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从天而降,花辞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夙如歌,只不过他还穿着夜行衣。
“太子怎么样了?”
夙如歌摇摇头道了句“不好。”
“带我去,我是大夫。”
听见她的话,夙如歌立刻扶起花辞的腰身飞向屋檐,洛柒追了上去,很快他们便到了太子的落脚点。
“他带了御医来,只是御医似乎也不懂,正想让我去现场看看,便遇到了你。”
“是蛊毒。”
花辞语气很淡定。夙如歌点点头,二人推门而入。
“这是谁?”
泫羽看着花辞问道。夙如歌也无心解释,只说了句“邻居”。
“她会解?”
花辞没有多言,越过两位年过半百的御医,走到床前为夏曦宸诊脉。见到他手指上的脓包,她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夏曦宸的脉象与昨晚那个男人相同,只是还没有发展的那么严重。
“洛柒,尘叔准备的包袱里有药。”
洛柒连忙拿出逸尘先生准备的包袱,递给她。
花辞抽出其中一瓶显眼的白色瓷瓶,倒出其中一颗药丸喂给了夏曦宸。
“这只能暂时抑制毒素的扩散。”
出发之前,逸尘先生曾对其叮嘱过,为了防止铜六的势力再对花辞动手,他特意从孟老处获得了些医治蛊毒的药物以防不备。
“那怎么办?”
夙如歌焦急的询问,然,花辞却只能摇头。
一旁的泫羽则沉着的问道:“你口中的尘叔在何处?他既然能控制毒素蔓延,应该也会解蛊。”
“没用的。”花辞厉声呵斥道:“等你回来他已经死了。”
即使快马加鞭,来回也需十日,即使逸尘先生来了也是徒劳。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话之间,夙如歌眸子里已是晶莹波光,他五岁成为太子伴读,而夏曦宸脾气温和,又极为与他投缘,是君臣关系更是兄弟情谊。
他深知为了皇位夏曦宸一路走来有多不易,那么多阴谋暗算都闯过来了,现在北域皇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他就要登基了,怎么能看着他这样死去。
花辞若是无心,又岂会折回北域。
夏曦宸出生之时皇后难产,临死之前祈求北域皇将其交给花辞的母亲——德妃抚养,她说只有德妃与后宫的其他人不同,她心有良善。也因此德妃一夜间成了皇贵妃,更是因为皇后的话,深得北域皇宠爱,只是可惜多年不曾有孕,也对夏曦宸视如己出,直到夏曦宸八岁的时候。
只可惜花辞的母亲还没来得及享受喜悦,便有人散播流言,说花辞并非皇帝龙种,只因那一阵皇帝新宠幸了一位贵人,与花辞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开始时北域皇不信,可众口铄金,久而久之他也起疑,奈何花辞母亲心性耿直,也不解释反倒指责北域皇不相信。
终了北域皇相信了流言,给花辞母亲下了禁足令,在花辞出生满月那日宫宴结束后,她点燃了寝宫自杀。
夏曦宸一直不相信花辞死了,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寻找。
纵然花辞装作无所谓,可心底对这个唯一在乎自己的“哥哥”,还是有一分情感的。
屋内一片沉寂,各有所思。良久,泫羽抬眸看向夙如歌道:
“准备一下,即刻回北川。”
夙如歌也点点头应下。
“好,总不能坐以待毙。”
花辞没有反驳,目光转向床上的夏曦宸,她知晓,这一别,便是永远。不管夏曦宸能不能支撑到回北川,青山镇疫情突发,北域皇派来的御医已经是皇宫中医术最好的,遂他们都没有办法,即便回去,夏曦宸也同样必死无疑。
“那便,就此告辞。”
花辞收回视线,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却又无可奈何。
“泫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一名侍卫在外叫门,“他说很急,让花辞姑娘速看。”
花辞疑惑蹙眉,在这个地她并不认识任何人。洛柒迅速出门从侍卫手中接过信,回到屋内转交给花辞。
花辞打开信的瞬间面色惊喜,将信交给了泫羽。
泫羽看过信不禁沉思,而一旁的夙如歌迫不及待的夺过信,边看边读道:
“蛊人:借人种蛊,怕光惧火,无药可救,治蛊毒的药方是......”
等夙如歌和泫羽,将夏曦宸安顿好之后再来寻花辞与洛柒,二人已出了青山镇。
“花辞,咱们的马都死了,不仅如此城中的马也都在一夜间暴毙,御医说可能是瘟疫。”
花辞蹙眉,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没有觉得……咱们好像陷入了别人的阴布局中?”
洛柒怔愣,旋即凝目沉思。
花辞无言,她竟然忘了洛柒头脑简单。
“别想了,先走吧!路上再寻快马。”
已耽搁了两日,她也无法再等马运来,索性走一步算一步,与洛柒相携出了门,才刚走出青山镇,便有一匹马飞奔而来,一声口哨响过,它停在了二人身前。
“这……”
洛柒诧异的看着凭空出现的马,花辞也只唤她上马,二人策马而去,不管是谁出手相助,她们如今也没空调查。
二人走的匆忙,若不然定会看见身后不远处停下的一辆马车,而那车中品茗的人亦是嘴角抽动了几番。
耽误了这些天,她们又不得不马不停蹄的赶路,五天便已到达城关,第六天已到了龙吟国境内。
“穿过龙吟国向南行即是南凌,到达南凌都城大概还需九天,不过乘船只需五天,只是……”
花辞抬头看向她,洛柒摇摇头没有说出口,置办了几件薄衣,她们便匆匆上船,而上了船的花辞也懂了她的顾忌。本就显少乘船出行,如今又是毫无内力,才刚上了船,之后便一直在吐,昏昏沉沉提不起力。
“吃些东西吧!”
洛柒端来了稀饭,花辞强忍着不适吃了一口,却又在下一刻扶着窗棂全吐到了海里,洛柒心疼的拍着她的后背,却也知晕船无药可解。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洛柒问了一句却无人应答,开了门只有一个青瓷瓶,洛柒拾起交给花辞。
“你去看看,是谁跟着咱们来了。”
花辞确认无毒以后服下一粒补药,命洛柒去船上巡视。
不多时洛柒却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那就算了,既然来人不愿意现身,那就暂且这样吧!”
花辞命洛柒点了她的睡穴,一连五日她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第六日下船,花辞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迫不得已被洛柒背着下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