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正要出手,炎希不想因为打斗引来侍卫:“你打不过我的,别费力了,不过……就算今天你有幸把我杀了,你以为你的清白就保住?不可能,除非你以后再也不动武。”压住她体内阴气的那股内力已被她冲破,以后只要她在有点武功深底的人面前露出武功,纯阴之气就会散开,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她是纯阴之体,那个时候,不止炎希自己,江湖之中妄想练就绝世武功的人太多,就算她贵为王妃,估计也没好日子过!
炎希又说:“说实话,你是挺漂亮的,但我碰过的漂亮女人也不少,本来是不懈,但谁让你生来是纯阴之体,与其以后被越来越多的男人知道而便宜了他们,不如就是我。好歹我跟文轩是从小的玩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楚楚攥紧拳头:你他妈在放什么狗屁,什么纯阴之体的乱七八糟,本姑娘听不懂,我只想将你大卸八块,让你知道轻薄我的下场!
这时,炎希好死不死地又说:“不过,我怎就不明白,你所习之武是我杨家绝世武学,除我杨氏,从不外传,谁教你的?你体内的阴气也是教你武功之人封住的人吧!”
什么封住阴气?楚楚完全听不懂,但她也真好奇自己的武功为何跟他出自一门,他所说杨家武功不外传,难道师父是杨家人?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过?
楚楚正要报上师父的名字叫他是否认识,但正在这时,远远传来声音:“楚楚,你在哪?”
是文轩!
炎希不想被发现,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速度快到令楚楚咋舌。
“楚楚,你在这!”文轩终于找来,刚才他只是迷糊地睡着,在楚楚猛地挣开后便醒来,看到她飞快地跑出去,不知怎么回事,只能跟去,但出了房间就不见人,私下找了很久才找来。
楚楚不知怎么跟他说炎希的事,于是撒谎道:“我……想小解,对宫里又不熟,所以……转到这里!”
是这样?
文轩有丝怀疑又不好多说,从小离宫,但对宫中仍是熟,他说:“这是御花园,茅厕在西边,我带你去!”
“不用了,夜里没人,刚才我在花丛里解决了,正好给花儿一些养料!”
文轩笑而不答,挽住她的手正要回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因为他感到莫名地一阵头晕,仿佛天与地都眩转了,丹田之下的七经八脉也好像有一团火热与寒气在相互搏斗,很热又很冷,有些难受!
怎么回事?我一直好好保重自己不许生病,可这感觉是什么?难道是诅咒……降临了?
不,不会的,我才十九,就算活不过二十五,也还有六年,老天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文轩心很乱,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害怕过。身旁,即使天很黑,但楚楚仍旧看到他那半边正常的脸色很难看:“怎么了?”
文轩犹豫,看了眼四周,这里离一个地方很近,或许他该去一趟。
于是,文轩说:“我也想小解,楚楚,你先回去吧!”
“好!”楚楚疑心他难看的脸色不是被尿憋的,但见他犹豫,怕是问了也不说,于是先答应回去,之后悄悄跟在后面。
文轩果然不是去西边找茅厕,而是拐过园中的小径后朝东走去!
黑漆马虎的夜,他要去哪?
终于,走了约半柱香,不远处有座宫阁。因为天太黑,楚楚看不清周糟的环境,但除了宫阁内有若隐若现的烛光外,围绕周边的是一片漆黑。
这里应该是荒废的,或是传说中的冷宫,但阁内却有点点烛光:应该有人住!
然而,楚楚听到文轩似是疑惑地说:“怎么有烛光?”
楚楚疑惑更重:他对阁内有烛光很好奇,没光就应该没人,那他深更半夜地跑来干嘛?
文轩终于走近,推开门,里面传来一个很震惊的声音:“什么人?”
向至诚!
文轩跨入,关上门:“父皇,我没想到你在!”
向至诚并不害怕文轩丑陋的脸,只是太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文轩欲言又止。四周很静,只能听到烛台上蜡烛燃然的“滋滋”声响。
楚楚被关在门外,看不清里面的布置。但在抬头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宫梁上挂着一张结满蜘蛛网的牌匾,名叫“如梦阁”。
如梦?
难道这是三百年对向氏皇家长子嫡孙下诅咒的如妃的寝室?
楚楚一直都记得自己糊里糊涂地上了文轩的床继而怀孕想打胎时,文轩说过关于他生来那丑陋模样的古老诅咒,罪魁祸首就是太祖最宠爱的如妃,闺名如梦,当年太祖专门为她盖了一座豪华的宫殿,赐名“如梦阁”!
难道就是这?
月夜下,楚楚又仔细瞧了瞧周边:很荒芜,牌匾上也全都是灰。文轩为何来这里?皇上也在,他们想干什么?
楚楚正要敲门进去。这时,里面传来向至诚深深的叹息:“三百年了,以前朕很少来,但是……文轩,自从你出生,每年你的生日,父皇都会来这里!”
“可今天不是我的生日,父皇怎么也……”
“十八年来,父皇每年来一次,可自从为你纳了楚楚为妃,你喜欢她,又做了父王,你已经不再孤独,但父皇却没一天能睡上安稳的觉,经常夜深无法入眠就来这里!”
“父皇为国事忧心,还为文轩操心,文轩不孝!可是,来这里又能如何呢!想起往事,只会更伤心而已。”
“想起你受的苦,父皇是会伤心,也不该再跨进这里半步,但朕偏要来。文轩,父皇相信老天是公平的,她诅咒向氏长子嫡孙永远生为半人半妖,那朕就诅咒她不得超生,在地狱里受尽烈火焚身之痛,为她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向至诚越说越愤怒,漆黑的眸里怒火仿佛要烧出来!
“何必呢!”文轩的声音无力得有些飘渺:“父皇,我生来这样,埋怨过、也自暴自弃过,但我跟父皇都明白,最先犯下错的人是太祖,是他先冤枉了如妃,她是一时愤怒所极才下了诅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