉得那种一下子用劲过度般的疲惫感立即泛来,心中不由的苦笑,原来平日里最容易不过的笑容也会有一遭变得这么的艰难。
苦笑未毕,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了门口出现的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人是很熟很熟却叫不出名字的那个,他身后是个穿着一身大白褂却不算整洁的中年男子,想必是人家还没套好外套就给他生拉硬拽的给拖过来的,看来这人就是主顾的医生了。
那人松开拽着医生的手,医生满脸愠色的整了整衣襟,不紧不慢的踱步到病人的床前,看着病人含着戏谑微笑的眼睛不禁皱了皱眉,不耐的道,“醒了就没事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