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这当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玩笑话!方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这是瞧着我伯常侯府势弱,这才出尔反尔,别忘了宫里还有个张姝妃呢!若不是姝妃娘娘提起的,你当我看的起你沈家。别在这给你脸不要脸,若是今天没给我一个好的答复,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出了这沈家门,我自当进宫请姝妃娘娘做主。”伯常侯夫人听到方氏的话,顿时气得一拍桌子,搬出张姝妃。
闻言方氏也是心中一阵颤栗,她为何惧怕伯常侯夫人,还不是因为她生了个好女儿,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只得轻声辩驳:“即便是姝妃娘娘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强人所难!我呸!今个儿我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也别再给我耍什么心思,只要姝妃娘娘一开口,别管是金枝玉叶还是名门闺秀,她都得给我嫁!”伯常侯夫人气势凌人,一时间方氏竟是不敢开口。当下气不顺,差点又昏厥过去。
苏氏急的正欲开口,被马氏一把抓住,就听见一道和婉的声音响起,却是气势比伯常侯夫人更甚:“呦呵,本宫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口气这般大。”
说着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雍容华贵,气质高华,行走间裙裾不动,高贵的气质从内而外透露出来。正是永安公主。
沈玉潇陪侍在她身侧。方氏看见永安公主驾到,也顾不上说话,忙将主位让了出来,伯常侯夫人也不敢坐在客座上。这就是身份差别,公主没让你做,哪怕是个国夫人来了,也得陪着站在一边。
永安公主坐下立马有小丫鬟上来奉茶,将之前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了。沈玉潇则要站到一侧去,被永安公主轻轻止住:“潇儿就在这陪陪本宫。”
沈玉潇自然恭敬的应了,当下站在永安公主身侧,而谷雨则站在另一边,大家瞧见心中不约而同响起果然这姑姑真是永安公主身边的红人,还好以前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把人得罪。
而方氏等人的心里却是嘀咕起来,这永安公主怎么这个时候跑过来了。
这一切还要从伯常侯夫人带着人在府外碰到谷雨说起。
看见伯常侯夫人乌压压带着一帮人,颇有些抄家砸场子的气势,谷雨连忙回了睿亲王府告诉赵奕和。赵奕和立马想到怕是与沈玉潇有关,二话不说推开了永安公主府的门。
驸马爷程季正给永安公主画着眉,赵奕和就那么很不识相的冲了进去。驸马爷立马顿住手上的动作,永安公主因是背对着,并未瞧见,不由娇声催促:“驸马爷怎么不画了?”
闻言驸马只是指了指永安公主背后,并未说话,其实心中却是忍不住泣血。睿亲王你够了,为什么每次都挑我们夫妻恩爱的时候过来,这样做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么。
赵奕和显然没能感受到驸马的心声,只对脸色铁黑的永安公主说:“皇姐,赶紧救命啊,若不然你胞弟我只能同父皇那般一世孤独,含恨而终了。”
说着还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永安公主终于是瞧不下去了:“得了什么事说吧,别做出那么一副样子。”
赵奕和闻言立马露出一副笑颜:“皇姐只管去了沈府就知道了。”
永安公主闻言上下仔仔细细的瞧了赵奕和一遍:“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上心,这到底是这辈子的缘还是上辈子的孽。你像极了父皇,她有八分肖似.”看见赵奕和脸色冷下来,永安公主顿住话题:“算了不说了,等驸马画完就去便是。你先回去吧。”
说完永安公主转过身来,让驸马继续为她画眉。
驸马看了看赵奕和,再看看爱妻,果断选择无视某些不识时务的家伙,心无旁骛为公主画眉。
赵奕和则是全程不错眼的看着,直看的驸马手一抖,将眉梢画歪了一些。气的永安公主对着赵奕和大喝:“赵奕和你够了!怎么不去大皇姐二皇姐那影响她们夫妻和谐,一天天的偏生跑我这来!”
赵奕和露出一张无辜的脸,永安公主的气也就撒不出来了。
驸马看在眼里,不由在心中叹息,睿亲王还是赶紧成家吧。
所以等永安公主一出府,谷雨就跟在她身边,因为是赵奕和的人,永安公主也没在意。等到了沈府,谷雨先去找沈玉潇,随后才与沈玉潇一起陪在永安公主身边。看着穿梭于前的谷雨,永安公主不由斜睨了眼,真是人还没过门,丫鬟都派给人家使了。
不过这些自然没有旁人知道。
永安公主看着方氏和伯常侯夫人,笑着开口:“刚刚这说到哪了?本宫进来似乎听着是姝妃要给谁指婚是么?”
