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沅八卦的小心脏立刻皱成一团,勉强抑制住兴奋道:“你对她们说了什么?”
程牧行白一眼这张兴奋莫名的脸,音色平静无波:“要看的话,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为什么老要拆鞋带呢?明明之前系的蝴蝶结比后来的要好看多了。”
“你就这么告诉她们的?”
那厮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嗯,有什么问题吗?”
她忙不迭的摇头:“没,没有。”面对这样的奇葩回答,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估计高中时女生的心都碎成了玻璃渣渣。
顿了顿,居沅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屋顶的天花板,迟疑着问了下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程牧行你那个时候喜欢女人嘛?”
他伸手摸了摸居沅的脸,“沅沅,你这个问题就像问MIA是否喜欢妙鲜包一样毫无意义。我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不喜欢那些女人。我妈因为她自身太过强势,所以担心我性取向不正常,常往我书桌里塞杂志。动不动就会翻我书包,还有手机短信,见女生打骚扰电话比什么都开心。”
脑中闪过她始终保养得体,带金丝框边眼镜婆婆的面容,居然是这样的妈?居沅楞了一下,又瞬间石化了。
可睨着程牧行纯净无辜无暇的眼神,转念想到安晴碧曾兴致颇高的约她去看南美食人鳄,就觉得能作出这些事来,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那天晚上当我告诉她我结婚时,我妈只问了一句……”
程牧行深吸一口气后,浅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女的?我说是后,她就满意的挂了电话。”
无意识间,居沅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沅沅,我们结婚三年,家里的储藏室你一次都没看过么?改天去看看吧,应该会有很多惊喜的。”
居沅涣散的心神凝了凝,雀跃的问:“什么惊喜?
“我可没说不知道,不过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总去学校后面环境治安一级差的小吃街?果不是你,我当然也不会次次N一中去参加足球联谊赛,不过沮丧的是,那个圆脸傻笑的妞总将我当小透明。”
顿了顿,他又沮丧的揪了揪她面颊上多出来的肉:“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可你居然还胖了,MIA果真比你有良心多了。这几天见我失眠,它都发愁都瘦了。”
居沅懒洋洋的伸手拍掉他胡作非为的爪子,哼一声:“哦?”
为了证明自己很有良心,她还是掰过某人的脸,细细的看了看:“嗯,眼睛都红了,果然是没睡好。”
“噢,脸颊还瘦了。肯定也没吃好。”
某人满意的点点头,右边的小虎牙咧的越发明显了:“沅沅,所以你是我的终结者。这世界上,我对谁都没有时间,就对你有时间,对谁都没有耐心,唯独对你耐心。”
居沅“哦”了一声,瞧着程先生脸上傲娇的小表情,后知后觉的反问:“那我是不是该倍感荣幸?”
程牧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依旧是捏了捏她的脸颊,眼波流转:“亲爱的,你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睡觉吧。”
睡梦中居沅依然像往常一样,翻了个身。他透过窗帘看过去,太阳已渐渐升起,怀中的人睡的无比安详。长指拨了拨她刚吹干的发,点了点她的鼻尖,轻轻的刮了她的鼻子,居沅果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冰凉的唇贴到她耳边道:“沅沅,马上就是端午,从那天在拉斯维加斯你送给我那条围巾开始,我才发现原来圣诞节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那个时候我就想所有的圣诞节都和你一起过,可渐渐的不受控制的想,所有的节日都想跟你一起过,再到后来,不知不觉间才意识到其实我是想每一天都和你一起过。我知道你也是愿意的,所以沅沅,就当我那天说胡话。”
他嘟了嘟唇角,白瓷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自言自语兼耍着赖皮:“反正没有列字据的事情,是不能算数的。”
她不言不语,只舒展了凝着的眉,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居沅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定义她和程牧行的关系,前夫?**?显然都不合适。
她抓耳挠腮了半天,除了说声“靠”之外,找不到别的能形容他们关系的了。
那天,拜他所赐,她浑身酸软的被他驮回来时,程牧行站在楼下依旧眼神纯净清澈且专注的瞧着她,很正人君子的问她:“沅沅,不请我上去坐坐?我后天要去荷兰,得一周才回来。”
居沅睨着他丝毫不显倦色的俊俏小白脸儿,拧着眉毛暗送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指望她怜香惜玉,毛都没有!
一想到他刚将她折腾的骨头散架,居沅就气不打一处来,从钱包里掏出钥匙时,顺带抽出了00百元毛爷爷放在他西服口袋里,表扬句:“给你的服务点赞。”
满足了她的恶趣味后,胸口一口恶气吐出,只觉得浑身畅快,在这个大快人心的时刻,偏偏一转身就遇到刚练太极剑回来的隔壁邻居——一对教生物工程的老教授。
老教授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她,转瞬便将目光移向程牧行上下打量着:“哟,沈小姐,这是你男朋友吧?真是一表人才。”
她免不得面部肌肉僵硬,讪讪的笑笑:“哪里,哪里。”边说着边按了按他的西服口,将红票子又朝里挪了挪。
见到她这一动作,刚刚表扬的老太太面色僵了僵,连忙拉着身侧的老教授进了单元门。居沅啼笑皆非的想,莫不是他们以为她找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这样想着,她倒笑的越发厉害了。
休整几天后,和唐太太一起去上插花课。
她本就笨手笨脚,这一堂课讲的还是艺术类的插花,一般情况下,插花老师只布置既有主题课程,她只需依葫芦画瓢,偏偏这节课讲究的是艺术类发散性思维,和身侧唐太太的插花对比,她的简直只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浆糊。
每到挫败感的时候,她就愈发的想起程牧行来,那双修长秀气又白皙的指,除了会吹奏乐器还会织毛衣,茶花之类的想必更不在话下。
说到底,这更无形间增加了她的心里压力。
许是她的旁逸斜枝、特立独行太过于明显,身侧的唐太太终于帮她剪掉了多余的花枝,拍照留念时,居沅松了口气,很明显,这下终于还可以看看。不算太失败。
居沅自知手作差,唯一令她心理平衡的也即新加入的一对母女,女孩不过初中生左右的年纪,每每插花作品出来总是石破天惊,比她还要差。可一想到已堕落到和初中生比较的地步,她就不由自主在心底里苦笑一声,
可不管女孩的手工怎样,身侧的母亲始终温言细语的鼓励,光洁的脸上不现出丝毫愠怒。这让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她羡慕不已,瞧着她细致教导的背影,居沅不由自主的碰了碰身侧的唐太太:“当MAMa的也太有耐心了,从小就培养孩子的艺术气质和动手能力。”
阳光下,唐太太白皙的指灵巧的拨弄着手中的剪刀,美丽宁静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轻轻“嗯”的应和声后,视线漂移至窗外:“可有的母亲,早期的投资只是将孩子当做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等到瓜熟蒂落时,可以卖个好价钱。”
明明是无所谓的语调,说出的话语却让居沅悚然心惊,许是注意到她说的话太过于阴暗和消沉,唐太太忙笑笑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最近侦探小说看多,其中有一本就是说类似情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