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筵之自杀的干净彻底,梁筵盛为了自己这个兄弟要去暗杀耶律洪才,耶律洪甄却是回到了自己的属地,他的诅咒发作,却是什么也做不成。
洛国又慢慢回复到了分裂之前的繁盛。之前的分离似乎并没有造成什么似的。只是那南北洛的交界线就成为了洛国划分南北方的分界。
“王妃,起床啦!”雀枝头疼的喊着凤浅浅,这个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课,只是这头凤小猪实在是叫人钦佩不已,晃的、摇的、抓、拽、喊——无一不用其极,这个王妃就是喊不起来,明明都在嘟囔着,“红凑,洗脸。”雀枝惊住了,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多的时日,凤浅浅还是想起了这个人的名字,他们所有的人都尽量不在凤浅浅面前提及京珠,红凑。
半醒半睡之间,她好像习惯性的喊了一声红凑,怎么还是忘不掉那个人。明明睡的迷糊,可是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喊了那两个字出口。
可能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是红凑叫她最有感觉罢了,可是怎么会忘不掉呢?难道就是因为国王的好或者不好的,最后留下的深刻么?
洛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幅过意的场景,雀枝惊呆在那里,他的小女子自己不停的嘀嘀咕咕,他靠了近了才听见,她说的是:“红凑姐姐,你还好吗?是不是我们要相遇了,今天特别的想你,”
洛夜一震,凤浅浅终是忘不了那个来历不明的红凑,她没说的还有那京珠,之前他们没有来徽州之前的日子是多么的开心,牵扯到了宝藏之后,就变了,想来她也是在怪自己为什么非要追到徽州来。不过这一切都无意义。
契丹境内,一架豪华的马车,前后簇拥了几十个护卫,一看就知是身份不俗之人,不是商贾巨富,就是达官贵人,马车的帘子厚重,看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境,只是看车辙的痕迹,便知道里面是一个极其纤轻巧的人儿,不用说,也是一名女子。
马蹄声嘚嘚远去,只看见一只纤纤素手掀开了帘子一角,又飞快的放下了。在众侍卫没注意之时,一道虹影窜进了马车,车辙加深了少许,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是何人?”那后进来的虹影厉声问了一句,那只纤手的主人一愣,举起的手半天落不下去,“红凑?”虽然她蒙着面,可是那声音很熟悉,没错,就是消失了几个月的红凑。
那火红的虹影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言罢,她取下了面纱,露出来真容,大白天穿一身红衣,只有这个红凑了。看清了她的面容,车中那女人慨然叹了一声,“你都消失了何必又出现?”莫不是又来招引那个人的伤心?
红凑一脸又急又怒,却是不接那字的话头:“你这车架乃是当世皇妃所用的配置,”她不在,有何人配得上这个车架?还是已经有了新的皇妃,有了新人忘旧人?
“红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我为什么不能是皇妃呢?”女子一声轻笑,也取下了脸上的面纱。红凑在她取下面纱的那一刻,已经看清楚了她的脸。
“周文琴,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是洛夜的侧妃吗?怎么在这里?后面的话红凑却是没有力气问出,她不敢问,怕问到那个人。可是周文琴明明是洛夜的侧妃,平舆的公主啊,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成了皇妃?
另一个叫她惊慌莫名的问题又出现在了眼前,“耶律宏祥可还好?”红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周文琴一怔:“那确实不知,无法告诉你,”她是耶律洪才的皇妃,怎么成皇妃的,她更莫名其妙。她也想知道那个混蛋为什么选她?她可还是已婚妇人。
“你不是皇妃么?怎么不知道皇帝姓名?”有种可怕的预感笼上了红凑的心头,那人怕是,怕是不在了。
“当然知道啊。”周文琴觉得这个红凑简直莫名其妙。
“那你快告诉我,是谁?”红凑一脸的焦急不似作伪,可是她一个丫鬟管那么多做什么?丫鬟的武功不错啊。
“耶律洪才,”听见周文琴轻巧的吐出这四个字,红凑感到一阵眩晕,那个人怕是真的不在了。
“那你可知道他是否安好?”红凑一阵无力,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浮标。
“抱歉,实在不知,”周文琴并不知道红凑的身份,所以也懒得搭理她。其实她是知道的,那个傻乎乎的大哥被耶律洪才囚禁了起来。
被囚禁的还有她的弟弟周公旦,就是自己被囚禁,周公旦还是问的那个狠心如斯的女人,当他听说杭晴晴已经给别人生下一子,他的担忧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完全不是放弃的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红凑的眼睛里都是担心。还是不甘不愿的追问了下去。
“红凑我就好奇了,你一个丫鬟关心别人的皇室做什么?”周文琴被她问的厌烦,终于问出了盘亘在心头的问题。
红凑一窒:“凤浅浅没有告诉你,我就是耶律宏祥的皇妃么?是了,该是没有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你不会懵懂不知的样子。
周文琴这才知道为什么凤浅浅不再提红凑,好一个前朝的皇妃,好一个契丹人的皇妃。
周文琴告诉了红凑,“他在锦文宫,一切安好,就是不能随意走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他是最讨厌束缚的,一直希望他的那个弟弟光明正大的挑战他的位置,好叫他自由离去,没有想到却是这个结局,”红凑落寞的说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才多久不在,江山就易主了?
