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其实,说一点也不紧张,是假的,手心沁出的湿汗,我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我这两个字,明显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他眯起眼,锐利地盯着我半晌,我浑身发寒,他着实太过冷沉。
他吸了口烟,故意将浓浓的烟雾喷在我脸上,我没设防,一下子咳嗽个不停。
我觉得这男人真够恶劣的,不过这也是我自找的,若非自己过来找他,他也无法为难我。
搭讪?
我人生中第一次搭讪,碰到的便是这么一个气质冰冷的恶劣男。
他眸中不起波澜,从刚才跟那位姐姐说话就没有过起伏,我自然也没有让他破例,这样的男人,向来是危险之辈,我脑海中响起了警钟,但还是没有挪脚离开。
我伸手,绕过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将他还未喝完的酒杯抢了过来,在他瞠目的片刻,我很快将他杯中的酒喝了个精光。
看他吃惊的模样,我总算心里头平衡了点。
这男人,总算是被我激起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你的酒,很好喝。"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这酒是烈酒,后劲十足,我只知道这酒的味道很好,比起我自己掏钱买的那杯味道好上许多,我此时所想的是人都说贵的东西好,连酒也是同一个道理。
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很优雅地向酒保招了招手,"再给我来一杯。"
于是,情形来了个大转弯,出于我的意料,他很大方地指着酒保递过来的酒,"请你喝,要多少有多少。"
这分明是在变相地灌我酒,两三杯下去,我有些醉意了,有些内心压抑过的,趁着醉意能发泄出来,这便是人们常说在借酒发疯。
我也学着那位姐姐,勾起他的下颔,他皱了皱眉,却没推开我,我朝着他吹气,然后双手拉下他的脖颈,吻上他那双在我看来,染了几分醉意的漂亮眸子,可能是我喝得高的缘故,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了些,没先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你的眼睛,很漂亮,"我很真诚地说,然后还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表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你是哪个大学的?"
可能是我穿着的缘故,让他感觉我还是一颗青涩的果子。
"A大。"
他不问我学校,我差点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是为了桑青,差点为了他那么一双相似的眸子,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对了,我同学想要泡你。"
此时我的言语,有些含糊不清,组织语言的能力,明显下降了不少。
"你同学呢?"
于是,我抓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去找桑青,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刚才罩上我脸的时候,烟味很呛人。
桑青脸色难看的很,我迟钝,还是发现了。
"桑青,我把他带来了。"
我差点踏空,纤腰被他一搂,倒是找了支撑点,不至于跌倒。
"我来吧。"
桑青朝闻人臻笑笑,过来扶我,扶我却暗中狠狠掐了一把我腰间的嫩肉,我吃痛,嘴角抽的厉害,连闻人臻也觉得纳闷,"你怎了?"
"好疼。"
我吸了一下鼻子,不知怎的,很乖巧地朝着他道,据后来他的回忆是,我这是在撒娇,而且那个模样,跟可怜的小鹿没两样,他也不喜欢桑青,于是大义凛然之下,帮了我一把。
我觉得他分明是马后炮,具体他这个时候的心境,我自然是不得而知的,后来套出来的,真真假假,也都是模棱两可的,谁知道他有没藏私了。毕竟这个时候,他对我是没有所谓什么深刻的感情的。
他这个时候,心里头唯一在意过的女人,就沈念初罢了。
"让我来吧。"
闻人还是从桑青手中将我强扯了过去,他向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
"先生,你怎么称呼?"
