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内,出来迎的是梓尚,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一样。
无忧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梓尚...出什么事了吗?"为何,她的呼吸有些困难。
风梓尚面色沉重的点头,他身后,跟着风喜。如今,狂风堡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因为...
"大哥走了。"
大哥,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无忧的脑袋压根就反应不过来,无法理会风梓尚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小小的娇躯微微轻颤,唇儿微张,呆呆的看着风梓尚。
风梓尚一阵不忍。
但是...大哥走了就是事实。
"大哥已经走了好些天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只知道,那天大哥从雷城回来之后,脸色就更为阴沉,然后,没有过多久,方天就过来找他了,言明狂风堡正式交由他来打理。
往后,狂风堡的堡主不再是风步雍,而是风梓尚。
多好笑,几位叔伯姑姑在世的时候,拼死拼活,大哥依旧是堡主。如今,他们已经不在人世间,大哥反而轻易的放下堡主之位。
他也连同爹的恩情一同放下了吗?
没有人为他解惑,更不会有人告诉他,大哥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甚至连准备的时间和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第二天,大哥,修衣,方天和东方起就消失在紫皇山。
任由他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半个身影。
"大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无忧摇头。
不,她不是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她宁愿他恼怒的拧下她的脖子,也不要他离开这里。他八岁之后就一直生活在狂风堡。
如今离开了狂风堡,离开了山顶的石屋,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无忧呆呆的坐在石屋内室的床上,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得晓丫都为她担心不己,深怕她伤了自己的身子。
他走了...
毫不留情的撇下曾经的一切,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走了。她伤得他如此重,如今,她想弥补都已经没有机会了吗?
"小姐..."
晓丫端上来的膳食是热的,不过,过一会,她又会端下去冷的,因为无忧根本就没有半点食欲,她心里有事,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西门家已经打听到,上一次阻击宁语承的人是狂风堡派出的。"
狂风堡派出的?
无神的双眸动了动,无忧抬起眼眸,看着晓丫,"梓尚知道是谁派出去的吗?"
晓丫摇头。
"二少爷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一切都是经由方天和东方起安排的。"
方天和东方起...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下令的。
他痛恨亲爹到了要杀了他的地步,就算是在半道上也不放过。如此一说,他们倒是想起来了,那一天,那些杀手,丝毫没有对她们下手的意思。
否则的话,今天她们俩人也不可能如此生龙活虎的呆在这里。
"他一定是知道我没有回家..."这种事情,只要他有心,稍微一查就能查得出来,然后,派人在她们回来的路上直接下杀手。
她一直怀凝是顾风扬。
没想到是风步雍。
"幸好..."按着额际,无忧轻声低喃,是啊,幸好风步雍没有真的把宁语承杀掉。否则的话,这弑父之名,他就要背上一辈子。
"那...西门家有没有查出,他们离开紫皇山又去了哪里?"
晓丫摇头。
"西门家没有查到,他们甚至没有看到有姑爷离开紫皇山。"
是吗?
那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眼下,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个答案。
如今,她也不能坐以待毕,她怕...怕风步雍痛恨宁语承的程度,会不惜一切,跑到南国,到宁国府直接杀了宁语承。
对他而言,宁语承只是个仇人,而不是亲生父亲。
不...
她不可以让他做出这种事。
不管他是否真的要这么做,她一定要想方设法阻止这一切的悲剧。
子,如何能弑父呢。
就算再恨,再怨,也不能做出这样的傻事啊。
"小姐,你要去哪里?"
"上西门家。"
"风步雍,你不可以这么做。"
宁中臣惊肝裂胆的看着风步雍的手紧紧的扣住他亲爹的脖子,双手双脚齐用也不是风步雍的对手。
风步雍冷如冰椎的眼眸狠扫他一眼。
然后,回到宁语承的脸上。
"这是你该承受的,二十多年前就该承受,上天怜你,让你苟活二十多年,如今,可以受死了。"
"不。"宁中臣狂吼,"他是我们的爹啊,你这么做就是弑父,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宁中臣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风步雍冷冷的打断,"他为人夫,为人父,亲口下令,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儿被火焚就无需被天打雷劈了吗?"
"安弟啊。"
"难道我这一身,就不是被天打雷劈之后的结果吗?"
他的一身...
他纠结的肌肤,丑陋的伤痕...虽然那些伤痕已经过去那么久,已经不会再痛了,但是...仅仅是这样看着。
就让人觉得好不心酸。
宁中臣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宁语承布满泪水的眼中,是浓浓的企求,企求他的原谅。
但是,风步雍压根就不看在眼里。
满布伤痕的手...
加大了力道。
"不..."宁中臣拼命的扯着他的手,"安弟,你不可以这么做,这是弑父,这是弑父啊,你看看,你看看..."他的手胡乱的指,最后,指在方天怀里的小人儿,"你看看,你儿子在看着你啊...你不能,你不能..."
风步雍眯着眼,淡扫着他。
"我真的不能吗。"
那一方,传来风修衣嘻嘻的笑声,好不可爱。
"如果你再敢背弃承诺,我会亲手拧下你的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