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佣人正在清扫刚才奢华的酒宴留下的残迹,那是他命人开了两支像人一般高的香槟,刚才的场面无比奢华,用以庆祝他在金融街坐稳一把手的地位。
此刻,旁边的太太何妙然体贴地站在他身边。
看见丈夫那沧桑的脸上流露出的疲惫,何妙然轻挽着招世昌的手臂:"你最近好像经常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招世昌低头看看体贴的太太,皱纹布满的脸暗了暗,帮太太拢紧了身上的披肩:"没有,这老骨头好得很,你别想太多,进去吧,今晚应酬那些人也累了。"
何妙然看上去年龄也不轻,但眉目间依稀看出当年是个美人。她握着丈夫的手,放在掌心中,拉他进屋。
沿路看见佣人不断向他们打招呼,两人就像已经牵手很久很久般,走到波光粼粼的游泳池旁边,招世昌停了下来,看着池水的反光,像是沉思。
何妙然拉拉他,"怎么了?想女儿了?"
这个泳池是当年专门为女儿建的,是按照游泳比赛的尺寸严格建成,也只有女儿在,这个游泳池才会有人使用。只是现在女儿实在太忙,游泳池只剩下装饰的作用,基本都荒废了。
何妙然边说,眼角微皱起:"别看了,想女儿就打个电话给她。她不在这儿的时候,这个游泳池基本没人用,不过也好,我们的女儿注定不是池中物,迟早要游出大海的。"
"呸,看你说得。"招世昌不乐意了:"女孩子再强,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得嫁人,嫁个好人家才是她的终生事业,放着自己的终生大事不考虑,一天到晚蹲着在那没出息的地产公司,做什么负责人,我看就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事业,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何妙然当然维护自己的宝贝女儿。
凝视了半刻,招世昌甩了手:"明天让人把水换一换,我看这水根本不能下去游。"
何妙然笑了,"知道了,我家老头子还真明白事理,如果女儿的压力再小一点的话...也许她会很喜欢回家。"
"谁说的,明天给我继续安排相亲活动,对了,让她买点新衣服装扮一下。"招世昌皱眉,没有妥协过任何事情。
何妙然叹了口气...
老顽固。
一个佣人匆匆从花园那边奔跑过来,跑过了草地,跑过了泳池边,终于看见他们俩连忙开口,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夫人,辛小姐回来了,她还带了个客人回来。"
"小辛回来了?她今晚不用加班?"何妙然很愕然,自从招世昌定下相亲计划后,女儿基本不怎么提早回家,经常都是夜深人静时,才加完班回来。
"是的,辛小姐还带了个...客人。"佣人急忙汇报。
"她带了客人?"这回到何妙然想不通了。
远远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出现了一个女孩的倩影,和一个优雅的女人并肩而行,状态甚是亲密。
招世昌和何妙然停止了争吵,一起向那边看去。
"爸,妈。"招雪辛淡淡地对自己的父母一笑,今天是最早回家的时刻,平时这个点上,她还在公司里奋战着,基本不想回家听他们的唠叨。
何妙然在迎向女儿时,双眼突然瞪得很大很大,如像触电般停在原地,只因为她看见了招雪辛身后的女人,那熟悉的面目在灯光下分外清晰...
"阿玉!"
连城玉站在招雪辛的旁边,优雅地对两人笑。"昌,妙然,好久不见..."同一时刻,在卓家别墅内。
主卧的灯光调得有点暗,蔚靑沐浴过后换上棉质裙,半倚在床头,手里还拿着那份一直跟进的项目细则,翻开反复研究。
其实她也没看进多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时而瞥一眼站在露台打电话的男人,他仿佛有接不完的电话。
露台的大门敞开,夜风吹来,寸寸渗入肌肤,带起一阵微凉的感觉。
蔚靑将被子把自己卷紧了点,不由得又看多了一眼外面露台的男人,他可真不怕冷的,这么晚的夜里居然这样站在露台吹风。
只见外面的男人,耳边挂着蓝牙,他一只大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雪茄。
他的胸襟纽扣全开,露出健美性感的身材,小腹以下就是松开皮扣的西装裤头,裤子沿着腹肌,有种摇摇欲坠感,那模样简直就是惹人犯罪...
收回了目光,蔚靑感觉自己脸颊微微在烫,该死的男人,昨晚折腾得她那么厉害,弄得现在她真的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索性睡着,才没那么痛感明显。
恨恨地又多瞪了一眼,现在的卓少淳,几乎半赤着上半身,那种姿态站在露台上,楼下时而会有女佣人经过,他真不知道检点为何物。
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蔚靑心中始终有气难下,两人刚又吵了几句,她真的不想去理这男人。
强迫自己收回所有心神,静下心来,忘记某处的痛,无视露台的男人,她继续埋头看着手上的资料。
通了很多电话,露台外的男人终于摘下蓝牙,灭了雪茄,长长喷出最后一口,才稳健地步入房中。才一眼便看见了床上低头看资料的女人,果真正眼也不看他,不由得脸色暗了下来。
"出去一趟,很快回来。"卓少淳看到蔚靑没什么好脸色,这话说得也有点生硬。
"嗯。"那女人一直低头,就仿佛他就是一个透明人一般。
心中有股闷闷的感觉,卓少淳一步边跨过床,弯腰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东西来。
蔚靑正在低头看着资料,没料到手上的东西被人一下拿走,直接丢到一边去,她愕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已经半跪在床褥之上,正面朝着自己。
"想干什么?"蔚靑终于说话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瓶子的玩意,让她头皮有些发麻。
"说过帮你上药。"男人回答得前所未有随意,就像帮她擦手般轻松。
今早他曾经说过帮自己上药,只是她当时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看着他已经扭开瓶子的口,每一步的动作,都让蔚靑的脸涨红得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