因为有我这个中间人,桑青总算是跟闻人哈拉上了,不过她此时定是后悔万分,应该自己出马的,而非找上我这个中途叛变的人。
很明显,闻人对我的关注,比对她来得多了。
沈童不知何时回来了,他去洗手间也是好一会儿了,回来也是正常的。
看到闻人走到我们这边了,狐疑的很,还是过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
"闻人。"
他询问似地唤了一声。
"童,这个女人有些烦。"
从沈童来之前,桑青一直喋喋不休个不停,我还算安静,由着她说个痛快,她是痛快了,不过闻人显然是眉头拧得越来越近,很明显,他不喜欢话多的女人。
桑青只顾得表现,让他多知道些有关自己的,没在意闻人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交给你了。"
闻人臻丢下这句话,然后走了,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长臂,还捞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我们继续喝酒。"
他没有丢下我,反倒是带我回到他原先的位置,而我坐在沈童坐过的位置上。
我们喝了很多,我觉得这酒很好喝,而且喝得越多,我觉得他那双眸子越像天澈。
他也喝了不少,但明显神智比我清醒,我不知道他为何没赶我走,不像先前那位姐姐一般。
我盯着他的眼神,很火热,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说我这个时候,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说的我像是一头大灰狼似的,明明我是纯洁的小红帽。
"你是谁?"
我很白痴地问。
"闻人臻。"
"你呢?"
他公式化地反问,眸中的冷漠,倒是淡去了不少。
"季璃昕。"
闻人臻,这名字很特别,不像是我这种大众化。
"酒吧不是你该来的。"
他薄唇轻启,修长的手指覆盖上他的左眸,状若在沉思,"你玩不起游戏。"
"什么游戏?"
我很傻很天真地追问,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男欢女爱。"
他难得耐性地开口,"你玩得起吗?"
我觉得他这口气,还有姿态,有些纡尊降贵,令我不爽,而且凭着酒劲,我的倔强跟任性双重发作了。
我重重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地面,哐当一声,响声清脆,周边不少人都频频用好奇的目光投向我们,以为我是闹场的,为什么没将他拖连下水的原因是他还坐着,眉头一下也没皱下...
我发誓般地开口,"我玩得起。"这话,似乎过于暧昧,耳边飘过高低不一的嘲弄声。
我以为会等到他难堪的言语奚落,因为他的目光越来越冷,没想到他蹦出了一句令人大跌眼镜的话来,"那跟我走。"
他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过来捉我的手,我若是此时挣脱开,就代表我不想让这场游戏继续,但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我反握住了他那只略起了暖意的手。
我反握住他手的时候,他眸中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他估计以为我掉头就走,或者是会骂他几句下流无耻之类的脏话,偏偏没料到我会迎合他...
就冲这个冷峻男人吃惊的神色,我觉得跟他走,还真值了。
反正我这辈子都是要有第一次的,送给这样的男人,倒是不吃亏。
皮相上好且不算,我想,若是他用那双肖似的眸子看着我并在我体内驰骋,那种感觉应该是极好的,如此想着想,心里生出几分心动来,而且这种感觉一点一滴地渐增。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他不负众望,牵着我,离开诱惑。
出大门的时候,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日的燥意,外头没酒吧里温度低,我走了几步,就出了汗。
喝了酒的缘故,浑身觉得在灼烧,很烫,很热,恨不得跳进冰凉的水里,痛快洗个方休。
沈童追出来的时候,我跟他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没带我回他家,去了附近一家酒店,五星级的酒店。
这个男人,应该是挺有钱的,当酒店的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心里如是想。
桑青估计要气死了,我就这样抛下她走人了,还有...似乎极不道德抢了她先看上的男人。
不过不要紧,这个男人显然对桑青没一点兴趣,我这应该不算是夺人所爱。
我这样安慰自己,而这个男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一把将我推到门板上,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双手,将它们举高。
他低着头,凑过来,吻了下来,他没吻我的唇,而是先是吻我的眉毛,很奇怪的男人。
急着我以为他的唇沿着我的轮廓下来,可惜,又猜错了。
他侧了侧方向,含住了我的耳垂,我觉得我的耳垂仿若要烧起来,他眼见着血液一点点的将凝脂般的耳垂染得殷红,才放过我的那个部位。
我的耳垂虽然不敢自夸性感,但却是我身体极为敏感的一部分,这个男人必定是久经情场、玩弄女人身体的高手,一下子就能够精确地找到我的敏感部位,继而一点一滴地勾起了我的情欲之火。
他极有耐性,一点一滴地撩拨着我脆弱的神经,我一点也不反感,反倒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跟他的节奏以及我身体反应很合拍,不会觉得不协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