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那种喜欢刨根挖底的女人,只是,她是真的,想要了解他。
两个相爱的人,只有彼此了解,才能天长地久,不是吗?
两个人了解了,就会熟悉了,才能找到彼此间的特有的默契,而这,也是情人间维系感情的纽带。
她一直忍着不向邑白提出来,因为她觉得,总有一天,邑白会主动地告诉她他的过往。
她等了很久,可是,邑白却始终没有向她提起过。甚至于,他二人之间都有了那般亲密的举动,他还是不肯对她坦诚。
要不然,他今晚听说自己会用风刃之后,又怎会是那般的反应?
她伸出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血泪。
一个帝落,让她卑微到了尘埃里;一个邑白,让她痛到了骨子里。
看来,她这一辈子,注定了情路坎坷,不得善终。
夜色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哗...哗..."的海浪声,只要海水不干涸,那海浪,就永远都有。
而她,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就能永远的活下去。
可是,她好累,她真的好累。未来是那么的漫长,她真的,有心无力。她真想就这么死去,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一了百了。
人都说,世事无常。
果真是这么个道理。
这才短短的几个小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她的耳边,甚至还回想着他们缠绵之时,他在自己耳边那温柔的低语。可是没想到...
夜色很想站起来,然后无所谓的甩甩头发,大步离开,从此以后,同邑白就是陌路之人。
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那声音让她等着,等着听邑白的解释。
离开,还是留下?一时间,夜色的心中竟是矛盾重重,她无法选择,自己究竟该去该留?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最终,她还是舍不得离开,选择了向自己的内心妥协。
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邑白,听到她再一次开了口,他立刻抬起了头来,"有,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和你说。你,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吗?"
他双手紧紧的抓着夜色的肩膀,他还以为,夜色会再也不理他了。
比起失去夜色,同她在一起,共同承担那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的暴风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很惭愧,自己刚才,竟然会有那种放开夜色,以保证她安全的愚蠢想法。
夜色的身份,他已经明了。仔细想想,就算他离开了夜色,那夜色,就真的不会被他们发现,一辈子都平安无事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找寻了几千年,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他瞒得了他们一时,也瞒不了他一世。
夜色,迟早都会被他们发现。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好她。不管是为了自己曾经的承诺,还是为了自己爱她的心,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他们势力庞大,可是,他邑白,也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
只要他们敢动夜色,除非他死!当然了,如果他拼到死也保不住夜色,那么,他就会选择同夜色一起死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夜色落到他们手里,那下场,简直难以想象。她不能,也舍不得让她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白白受罪。
生已不同时,死,又怎能不同裘?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给夜色,包括,她的身份。
"现在,我要告诉你所有的事情。这涉及的,很多。我怕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所以,你也不要强迫自己立刻就消化了它。你先听我说,就当是听故事一样,然后再慢慢的去适应,好吗?"邑白索性坐到了沙滩上,他将夜色揽了过来,低声说道。
"好。"夜色点了点头,她象征性的在邑白的怀里挣扎了几下,发了发小女人的性子,就乖乖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邑白先从自己的身世讲起。
原来,他是远古时期黄河流域一个部落的部落首领之子。
他有着威严的父亲,对他疼爱无比的母亲,以及对他无比好的哥哥。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那么美好的事情的。所有的一切,其实,就是井中月水中花,不管它们曾经是多么的美好,可终有一天,还是会破碎。
哥哥为了族长之位,派人追杀他。眼见他就要没命了,索亚姆却是凭空出现救了他。
他和索亚姆兄妹就这么生活在了一起,他努力的学习他们的语言,用自己的真心去对待他们,而他们,也用同样的态度回报了他。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很多时候,因为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同而很是别捏,可是不得不承认,那段维持了好几年的时光,是他这一生过的最为轻松肆意的日子。
他们带着他在空中飞行,带着他去了很多他一直想去,但却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们还给他讲了很多发生在他们家乡的,有趣的事情。
当时邑白就想过,若是一辈子都能这么过下去,那,也未尝不可。
但是,想象和现实,永远都存在着落差。
邑白同埃丝特、索亚姆共同生活了近半年。眼见着埃丝特的伤慢慢的好了起来,可她的身体,却是越来越虚弱了。
邑白挖空心思,用采摘来的草药合着索亚姆抓来的野禽炖了,给她补身子。可是,还是没有一点的起色。
邑白心中的疑惑越发的重了,相处了这么久,他也发现了,索亚姆和埃丝特两兄妹比起常人来,有着很多的不同。比如,他们的身体,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凉,再比如,他们可以很久很久都不用吃东西...
但是,他们不说,邑白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直到,那一晚。
邑白闲来无事,不自觉的,就生出了瞌睡来。他爬上铺了厚厚一层稻草的石床,昏昏然睡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