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居沅咬牙切齿恶形恶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程牧行重将西服扣子扣好,闲闲的看她一眼:“我还想说的是,你赶紧起来刷牙,早餐是面包牛奶。”
他拿好车钥匙抬步出门,顿了顿,又止住,提醒床上生着闷气的那位:“还有居沅,你要是真有什么要藏着掖着,那应该更审慎一点。”
顷刻间,沈居沅睡意全无,大脑开始运作出所有能想到的脏字排列组合,可愣是一句都骂不出口。听到关门的响动后,她掀开被子,飞奔到书房。忐忑的等待着电脑的启动。
一项项文件的排查目录子目录,各个硬盘。她终于确定程牧行动的果真只是她的c盘。
“小叶,天竺葵就不要了,换成大波斯菊。”这位刚大学毕业还是社会新鲜人的一枚小伙子吭哧吭哧的放下花盆,话音带着哭腔:“boss,你不是拿我开心吧?我一路搬过来我容易吗?”
沈居沅瞥一眼那花盆的横截面积,摊摊手,满怀歉意的做了个“抱歉”的唇形,心头默默的滴了两滴冷汗,暗自惭愧:她还真对不起这枚好青年。
今天冥冥中受不明因素影响,沈居沅做事老脱线,先是原先借用的放在展厅海棠木板上的竖琴,送达时,大概该琴水土不服,于是乎这位已参与过上千场国外演奏的竖琴,刚放下时,动盘里竟然弹出一个零件来!
虽是借当摆设,一想到万一真有厂商上前拨弄,那变调的声音,后果她想都不敢想,立刻打了电话原路送回,扯了半天皮条,商讨完补修事宜后,又临时决定用大提琴。
再者,花盆搬运本可以请花店店员代劳,可她邀请完店员喝了几罐可乐后竟然完全忘了这档子事,开心的让对方先走。再打电话时,花店已下班。于是苦逼的叶渊当了苦力。
庆幸的是,她确信不会再犯第三个错误,因为最后一环,壁饰已被她折腾好,她拍拍手,三步两步从梯子上轻盈跳下来,颇为满意的打量着四周:壁炉大提琴书架上英文版的简奥斯汀系列,还有铃兰和摇椅,塞满一切小布尔乔**调。
她轻吁口气,矛盾的扬扬眉,比起眼前这一堆小清新,她更喜欢重口味。可这是她的工作,真怀疑这样干下去有一天会精神分裂。
“呦,哟,沈小姐,我就知道拜托对了人嘛!你看看,你看看,这欧陆风情不是一点半点。”
稀稀拉拉啪啪的鼓掌声迫使沈居沅转过脸来,她快步走向门口,自忖笑容既职业又标准:“李老板,过奖过奖!”此次会展安排项目上,是李老板钦点了她,如今衣食父母满意了,她一颗悬着的心轻轻落地。
圆形镜片后的李老板笑了笑,紧捏着她的手,带着过分欣赏的目光,俯低身问:“上次我约你吃饭,你没空。这次总没有理由拒绝吧?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吃完饭后,再看场电影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