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靑手指一滑,就这么放了手,有点不可置信。
"高于市场价倍。"易睿臣的脸有点凝重,放下了盘子看向蔚靑:"其实,我本来想迟点再出手。但是我一收到你和他离婚的消息,再也控制不住这种心情。"
"我知道你在易氏上投放了很多心血,我知道当初你拿到易氏,只是为了解恨,看着我在你手下办事,你很痛快。"易睿臣拿了布抹了抹大手,放下在灶台上。
"这次把易氏赎回来,是为了能和你一起经营。"他双手不敢乱动,怕一动她就给冷面自己看,连说句话都很小心:"你不是说过,在哪儿栽倒就在哪儿站起来吗?易氏被你弄得才刚开始有声有色,就放弃了?"
"我不求什么。不敢求当孩子的爸爸,更加不敢求你会答应和我重新再一起,但我有诚意,有耐心,只求往后的日子里,不再当你的下属,能与你并肩作战。"
易睿臣的话很平实,很沉稳,他知道他错过一次,很难得到她的原谅。
他的靑靑就是这副脾气,很久很久他们的关系都没有再进过一步。他决定改变策略,自己往后退一步,期望能得到她的同意。
战友,拍档,是他最后的一步。
他看着蔚靑犹豫的态度,易睿臣觉得自己如同回到初恋一般,前所未有的紧张!
呯磅...
呯磅...
在如此静的厨房内,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蔚靑思考一秒钟,易睿臣就感觉自己快死去多一秒。
终于,蔚靑经过思考后微微张开小嘴,却是吐出一句:"易总,你是想雇佣我?"
"不是。"易睿臣没料到她竟这么说,心都快提起来:"你仍旧是总裁,我们一起管理好易氏。合同细则可以再商量。"
"我对已经放手的东西,没太大兴趣。"她低下头继续洗碗,犹豫只是一瞬间,此刻再也看不到心动的表情。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总裁的位置我会一直留空,直到你回来继续当下去。"易睿臣的眼眸很坚持,她刚才有过片刻的犹豫,让他看到一点点希望。
"再说。"蔚靑在围裙上擦擦手,摘下围裙,转身走出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看着软绵绵的大床,蔚靑就这么一头就栽下去。
房间里没开灯,黑暗笼罩着她,她头脑一片乱,她乱的不是那个位置谁当,而是当她知道卓少淳竟在离婚后,把易氏再度以倍的价钱卖回给易睿臣。易氏是她努力半年的成果,虽说不上业绩彪悍,但也重整一遍公司内部,她做了各项制度改革。
但她一离婚,他就烦的要把易氏这个包袱抛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在他心中,真的可以一到半年,就变为一片空白?
这半年,到底当她是什么?
他当她是什么女人?
蔚靑抓紧枕头,任凭泪水洒落其中。枕头上的水迹渐渐扩散,她把自己的脸堵在那儿,肩膀抽动着,闷着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易睿臣或许在房门前站着,或许苏然觉察到她的失常...
但现在,她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来担心她的事。
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中恒集团的总裁室一直处于封闭状态。
秘书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次,手里拿着几份文件合同,脸上很是着急。
但是巫助理刚才说过,卓总昨晚醉酒在里面睡觉,如果谁吵到了他,明天就不用回来干活。
这个答案让秘书很害怕,但是手上的合约涉及款项很大,必须要卓总亲自过目。
看了看紧闭的总裁室门,秘书珍妮鼓起勇气,举手敲门:"叩叩!"
没有任何反应。
硬着头皮,秘书珍妮屏着呼吸打开了总裁室的大门,手上的项目,对方求得紧,是她的亲戚求着的事情,她只好大胆这么去做了。
一开门,只见里面酒味扩散,总裁室的地毯上,横七竖八摆着十几瓶或者开封,活着没开封的酒瓶子,都是进口的好酒,有些还流得满地都是。
秘书珍妮第一次看到总裁室里的狼藉,自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秘书犹豫着进不进去...
身后却有一把女人的声音传来:"珍妮,站在门口干什么?"
秘书珍妮一听这声音很熟悉,吓得连手中的文件都几乎跌落,马上回头...
却见身后,连城玉一头微烫过的短发贴服在耳际,耳垂挂着两粒闪钻,可见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往外延伸。一身合体干练的套裙,让她充满着女强人的气息,只是那双老练的眼眸,正静静盯着珍妮。
老夫人的目光过于犀利,以致珍妮连话都几乎说不清楚,她忙对着身后的人弯腰低头:"卓...老...夫人,你...回来了?"
连城玉看了眼狼藉的总裁室,脸色十分难看,语气很沉:"给我让开。"
秘书珍妮心里忐忑着,她开始后悔,自己没赶得及为卓总收拾一下地面,早知道就马上把这个局面整理好。
"让开,你听见没有!"连城玉脸色暗得不像话,眼角鱼尾纹越来越多,手里拿着高贵的皮袋,就这么径自踩着地毯走进去。
珍妮不敢造次,忙侧了身让老夫人走进去。
酒瓶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只是整间总裁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连城玉环视了一周后,直接向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的门没关好,一推就开。
里面的情况更加狼藉,古巴雪茄随地可见,也摆放着几个空空的酒瓶,室内烟味混合着酒味,简直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沙发上的男人,斜着睡在那,西装裤的一条腿滑落沙发边,看上去睡得很沉很沉,他那张刀刻般的英俊脸庞上,有微冒头的须渣,平添颓废魅惑。
连城玉看到此情此景,脸色难看跌落极点,她根本不能想象一向干净到极点的儿子,会变成这样子。
手捂住了心的位置,连城玉感觉有点呼吸困难,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她转身出去门外,仿佛那儿的空气才是真正清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