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这样,邑白的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他知道,他所说的话很是伤人,他也知道夜色为什么要固执的留下来。按理来说,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想要同一个男人共生死,这样的女人,该受到如何的肯定和称赞?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称赞她,反而,还间接的指责她太过自私,没有替他考虑。
这一瞬间,邑白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他紧紧的捏住了拳头,他的手臂上青筋突兀的鼓起,足以可见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世上最大的痛苦,其实并不是来自于他人,而是来自于自己。
"大人,我来了。"这一刻,要不是丽萨终于到来,邑白恐怕就会因为心痛而昏然倒地。
"嗯,你过来。"邑白强打起精神,将丽萨唤到了自己的面前,"丽萨,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他无比郑重的说道。
自从跟随在了邑白身边,这么多年以来,丽萨何曾见过邑白如此?她看着邑白,顿时觉得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是好,"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这样,真的是折煞我了!"
"不,丽萨,我理当如此。"邑白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梅塞亚要来了,所以,我要你带着夜色离开中国,等梅塞亚走后,我会亲自接你们回来。但是在这期间,你要保护好夜色,绝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你能做到吗?"
"大人您尽管放心,就算您不拜托我,凭着夜色和我的交情,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她的。"其实,在听到邑白要她火速赶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她没有想到,邑白大人这样的存在,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下身份来拜托她,不得不说,夜色真的很幸运。
"好,那一切就都拜托你了!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动身吧。"邑白说道。
"现在就走?那我们要去哪里?"夜色猛地抬起了头来。
"你们去印度。"邑白毫不犹豫的说道:"那边相对来说比较安全,没有那么多梅塞亚他们的眼线。"
"好,那我们就去印度。"夜色点了点头,然后提起了箱子,"丽萨,我们走吧。"说着,她就目不斜视的从邑白面前走过,向着门外走去。
"你..."丽萨顿了顿,"你不要和邑白大人告别吗?"
"不用了。"夜色连头都没有转过来,就这么摇了摇,"我们走吧。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后一句,她是讲给邑白听的。
她的话音刚落下,人就已经走了出去,融进了漆黑的夜幕中。
她不是不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只是,天知道,她究竟有多爱他,她究竟有多舍不得他。她怕自己只要一回头,哪怕就是短短的一眼,便会让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定浑然倒塌。所以,她宁可不再看他。
"大人,这..."丽萨看着夜色的背影,又看了看邑白。
"哎!"邑白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去吧。"他开口说道,那声音,却是透露出了浓浓的沧桑和忧伤。
他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丽萨不解的皱了皱眉,算了算了,与其费脑筋想这个,她还不如尽到自己的责任,好好地保护夜色。
"那大人,我也走了。您请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夜色的,就算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一定护她安全!"丽萨说完,也离开了。
她们走后很久,邑白一直都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外,虽然那里早就没了夜色的影子。
三天后。
梅塞亚如期而至。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金色的头发依旧扎在脑后。他纤美,高贵,就像是受过最严格教育的王子。
"邑白,这么多年不见了,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啊。"梅塞亚一见到邑白,就笑着说道:"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板着一张脸,那姿态,啧啧,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说着,他就像是在自己家一般,随意的走进了别墅,坐在了沙发上。
"是吗?"邑白挑了挑眉,说真的,对于梅塞亚这种人,他还真是懒得搭理,但碍于情面又不能不搭理,所以就这样应付应付喽。
"当然是。"梅塞亚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从果盘里捻起了一颗绛紫色的葡萄。
他的手指很漂亮,此时此刻,那颗葡萄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般,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说吧,你这次来是为何事?"邑白也坐了下来,他向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慵懒至极,"不要说你是专程来看我的,这种鬼话,我可不信。"
"呵呵,这有什么不信的?"梅塞亚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你忘了,当年我就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可是你偏偏不信。我要你留在大本营,你却是执意要来中国,说什么这是你出生的地方,你的根,你怎么也丢舍不掉。所以喽,山不来水来,你不来,那就只有我来了。"
"是吗?"邑白冷笑一声,"好了,别废话了,说吧,你的目的。大家都不是年轻人了,何必玩这种遮遮掩掩的把戏?"
"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幅老样子,丝毫都没有变。"面对邑白的冷颜冷语,梅塞亚也不生气,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让我想想,好像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没见过你的笑容。说实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对着我笑一笑的?以你的样子,如果笑起来,呵呵,我想借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一定是'倾国倾城';啊。"
他越是这样,邑白就越是讨厌他。
"我是什么样子,和你无关。我笑不笑,也和你无关。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让我对你笑,不可能!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么请恕我无暇奉陪。你走吧!"邑白是越发的不耐烦了。
他的话音落下,梅塞亚却是大笑了起来,丝毫没有恼怒之意,"你呀你,我都说了,我是来看你的,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千里迢迢而来,你却是这么狠心地要赶我走?你要知道,我可是常常都会想起你呢,尤其是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说着,他暧昧的视线便肆无忌惮的在邑白的身体上打转,尤其是在他的胸膛和下腹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