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小手被紧紧拉扯着,耳边的男人声音很醇厚:"老板娘,感谢你以前照顾青那么长的时间,今晚的糖水都买下了,早点休息,有空送几碗去蔚家。"
桌面上拍下一叠一百元大钞,随意看也有一万多,老板娘看了忙随身应着:"哎,小伙子,多了多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找零钱。"转身去看,蔚靑两个早已经走远了。
摆脱了老板娘的啰嗦,走在小河边,蔚靑沉默不语,只是身边的男人却停了下来。
"以前经常做烂好人?"不经意的一句,勾起了蔚靑无数回忆,她淡淡地转过头:"过去了,没什么好提起的。"
卓少淳凝视了她一会,突然出其不意地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蔚靑见他动真格,扬起脸承受着,她甚至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舌头带着绝对的侵略性,往她的口内横行无忌地卷起片片风云,蔚靑连一句都没哼过。
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停止了下来,两人原本舌尖交缠的地方分离了一点,卓少淳在朦胧的灯光下凝视着她的脸,双手捧着:"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冷,为什么对我那么冷?甚至有一段时间,以为你是冷血的。"
蔚靑往上抬了眼,她本来就是个仗义的姑娘,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受欺压太疯狂,最后才变得如此麻木不仁,冷漠对事对物。
"那你喜欢不?"蔚靑毫不吝啬地问了一句,她偏偏又想起了招雪辛那张原本冷艳的脸,心酸忍不住泛在心头。
"你说呢?"卓少淳一贯的风格,从不会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捧着她的脸看,那双眼眸里藏着许许多多情愫,蔚靑突然有了担心,如果真如招雪辛所说的,他只喜欢冷艳的女人...
她的心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活了这么久,蔚靑觉得自己只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才会经常心率跳得不规整。蔚靑缓缓搭上了他的大手,指腹触摸着戴在小指上的尾戒,只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变了变:"淳,我有一件事很想说。"
她的眼眸随着那大手的滑落而往下望,"你能不能,把这个戒指脱掉?"蔚青已经是第二次提这个要求了,她的心随着尾戒的晃动,开始上上下下,忐忑无比。
卓少淳随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尾戒,沉思片刻,答案很清晰:"不能。"
"为什么?"几乎是失声问出口。
原本的温馨被这一刻打破,卓少淳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不知道,反正不能脱。"
蔚青很想继续问下去,只是看到卓少淳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知道再纠结这件事不会有任何好的回答,咬牙把招雪辛的那段话悉数吞回肚子里面,有些事情,还是不适宜说出来的好。
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
在蔚家连着住了晚,蔚青和卓少淳都惦记工作的事,两小口子提早离开,留了军皓和小月继续多住一天。好听点就是培养培养感情。蔚军皓自然很不乐意,但是敌不过母亲的热情。看着小月羞涩地点头答应,蔚军皓只有眼巴巴看着蔚青和卓少淳离开蔚家。
这次回乡下的情况有了点转变。平时严肃无比的蔚国忠,居然生平第一次送他们两口子到村口。虽然腿好了很多,但是走起路来仍旧不是很好使唤。蔚青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看着父亲满头的白发苍苍,她久久不愿意移开双眼。
这是父亲人生的第一次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前,认可和接受送女儿回去的态度。蔚青看着蔚国忠和卓少淳在前面讨论着棋艺,两个男人竟也因为一盘死局谈论起来。最后蔚国忠掏出自己的烟给卓少淳,"拿着,男人怎可以戒烟?"
蔚青在旁边看着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互相伸出友好之手,她的心里别提多高兴,甚至比"青石"死而复生的那次,还要高兴。
坐在豪华的房车内,蔚青不住地往后看着年迈的父亲,他手里还拿着水烟,远远看去腰已经弯了,严肃的脸上也有了点期盼的深情。
手已经挥得有些酸痛,直到终于看不见父亲的身影了,蔚青感触良多,忍不住直接抽泣起来,被身边的男人抱着肩膀,嗓音在车厢内蔓延:"如果你喜欢,我们有空就经常回来看看。"
蔚青感动到无法言语,扑倒在卓少淳的怀中,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她知道,要让顽固不灵的父亲有所转变,这些一切都是他的功劳:"谢谢你。淳。"
卓少淳勾唇,看向蔚青时留意到自己的尾戒,他的眉头略皱,脑海中模糊空白的感觉再度袭来。有一种呼唤让自己继续戴尾戒。
他定定心神,放开了蔚青,往着来时的路一路飙回去...
消毒水味道很浓,也有些呛鼻。
一只手苍白无力地印在玻璃隔离窗上,玻璃上隐约衬出招雪辛的脸蛋,她正站在走廊外面,透过偌大的玻璃窗看里面的妈妈。
依旧是许许多多的管子,插在几乎没动过的何妙然鼻孔上,走廊外面常年守着几个保安,那是招世昌派来保护爱妻的,他们看到招雪辛现在这个样子,谁也不敢去阻扰。
说是断绝父女关系,但是老爷子的心思,谁能猜透?
后面有护士走过来,站在招雪辛的旁边,手里拿着病历:"招小姐,刚帮你做完各项检验,这个孩子养得特别好,你真的决定不要了?建议还再考虑考虑,毕竟现代人压力大,能这么健康不要实在浪费。"
老护士的话倒是实情,她也不想一条健康的生命就此终结。
招雪辛的样子很平静,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医院的角落,那儿很静很静,只有窗户和蓝天。
幽静的包厢,大门掩盖了外面五星酒店的繁闹。
招雪辛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捏着一个盒子,她正在等待什么。
没一会,包厢门外出现了个男人,身材有些富态,一手抹着脑袋油腻的汗,穿着西装革履一看见招雪辛,就扯着大嗓子。
"叫我来什么事?还忙着呢!"最近春风得意,利喜庆的脸褪去了以往的毕恭毕敬,他大咧咧地走进来,拉开椅子就坐下,那样子只有暴发户的形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