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黑纱去探他的鼻息,没有气息,若夏惊的扯下了他的面纱,却在看到这人的面容后,更加惊惧,“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夜落被这一声尖叫惊醒了过来,看见若夏手里抓着黑色面纱,一脸见鬼的表情。
夜落一脸镇定,看着若夏的表情不由的觉得好笑,“喊什么喊,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在你这里?”
正要起身,牵扯到肩上的伤口,夜落的眉皱了起来,“去换药。”若夏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怎么会受伤?他不是皇上么,想要谁的命直接去取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刺杀?
若夏将药箱取了过来,还是很疑惑的看了看,没错,是夜落,不论长相还是深色,包括浑身散发的寒冰一样的气息,都是那个皇上,断不会是什么双胞胎之类的狗血。
夜落眸子里微微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动作轻柔换药的若夏,心底有一丝柔情升起,忽地听到一声通报,“皇后——驾到——”夜落和若夏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快,把我藏起来,别让别人知道!”夜落的声音镇定又冷静,若夏手忙脚乱的拉过屏风,想了想又一把拽起被子,把夜落蒙在下面。
刚刚走出来,皇后已经过来了。
凤鸣阁内,皇后端坐于上,面色平和,看不出任何迹象。不知为何,若夏竟然觉得有些心虚,背上似乎出了细密的一层汗。
“夏妃可曾听说?”皇后突然开口,面无表情,“这些日子里,后宫有些不好的传闻?”
若夏心想,难道是自己的孩子的事情又被提出来了?且不说这的确是夜落的孩子,即使真是别人的,她也无所谓。这个孩子,从在囚金宫得知孩子父亲谁是的时候,她已经犹豫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与否,对于她来说一直是个难题。生下来,注定她和这个皇宫此生纠纠缠缠,如果是个男孩,也许她再无希望踏出皇宫,终老一生困在这围城。不生下来,自己一个多月对他的保护,已经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让她下手把孩子拿掉,她不忍心。
皇后继续说道,“最近后宫总是有人说,有人妄想逃出宫去。真是可笑。本宫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制止了这种无稽之谈的蔓延,只是,真的要想出宫,不会那么容易。”
若夏有些没回过神来,她不知道,她想出宫的事情,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她没答话,看着皇后,等着她的下文。
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若夏一眼,从高高的座上走了下来,接着说道,“她们以为这后宫是什么?有女人,所有有恩怨是非,争斗永无休,才能称之为后宫,若是因为受了些委屈就要离开,岂不是太不成熟。更何况,宫中人人虚情假意,单凭一己之力,想要远离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看向若夏,眸子里别有深意。
若夏心里反感,这个皇后,虽然看上去很有能力,做到后宫之主的位置,也定然不简单,只是浑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息。像是……武则天?
若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就算她同样有着让人万劫不复的手段,也下不了那个狠心。成为那样的人,从来不是她想要的。权利和夜落,没有一个,能让她放弃对自由的追寻。
若夏淡淡一笑,“臣妾觉得,这后宫之中,还是有些真情实意的。”
皇后可能似乎从未受过这样的抢白,愣了一下,看了看若夏淡定的眼神,脸上居然露出了赞赏的神色,“果然是不同于常人,怪不得皇上对你另眼相看了。可惜……”她淡淡的看了若夏的肚子一眼。
皇后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离开了凤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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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阁。
“东方御医,二皇子说,如果我需要帮助,你会尽力帮助我的,是吗?”若夏的声音听起来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东方瑾恭敬的答道,连称呼都改了,“公主需要帮助,臣万死不辞。只是现在皇上已经将公主逐渐放在心上了,以后应该会宠爱的,公主确定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若夏笑道,“此生愿意有个家,做个平凡自由的人。有爱我的人,但是这个人,不是皇上,有我爱的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不能是皇子,有个温暖的家,这个家,不是皇宫。”
东方瑾怔怔的瞧着她,这个公主,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她和以前一样美,却加了不愿屈服的坚定和对自己未来的主见,她散发的夺目气质,使人不由得要将眼光望向她。若是她留在宫中,对两个国家都会有利,只是还能对这样个女子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么?她已经失去了三年的美好时光在冷宫中度过,几次三番受到非人的待遇,若非是她自小善良,苏寒对她几次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又怎能让她放弃自己的后半生,在这深宫中过她所厌恶的生活?
东方瑾想到这里,坚定的说,“公主放心,臣这就着手安排!”
年关将近,这一年就要结束了。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日,就是她离去之时。那时候她就可以彻底远离无休争斗,远离高墙宫殿,从此再无是非纷扰。
在后来几次中,夜落坚持不看医生,让若夏给他换药。若夏也本着即将离开的心思,耐心的给他换药,夜落偶尔询问一些简单的问题,她也温顺的回答着,屋外的寒风吹在窗户上啪啪作响,屋内炉火熊熊燃烧,男女的私语夹杂着暖意四散漂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