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车头灯越来越近,耳边萦绕着男人笑声,"跑快点,我们快追上你了,嘿嘿哈。"
一个踉跄,踩到尖物的蔚靑支持不了跌倒,膝盖的痛缓缓传入心底。后面停车开门的声音响起,男人皮鞋的脚步声渐近。
自知不能再跑下去,蔚靑索性坐路边重重一个深呼吸闭上眼,摸到路面一尖锐石头,紧握在手心。
谁碰她就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呼呼..."跑车的引擎从远而至,几声爆胎的闷响,蔚靑听到一片混乱的惨叫!
还没来得及弄清是什么回事。
"上车。"那张属于黑夜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蔚靑瞳孔渐渐放大不懂收缩。她分明看见戴着尾戒的大手上,握着一把漆黑的枪!
敛去复杂惊慌的神色,蔚靑默默地扔掉石头爬起,垂眼上了车。看见她终于肯听话上车,卓少淳也毫不避忌当着她面收起枪,放回西服内袋中,猛地踩下油门向前驶去!
蔚靑一路默不作声,她甚至连问一句到哪都没有。任凭卓少淳开着车在夜色中穿行。
车子缓缓停在一富人区的超豪华别墅前。只见别墅里灯火通明,富有现代建筑风格的格调,无比奢华的花园布置,让人有种惊叹眼球流连。
卓少淳熄火开门,甩上,自顾自走进别墅里。蔚靑连眼都没有抬,亦松了安全带,扭开车门锁,迈步下车。
看着前面大步而行的欣长身影,冷风吹过,毛孔有些扩张。蔚靑缩了缩脖子,看他越行越远,花园里的虫鸣声有点刺耳。她左右看了眼,快步跟他往别墅走去...
别墅设计较欧式,四层带电梯。蔚靑随他乘电梯来到三层,展现面前是厚厚的印花地毯,铺满整条走廊,边上还放古董的摆设,显得气派非凡。
扭开左边第一间房门,里面是漆黑一片。
卓少淳驾轻就熟率先走进去里面,蔚靑略一犹豫,亦跟了进去。
头顶被一块软布盖着,蔚靑警惕一扯下来,房内灯光瞬间大亮,一看之下竟是套睡衣。
"去浴室洗干净自己,然后睡觉。"卓少淳一边松着领带,一边把车钥匙扔在桌面上。
蔚靑拿过睡衣,这房间虽然满是高档床品,但那种陌生危险的气息却挥之不去,看了眼房中仅有的一张双人超豪大床,她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但,她现在无法选择自己的路。
双手抓紧丝质睡裙,蔚靑像就义般,毅然往浴室方向走去...
房间就这么静默下来。前半场两人甜蜜的演戏,后半场两人不愿再演。一晚的态度,可以迥然不同。
搓着微湿的长发,竟看到止血药水放在浴室柜子里。蔚靑低头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膝盖,打开柜子,把小瓶子抓在手里。
棉签触及伤口处,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把枪。男人当时凌厉的眼神,还有握枪纯熟的技巧,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犹记得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他坐在金迷的ViP包厢,如潜伏中的豺狼盯着当服务员的她,对包厢里其他漂亮的小姐视而不见。没有要任何陪酒小姐,只默默注视着她的身影。
只是...
在他眼中,她分明看到的不是那种色迷迷的眼神,而是犀利的精明!宛如打量一件交易品的光芒!
扭门出来,房间内早已不见卓少淳的踪影,看样子似乎出去已多时。
心顿时松了下来。
她独自一人躺在大床上,闭眼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脚上的痛,也比不上今晚莫名的虚。
不是空虚,是心虚。
半夜,反侧多时的蔚靑,忍不住坐起摸索自己的小包,却发现里面的安眠药全部吃完,一粒都没有了。
"在找什么?"身后的男音沙哑的睡意。
"你怎么会睡在这?"蔚靑吃惊得看向身旁,发现那男人不知何时睡旁边都浑然不觉。
"睡一起,有什么问题?"不知卓少淳什么时候回来。只见那精壮的身材被薄被盖着,只露腹肌以上,也看不清里面有没有穿裤子,一抹暧昧无边的春色。
这男人居然就这么睡在她旁边!蔚靑没理他直接转过脸,今晚实在一点都不想和他说话。
薄被扬起,一只大手伸出,把她整个人卷进被子内。蔚靑感觉自己瞬间与一副炙热的身躯紧贴一起,明显地感觉到他皮肤滚得发烫。
"放开我!想干什么?"蔚靑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她的小手不敢乱放,怕一个不留神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去。
"抱着自己未婚妻在被子里,你说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想干什么?"男人的语调玄乎,意味深长。
"不是说好演戏的么?"被紧揽着,蔚靑甚至感觉他肌肉的纹理刻在她皮肤上,两个可算得陌生的人居然这么亲近,她有了抗拒的反应。
"如果今晚我不回去,你打算怎么办?"卓少淳不慌不忙换了个抱她的姿势,"对着那帮狼,是顺从还是反抗?"
"我本想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蔚靑冷然地来了一句:"死,也绝不会让那种恶心的男人得逞。"
"就你这硬性子。"卓少淳忽然扬唇,靠近了点:"怪不得会栽倒在那些人的手上。"
"随你怎么说。"蔚靑眼神空洞越过他,望向天花板:"如果今晚你想强来,我也会这么做。"
"强上女人的事不做,没意思。"男人嗓音沉在她耳边,带着玩味的危险,"女人于我说,从来都是自愿贴过来的。"
蔚靑沉默。他没说错,这只豺狼的确是她自己招惹到的,这点不怪谁。
良久后,她抬眼:"我的安眠药吃光了,这儿有吗?"
"避孕药有,止痛药,消炎药都有。"卓少淳毫不在乎换话题:"你想先吃哪种?"
自知脸皮还没厚到他那程度,蔚青甩了甩手:"到底有没有?"
"吃那玩意干什么?"卓少淳终是微睁开眼,手臂放开她:"别告诉我你每晚都靠它睡觉?"
蔚靑脸色一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吃药,她每晚都会做那噩梦,梦见那对男女做那事情。曾经事最亲密的人...前夫和闺蜜,竟趁她入狱后滚在一起,每天都做那些让她心痛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