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她的手臂,娇软的身躯还朝着他依偎而来,"嗯,有点,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宁静,还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那再坐一会儿。"
闻人臻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沈念初身上,她笑意盈盈,觉得很满足。
"臻哥哥,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我叫你来这样的纪念会啊?"
她呢喃道。她其实也是心血来潮,他们的恋情还是私底下的,没人知道,这是一个契机,她会渐渐向所有的人公布的。
她纤白的手,慢慢爬上他冷峻的脸,暗暗发誓道,这样的男人,天底下除了她沈念初能够拥有,没有人能够拥有他。
"臻哥哥..."
"还是走吧,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家。"
他起身,顺带地,将她也给拉了起来。
"我们去吃夜宵吧,我好像有点饿了。"
沈念初又有了新建议。
"你不是正在减肥吗?"
闻人臻不敢苟同地问道,她说过的话,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他就算当耳边风,也一不留神给记下来了。
"一夜不减肥,没事的。"
"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减肥前。"
他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话。
沈念初还真被他给骇住了,他甚少说笑话,连冷笑话也很少说,真没想到还能够爆出这么一句惊人惊语。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是士别好几年,你都学会说笑话了啊。"
沈念初忍不住取笑道。
他一愣,抿了抿唇,是啊,自从母亲离家出走后,他便变得不爱言辞了。
跟她在一起,说的话还算多了。
"臻哥哥,吃夜宵去,就冲你这句话,今天我也要吃到撑死。"
沈念初斗志昂扬地说道,下颔抬得高高的,像是高傲的孔雀。
小时候的她,也经常这样,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看到她,总让他回想起过去,美好的跟不美好的,时刻督促鞭笞着他前进。
吃完了夜宵,沈念初倒是没有吃到撑死,倒是闻人臻吃了不少。
送完沈念初,他直接回了酒店,他其实也不是只有一处房产,但是其它手头的住处,都没有经人打扫过,不能立即搬进去。
等过段时间再看看房子,找一处离公司近点的公寓,手头上的那些住处都离得有些远,原本跟季璃昕的婚房也是离自己的公司有点远的。
不过当初选那里,是因为那边的环境好,适合居住,他想她反正都不上班,就选一处环境设施好些的。
一年多的婚姻,好像就那时偏向她,后来对她都是不冷不热。
她倒是挺安然的,一点埋怨也没有,很会过日子,或许也是没有把自己放在心头吧,即便几天不回家,每次回来,她还是淡淡地一笑,不会追问消失的那些时日自己去了哪里。
即便是自己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或者衣服上有口红,她还是不闻不问,典型的贤妻,打着灯笼都难找。
好友沈童曾跟自己抱怨他的前妻,说他的前妻没事就爱吃干醋,就算没有的事情,也会被她那个有臆想症的脑子给臆想出来,典型的无事生非头一号种子人物。
沈童的离婚,是实在受不了妻子的胡搅蛮缠,他说他以后要是找老婆,肯定要找个跟他前妻截然相反的女人。
沈童是念初的堂哥,大了自己五岁,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长得一副花花大少的模样,也难怪成天被一群女人虎视眈眈着,加上结婚之前,他风流得很,也难怪他前妻成天疑神疑鬼。
沈童的座右铭是"每个花花大少曾经都是纯情少男过",有些好笑。
他想,当初自己娶季璃昕,有几分是受了沈童的影响,觉得这样不吵不闹的女人,比较适合过日子,不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添烦扰。
可是这样的生活,太过索然无味了,不过若是念初不回来,他也不会兴起离婚的念头。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沈童,今晚难得想到他,他倒是给自己来电话了。"喂。"
"臻,听说你今天去参加A大纪念会了啊?"
沈童的声音带了几分莫名诡异的笑意,闻人臻强行提神,免得掉进他设的陷阱里。
"你怎么知道?"
闻人臻眯起眼来问。
"刚才你送我堂妹回来,我看到你的车了,擦肩而过,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沈童忿忿然地指责道。
"我没注意到,你怎么也不叫我?"
闻人臻缓下脸色。
"我这不是在观察你是不是目无旁人只有我堂妹一人啊?"
