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不过嘛,臣弟倒是心胸宽广,没有跟晚辈一翻计较,可是久而久之,臣弟倒觉的邪少将军这是真性情,不像有些人啊,只知道说好听的话却不会做事,有些事情啊,并不是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的。”
仅仅是一句话里却隐藏着几层意思,先是指出邪傲泽的缺点,然后再把缺点说成优点,其中又暗讽邪辰天根本不具备与帝王相称的坦荡胸怀,更甚的是把内阁大学士与他那几位得意门生,说成无用的小人。
“齐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果然内阁大学士一听,立即沉下脸。
邪辰齐笑的一脸无害,讽刺道:“什么意思?怎么连官居一品的大学士都听不懂?”
“你……”内阁大学士又对着坐在龙椅上的邪辰天道:“微臣恳请皇上一视同人,严惩罪臣邪傲泽。”垂在袖中的手微微紧握,心里暗道:邪傲泽,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千不该万不该的生在了俊王府,他与邪辰俊早就不对盘了,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对付不了邪辰俊,他就对付邪傲泽。
这时却从殿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究竟是谁在乱嚼舌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气度不凡的曲丞相,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众人眼底皆都划过一抹诧异,已经许久不问政事的曲丞相居然出现在朝堂上,曲丞相不仅是皇帝邪辰天的恩师,更是邪辰天的岳父,太子的外公,光是他的身份就已压的内阁大学士有些喘不气来,更别说是他在琉璃国的声威了。
曲丞相径直走上前,微微俯首道:“老臣见过皇上。”
邪辰天立即开口道:“曲丞相免礼,来人啊,赐坐。”心里则苦笑不已,连他的恩师,岳父都来了,看来这事又有的忙了。
曲丞相坐下后,目光锐利的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内阁大学士,沉声质问道:“内阁大学士是吗?不知老臣的的‘外孙’是否曾得罪与你?”
“不曾。”内阁大学士回道。
曲丞相冷冷一笑:“那么你又为何非要至老臣的‘外孙’与死地?是不是眼红与老臣‘外孙’的功绩?”
“微臣并没有……”
曲丞相哪里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打断他,又沉声道:“老臣的‘外孙’又岂是你说治罪就治罪的?皇上都未定夺,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的为皇上拿主意了?”
内阁大学士浑身一僵,立即开口道:“微臣不敢。”
曲丞相不屑的一哼:“哼,不敢?老臣看你敢的很。”
邪辰天有些无奈的邹了邹眉,对于曲丞相他是非常敬重的,听着曲丞相的质问,一时间也没有去打断。
曲丞相话锋一转,问道:“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告诉老臣,泽儿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
邪辰天闻言嘴角几不可见的抽绪了下,搞了半天这曲丞相连泽儿到底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可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开口回道:“邪傲泽因……因大闹皇宫,本朕暂时关押刑部地牢。”他已经尽量的把事情说的轻些了,他把泽儿对他的不敬,与在御书房门前杀了一批侍卫的事情,全部都一语概括,并没有仔细的说出来。
曲丞相闻言惊讶的瞪大眼睛:“泽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嗯,惩罚也是应该的。”正当众人疑惑的时他,又接着道:“关押在地牢里对于老臣那娇生惯养的‘外孙’来说,地牢里常年阴暗潮湿,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泽儿一定是忍受着常人不能理解的心里和精神上的折磨。”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都附和道:“曲丞相说的有理,邪少将军又怎能承受的了如此的折磨。”
“启禀皇上……”
曲丞相冷冷的瞪了一眼内阁大学士,根本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当即提高声音又接着道:“皇上,泽儿一定要狠狠的惩罚,老臣提议,把她关押在地牢里三天不给饭吃,就让她好好忏悔吧,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狠狠的惩罚?关押在地牢里三天不给饭吃??这就是曲丞相所谓的狠狠惩罚?