红凑深深的看了一眼周文琴:“文琴公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为皇妃的,但是我求你照拂他,另外我告诉你,七皇子耶律洪甄的愿望就是杀掉平舆王,灭平舆,”
“你怎么告诉我这个?”虽然在初闻听之时有了片刻的惊诧和失神。周文琴还是能够平淡的问出问题,当她知道她的父亲又把她二度嫁人,她就彻底的明白了,无论当初她在战场上如何叱咤风云,如何指挥千军万马,可是她始终还是一个婚姻不能自主的女人。
“他要是知道你是平舆公主,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只怕耶律洪才娶你为皇妃也就是为了激怒他吧,总之你小心就是。”
“多谢你提醒,”
一道虹影如来时那般迅速的又消失了,周文琴知道她去了王都,只是她一个过气皇妃还能做什么?
“宏祥,”红凑站在了耶律宏祥的身后,锦文宫的防卫不是很严密,耶律洪才笃定他们的大哥对这些守卫毫无能力,所以放心的把他关在了这里,也笃定他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他们那里知道,宏祥根本就不想做皇,谁叫他是那个可悲的长子?
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宏祥转过了身,果然看见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回来了啊?”没有叫她看见自己的意气风发,却是看见了自己被亲弟弟无情囚禁。
耶律宏祥有些自嘲的笑笑:“我要的是那般的简单,可是对于我却是那般的艰难。”他复又转过了身,面朝墙壁上的一副壁画呆呆发愣,那画中,帐篷,羊群,马匹,碧云青草。都是宏祥的梦想要的一切啊。可惜离他是那般的近,又是那般的遥远。耶律洪才知道七皇子,他的弟弟耶律洪甄最恨的就是平舆王,正如红凑猜测的一般,他何尝不知道平舆公主嫁了平王爷,可是他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给耶律洪甄一剂猛药,耶律洪甄估计能在他的封地呆到终老。
所以他直接找到了平舆王,对他施压,要求娶他的女儿,毕竟他的儿子也在他的手里,不愁平舆王不乖乖的听话,一如他所料,他娶到了平舆的公主,手里捂住的是平舆皇子性命。
不过是激怒耶律洪甄出手罢了,他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自己的壳子里,要耶律洪才就是一国之主也奈他不得,只有想办法把他调出来,这才好下手,再说耶律洪才已经大致知道了契丹皇族的诅咒解决之法,没有放走自己的大哥的原因也就是因为此,若是他不能把七弟做成解药,务必就要把大哥做成解药,他们兄弟在世的可不多,死了就无用了。
耶律洪才的狠毒令人发指,但是却无人能说他什么,以为耶律洪才自信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他却低估了前皇妃红凑的本事,原本锦文宫的防范就不甚严密,就是因为他没把草包大哥放在心上,可是那个早就出宫了的皇嫂红凑,却成为了他的意外,等耶律洪才想起他大哥的时候,锦文宫里早已人去楼空。
“废物,你们一群废物,就连一个废物也是看管不住,孤王要你们何用?”耶律洪才如愤怒的狂狮,赤红着眼睛胡乱的咆哮。
底下人哪敢接话,只有那锦文宫的守卫战战兢兢的哪敢站着,趴在地上抖做了一团,他们日夜守卫锦文宫,什么时候耶律宏祥不见了,居然是一点动静也不知道,就连消失了几天都不知道,他们那里知道这下台耳朵皇帝对于新皇的重要性。
“来人,把这些没用的废物拉下去剁了做肥料。”真的会浪费粮食,耶律洪才厌弃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已然失禁的家伙,“吾皇,饶命,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啊——”
那几人的惨叫响了许久都未曾断绝,不少人的脸上带了后悔之色,那个软绵绵的皇帝耶律宏祥是多么善良,多么好相处的一个人啊,可惜,他下台了。
耶律洪才上了位。这是一头饿狼,凶狠无情的四眼鬼。人人唾骂,人人厌弃,人人自危不敢语言的那个人。
现在他们开始后悔消失了的那个面团儿皇帝,若是他在——又是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