沈童戏谑道。
"结果呢?是不是令你沈大少满意了。"
闻人臻声音一扬,沈童打了个寒颤,但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回道,"满意,简直是太满意了。"
"对了,你又跟我堂妹在一起了啊,你老婆怎么办?"
沈童想了想追问道,自家堂妹跟自己前妻那类型可是差不多的,哪能容得下闻人臻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啊?
"我没你那么风流,别把高帽子往我头上戴,"闻人臻冷哼道,顿了顿,"我离婚了。"
"离婚?"
闻人臻本能地提前将手机挪开了耳际,似乎早就臆想到了这人的声音会忽然尖锐起来。
闻人臻平静地给以肯定,扯了扯嘴角道,"嗯。"
"不会吧,你那妻子挺可人的,而且还很乖,这样的女人被你休掉,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换成我,肯定会好好珍惜,简直就是上天为男人打造的理想妻子人选,无论你做什么都站在背后默默支持你也不会对你大小声,更不会无理取闹。"
沈童喋喋不休开始数落起季璃昕的优点。
闻人臻听得皱起了眉头,愕然,她,真有沈童说的那么好吗?
他从未正视过她的优点,过了一会儿,他才打断了沈童,"你说完了没?"
"恼羞成怒了啊,臻,"沈童顿了顿,然后语气悠悠,带了些许慵懒的意味,"你以后啊,肯定会后悔错失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的。我可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过了,以后你要是想要吃回头草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狗屎运了。"
闻人臻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将手机丢到一边,任由沈童说个没完没了,自己起身去浴室冲澡。
出来的时候,裹了一条浴巾随手拿了一条干毛巾便出来了。
擦干了头发,回到床上发现沈童已经挂了电话,想必是识趣了。
只不过上头还有一条未读短信,八成是沈童那个家伙发来骂自己的。
他指尖一顿,还是打开了,短信不是沈童发来的,而是沈念初发来的,就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这两个字带有魔力,他的心情豁然好了不少。
沈童说的那些话,顿时在瞬间烟消云散。
他躺上床,阖上了眼,告诉自己他喜欢的是念初,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心,不该因为沈童的几句话,产生杂念。
季璃昕大早就起来了,她昨晚没有回公寓,而是跟莫菲菲一同住一块儿。
她按了按额头,有些酸痛,昨晚莫菲菲还缠着自己问为何闻人臻又有了新欢,还带到大庭广众下来丢人现眼。
记得自己,一下子喉咙似乎失声了一般,怎么也发不了声。
那气氛,尴尬而沉默。
莫菲菲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神情,最后她记得自己的回答,是这样的,"我们离婚了。"
波澜不兴的语调,仿佛真的没有什么。
既然打定主意要出国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或许以后连一面都见不着了。
其实,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发现这话一说出口,当时自己,便觉得浑身都轻松自在了不少,那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在瞬间便被挪移了胸口那个位置。
倒是莫菲菲情绪很激动,挥舞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去找闻人臻拼命。
她记得自己还说了不少平复莫菲菲情绪的话,宛若自己是局外人一般。
原来,她也能够高深莫测至此,能够藏起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面对旁人。
莫菲菲问她有什么打算,她也坦言了,说打算出国读研,顺便散散心,反正手头上有闻人臻的钱,她指着自然是那一栋房产。
莫菲菲说有熟人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的,可以让中介出面处理季璃昕打算出手的那套房子,还好心让她在自己租来的小公寓住下来,反正季璃昕都打算脱手那套房子了,也不打算再在这个城市置办房产了。
今天,要跟莫菲菲去见她所谓在房地产公司工作的朋友,顺便带那位朋友去看看房子。
"菲菲,起床了。"
莫菲菲今天为此还特意请假了,只不过这条大懒虫,赖床的迹象太严重了,一点也没有苏醒的迹象,推了她两下了,翻了个身嘤咛下,又睡死过去了。
"菲菲,再不起来我就给你踹下床了。"
莫菲菲的嗜睡,以前在她们寝室便出了名的,她的房间还特意备了五个闹钟,设定了不同的时间,每隔五分钟设置的,就是为了叫她起床来着,足见她睡功之深,别人是望尘莫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