“那既然如此,那就按曲丞相的所说的办吧,不过,三天之后,邪傲泽要立即前往赤玥国,迎接赤玥郡主。”邪辰天说完,大手一挥:“退朝。”
“恭送皇上……”众大臣齐声道。
邪辰俊,曲凌风,邪辰齐几人走上前,感激的说道:“多谢岳父大人。”
“多谢老爹。”
“多谢曲伯伯。”
曲丞相摸了摸已发白的胡子,瞪了一眼三人:“哼,泽儿也是老夫的‘外孙’”
说完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内阁大学士面前,警告道:“下次掂量清自己的本事,泽儿并不是你等能招惹的。”
“曲丞相您误会了……”内阁大学士诚惶诚恐的说道,那模样好似真的被误会了。
曲丞相轻蔑的睨了一眼内阁大学士,然后迈脚离开。
这一场风波就在曲丞相的出面下终止,无人敢有任何异议,只因没人愿意得罪权倾朝野的曲丞相!
寂静的夜,如期而至,四下一片漆黑,一道黑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刑部地牢的方向奔去。
“什么人。”而下一刻刚出声的一名侍卫便倒地不起。
原本闭着眼假寐的邪傲泽,听到动静睁开眼,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名脸带银色面具的男子,邪傲泽原本平静无澜的眸中竟多了一丝讶异,怎么会是他?
“本座是来救你的。”银面公子解释道。
邪傲泽闻言挑了挑眉,清冷的眼眸里幽深莫测,似有波澜又似无,他说什么?来救她的?他们很熟吗?
“呵呵,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们好象并不认识。”邪傲泽说此话的时,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银面公子,仿佛想要把他看穿。
银面公子微微一楞,但下一刻,却开口道:“不认识又如何?本座今日心情好,所以才想救你而已。”
邪傲泽未置言语,眸光婉转,微微眯起眸子,微勾樱唇,扬起一抹玩味而高深的笑意,在昏暗的烛光下如罂粟盛开,妖艳诡异。
“君子莫。”语气是不冷不热的,没有更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银面公子蓦地,波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道:“什么君子莫?本座不是。”
邪傲泽不以为然一笑,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眸深邃中略带幽冷,轻启薄唇道:“呵,本少爷有说什么吗?公子又为何要这么着急否认呢?”说完,别有深意的睨了一眼银面公子,又接着道:“还是……公子是心虚了?”
银面公子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不去看邪傲泽那双冰冷的似能透彻人心一般的眸子,冷冷的说道:“本座好心来救你,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君子莫本座根本不认识。”
“你的确不认识,应该你就是君子莫。”邪傲泽的语气和眼神都是笃定的,如若先前她还不敢肯定,但是现在她却无比的肯定。
一开始她也只是觉的君子莫的身份比较神秘,而又想到银面公子也是比较神秘的人,这两个人虽然不同的地方很多,但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少,所以她就想趁着这个机会试探下,却没想到她居然在银面公子的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慌乱,为何会慌乱?那就是被她猜对了。
风雨楼的楼主银面公子,就是君家的大公子,凌月山庄的二庄主,君子莫。
银面公子微微眯起眸子:“本座不是。”语气也越来越冷。
“你就是。”邪傲泽邪邪的笑容挂在嘴角,语气却是异常的笃定。
银面公子深邃的眼眸里渐渐充满了玩味,话锋一转,问道:“呵,不知邪少将军又为何会这么肯定?”
邪傲泽挑了挑眉,清冷的眼眸中无任何波澜,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外面传言君子莫并不会武功,但是本少爷却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他会,并且武功还不弱,试问君子莫又为何要隐瞒着他会武功之事呢?”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下,扫了一眼银面公子又接着道:“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还有着其他的身份,而他却不想让任何人对他有所怀疑,所以他就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银面公子闻言,眼底的玩味更深了,冷冷一笑:“呵呵,那和本座又有何关系。”
邪傲泽略带讥讽的睨了一眼银面公子,冷声一哼““有何关系?君子莫,不要再装了,本少爷知道你就是君子莫,君子莫就是你。”冰冷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沙砾划破虚空的凌厉。
从一开始她就对君子莫有所怀疑,但是自从那次试探后,她就否定了那个想法,她曾经怀疑过魅宫独制的昏睡散,外人到底能不能解掉,而答案却是否定的,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君子莫那次只是装的,并没有真的中了魅宫独制的昏睡散。
那么有一次她在郊外的树林,第一次见到娇娘时,银面公子却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这次算是给公子的一个见面礼。”那时的她还曾经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她魅主的身份,却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现在想来,那时的君子莫一定是不想与她之间发生什么摩擦,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算是朋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