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是普通的人——"花公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她是安陵盛景的女儿。"
灼儿听到最后的那几个字的时候,瞬间全身被电击了一样,她从头到脚都懵了,她刚刚才从洗衣服的杏花那里打听到小姐进了天牢,现在怎么又在青鸾殿?怎么又要被杀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灼儿心里乱了阵脚,她想去找三皇子求救!
她走向三皇子寝宫的路上又停了下来,要是被杜盈盈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办不成还会惹得小姐更早的被人害了?
她想向四皇子求救,可是转念一想,四皇子躺在病床上,坐都坐不起来,如何能帮得了忙,听杏花她们说,皇上最近对安陵家很不好。灼儿有些迷茫了。
她突然想起了欧阳轩,对!她摸了摸腰间的腰牌,急匆匆的出了宫。
从皇宫到欧阳家的路程不算短,可是灼儿却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想抓紧时间救了小姐,赎了她的罪孽。
灼儿来到了欧阳家的门前,却见大门紧闭,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她急忙上去查看,这才发现,大门上了锁,顿时她瘫在了地上,难道这是要绝人前路么?
灼儿眼里的泪水打着转,她不想小姐被杀,小姐是一个那么平易近人,古灵精怪,俏皮可爱的姐姐,可是如今——灼儿一步挨着一步的回到了宫里。
她晚上使劲儿的吃着东西,吃的撑了还是继续吃。
"你怎么还吃啊?你这样会吃坏了胃的。"杏花拉了拉灼儿的袖子。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能吃饭了,所以我要多吃,省的到了阴间遇不上好主子,吃不饱饭。"灼儿雨鞋目光呆滞。
"你没事吧?怎么听起来这话混着呢?"杏花觉得灼儿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你吃吧,吃饱了就休息吧。"灼儿抹了抹嘴巴,一个人到了院子里,她下定了决心,晚上就去青鸾殿,将安陵梦藏起来,自己躺在她的床上!那个太监来半夜杀人的时候,小姐就可以逃过此劫了。她希望欧阳轩能早一点收到飞鸽传信,早一点想办法救安陵梦。
她吃的饱饱的,照了照镜子,朝着青鸾殿走去。
这夜里的风真是凉爽,吹在身上,每个毛孔都舒服极了。她闭着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花香,下辈子做一朵花儿,到了春天便含苞欲放,到了夏天便争芳斗艳,秋天落了归了泥土,冬天孕育一季,春天又是一轮回,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高低贵贱。
灼儿脚步放得很轻,却丝毫没有减慢步伐的速度,她不怕死,要不是十几年前安陵家的收留她早就冻死在街头了,要不是安陵梦将她收在身边,夫人已经将她许配给李府的管家了。
灼儿看到门外两个侍女在说说笑笑,一股无明业火从脚底冲撞到了头顶,她的小姐还在屋里不知生死,这两个奴婢居然在这里大声的喧哗,这么大的宫殿,居然只有这么两个人在值夜。
灼儿握紧了拳头,正想上去教训一下那两个侍女,突然听到她们的谈话。
"小席子今天说要晚上请我们吃酒。"
"他怎么会想起请我们吃酒?他可是个爱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
"没说为什么,好像是说,青鸾殿的侍女今晚上都被请了去。"
"这样不妥吧,屋里的那个命没了半条的人要是死了,我们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哼,看三皇子今天那个架势,好像那屋里的死鬼马上就能坐起来当了太子妃一样,就那铁青的脸色,苍白的嘴,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太医都摇头了,神仙也难救啊。"
"可是三皇子说,要是她出了事,会拿我们问罪的。"
"这——"
"我看我们还是别去了。"
灼儿听到这番话心里恨得痒痒,这些侍女每天都唯命是从,结果背后却这毒舌。
就在这时,灼儿发现白天那个青衣的小太监过来了,朝着两个侍女走去。
"呦呦呦,两位姐姐还在这尽心的守着呢,这要是里面那位日后当了主子,你们科室功德无量啊。"
"瞧席公公说的,侍候主子是我们的本分。"刚才那个诅咒安陵梦的侍女接话茬倒是快。
"怎么?两位不赏脸?那边已经开始喝上了,还有,酒足饭饱了,还可以玩骰子哦。"似乎这席公公很熟悉对面这两个侍女的喜好。
"还能玩骰子?"毒舌侍女问道。
"当然了,爱喝酒的喝喝美酒,那也是御膳房留出来的,喝完了我们在乐呵乐呵。"
"那,这屋里的人——"
"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再说了,这青鸾殿都荒废了十几年了,就算是偷东西,这里也没什么能搬得走的了,这里面的人才进来一天,谁能知道?"
两个侍女被青衣小太监一忽悠,便溜溜的跟着走了。
灼儿看到小太监在两个侍女身后撵着说,"去晚了可是没有好位置了啊。"
灼儿便轻轻的走进去了,当她看到床榻上那个气息微弱,脸色苍白,枯如稻草的人儿的时候,两行热泪淌了下来,灼儿跪在安陵梦的床边,一声接着一声,轻轻的唤着,可是安陵梦却紧闭双眼,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灼儿抽泣着,拿了脸盆,给安陵梦轻轻的擦了脸,她正想给安陵梦擦擦身子,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她意识到那个杀人的人来了。
她急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安陵梦才能够床上拉下来,拉到了一旁的衣橱中,迅速的将安陵梦的外套脱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马上躺好在床上。
灼儿听着那外面的声响渐渐地近了,她闭上了眼睛,只想着欧阳轩能尽快的收到飞鸽传书,来营救安陵梦,而她能做的,只有帮安陵梦争取更多的时间。
灼儿屏住呼吸,只盼着那个人来点痛快的,这样不会发现她是个假冒的额。她突然发现床头的灯还亮着!坏了,这岂不是要露馅?心中一顿忐忑。
谁知门没响,窗子却插进来一只管子,灼儿讥讽的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凡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在暗无天日的情况下进行的,来杀人也要把这床头仅有的一点光亮熄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