“没有没有,公主怕是听错了,刚刚臣妇只是说姝妃娘娘很是看好这桩婚事。”见永安公主来了,伯常侯夫人立马换了一副脸色。所谓逢高踩低怕也就是这样吧。
“哦?”永安公主闻言顿了顿:“不知道是什么婚事,说出来让本宫也听听,凑个喜。”
伯常侯夫人哪敢当着永安公主的面强说,早就听闻永安公主很是喜欢沈家三小姐,她还不大相信,现在看着沈玉潇站在永安公主身后,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他一个刚封的侯府何德何能请的动永安公主的大驾。
当下心思急转:“公主是这样的,犬子与沈家三小姐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又怕沈老将军不同意,便互换了信物。犬子进宫时,同他姐姐说起,臣妇这才知道,这不今个过来想与沈家说和说和,成全了这对有情人。”
这瞎话说的,若不是自己是当事人,沈玉潇真想给她题个甲等。当真是编瞎话,她伯常侯夫人说第二无人敢承第一。
“哦?潇儿可有此事?”永安公主听着伯常侯夫人的话,心理恨不得上前去抽她两耳光,奈何太失身份了,只在心里默默记下。敢觊觎她准弟妹,这账日后让太后与你们慢慢清算。
沈玉潇自然不知道永安公主的想法,只低着头答道:“臣女从未见过伯常侯世子。”
见都没见过,何来私情之说。
闻言伯常侯夫人似是意料之中,不慌不忙的说道:“沈三小姐莫不是当着人面害羞起来,我身上还带了你给莽儿的信物,要不拿给你瞧瞧。”说着从袖笼里掏出一个小荷包,看着荷包的样子,是很简单的样式,上面却并非绣着花花草草而是几个字。在场沈家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自芳林苑的。
因为沈玉潇女红做的实在不好,却是一手字写得不错,与其绣那些不成样的花花草草,到更喜欢在荷包上绣一些文字。
看着伯常侯夫人手上的荷包,水华惊叫起来:“那不是奴婢的荷包,怎么到了夫人手中,是谁将奴婢的荷包给了旁人。”说着羞红了一张脸。
伯常侯夫人在心中冷笑起来,这就想让小丫鬟顶包了,怎么可能。当下解开荷包的系带,倒出一块玉佩来:“这个可是沈三小姐之物。”
沈玉潇看着伯常侯夫人手中的玉佩,乃是当初她随苏氏刚进京的时候,方氏赏下的。从玲珑坊特意打造的,总共六块,沈家五位小姐和方霜霜人手一块。而伯常侯夫人拿着的那块,与当初给她们的一模一样,因为是特意定做的,外面根本买不到一样的玉佩。
沈玉潇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块玉佩的确是出自沈家,乃是当初祖母花重金特意在玲珑坊定的。不过并非这么一块,总共是有六块的,我与姐姐妹妹各有一块就连表姐也是有的。”
说着摘下腰间佩戴的荷包,取出一块与之一模一样的:“瞧我的在这呢,因是祖母赏的,从来未离过身。”
永安公主看着沈玉潇从容大方的做派很是满意,伸手道:“拿过来与本宫看看。”
沈玉潇当下将手中的玉佩递与永安公主,谷雨也从伯常侯夫人手中接过玉佩。永安公主拿着玉佩一对比,顿时笑了起来:“这当真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竟是瞧不出差异来。”
闻言苏氏开口说道:“有差的,潇儿的玉佩当初摔了一下,她没仔细看,在右下方有一点小小的磨痕。”事关女儿,苏氏总是记得事无巨细。
永安公主遂拿起沈玉潇递给她的玉佩仔细看了看,当真在右下方发现了一个小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磨痕:“果然有。”
顿时伯常侯夫人脸色大变:“怎么可能?她交于我的时候,明明白白说的是三小姐的。”说着目光还看了眼站在方氏身后的谈嬷嬷。
注意到伯常侯夫人的视线,永安公主冷笑起来:“哦?谁交于你的?”
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伯常侯夫人立马改口道:“当然是犬子。既然三小姐的玉佩在身上。那莫不是别的小姐的,犬子记错了名也是正常的。”
话一出口,永安公主也点点头:“那倒也是,今天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也不能拆了这一桩好姻缘,那就请各位小姐把自己的玉佩都拿过来,谁的没了就知道到底是谁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