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郡,绕光县。
马车缓缓驶向目的,莫离看着城门口上偌大的“绕光县”三个字,遂偏头与身旁的烟树相视一眼。烟树而后,看向身后的车内。
“爷,我们到城门口了。”
车内,君宴睁开假寐的双眸,看向张为民,“张大人,眼下我们能不能进城,还要靠你带路了。”
受瘟疫影响,各地城池的进出口都有重兵严格把守,为的就是阻止瘟疫的进一步扩散传染。
“这是下官的职责,王爷现如今负责治疗瘟疫一事,下官的职责之一,就是要协助王爷顺利完成皇上的任务。”张为民说着,撩开车帘向城门口的方向看去。
马车最终缓缓停在城门口,立即就有几名官兵围了上来。为首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官兵怒声质问道,“马车中是何人,快快下车接受检查。”
莫离看着那些官兵冷眼不发一言,就在为首的那官兵准备亲自上前动手查看时,张为民撩开车帘的一边,冷色看向那官兵。
“是我。”
为首的官兵一见到他,立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朝廷命官,同时也是郡守大人的挚友。几乎是眨眼之间,为首的官兵脸色由方才的凶神恶煞变得极为温顺。
“原来是张大人的马车啊,来人来人,快放行。”
说着,城门口的阻碍物悉数都撤离到了一旁,莫离驾驶马车一溜烟进了城。
“进了城,往前不远处就是丁大人的府邸。”张为民看着马车外得街道,仔细的同莫离说着丁府的方向。
车内,殷轻羽好奇的小声询问着君宴,“你被任命调查瘟疫一事,这郡守丁大人应当知晓才是。怎么难道没有提前通知守门的官兵?”
君宴淡淡的摇头,“父皇的确任命我负责此次的瘟疫情况,但因为是临危受命,故而正式的谕旨并没有传达到丁庄手中。故而,他不知道也是自然。”
听罢,殷轻羽心中大致了解,便没有多问。
不多时,马车停在丁府门口。守门的家丁认识张为民,连忙将他请了进去。随后在丁府,殷轻羽终于见到了这位受百姓敬仰的郡守丁庄丁大人。
“为民老弟啊,你这突然造访,怎么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啊?也好让我摆上一桌酒菜招待你啊。”
从内堂里满面春风走来一位中年男子,但是举止之间不乏为官之人的风度与气质。
张为民见到他自然也是十分高兴,不过眼下并不是叙旧之时。他笑着看他,有些神秘的冲他道,“庄兄,你看,谁来了?”
说着,在丁庄不明就里的目光下,君宴与殷轻羽从门外走了进来。仅仅只是眼角一瞥,丁庄便是大为惊讶,又惊又喜的赶紧上前两步,对着君宴就激动的要行大礼。
“御王爷,下官参见……”
“丁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君宴在他即将行礼的一瞬间,适时拦住了。
丁庄见状,赶紧手一扬,朝着一旁的椅子热情道,“快,都快坐着吧,有什么话我们边喝茶边聊。”
说完,他就吩咐了府里的丫鬟去沏壶茶。
刚一坐下,丁庄这才注意到殷轻羽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解的看向君宴。
“御王爷,这位姑娘是?”
“这位就是本王之前与你提及过的,本王的王妃。”
殷轻羽闻言,本想自己做个介绍。不曾想,君宴已经快她一步说出了她是御王妃的身份。
丁庄一听,当即朝她颔首一笑,“丁某参见御王妃。不过,王爷,丁某还是不明白,这您和王妃二人怎么会跟着为民来到富安郡绕光县?”
当下,张为民也不隐瞒,直接就将那日在朝廷之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丁庄。
丁庄听完后神情复杂,看看君宴又看看殷轻羽,迟疑道,“这么说来,御王爷和王妃是来帮助富安郡的百姓的?”
殷轻羽不知该回答什么,只能看向君宴,等他开口。然而,还没有等君宴开口,一旁的张为民忽然开口。
“庄兄,这话还不能轻易下结论。毕竟,御王妃的额头上还有着传说中的诅咒呢。”
张为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则经过这一路的短暂相处,他心里其实也有一丝希望,希望这位聪明有胆识的御王妃,不会是传说中的不祥之人。这样,富安郡的百姓就能够得到庇佑,得到解救。
殷轻羽不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以为这人还是一味的坚信自己就是不祥之人。微微皱眉,她明显有些冷淡的开口为自己辩解。
“张大人只凭一个传说就说本王妃是不祥之人,未免是不是有些过于武断了?难道大人在平时办案时也是这般武断的吗?”
张为民一冷愣,当即有些挂不住面子的反驳,“御王妃,下官查案是不是秉公办案,你和王爷一查便知。再说,下官承认当日在朝堂之上,一口笃定王妃就是不祥之人,确实是有些武断了。下官在此当着王爷和庄兄的面,给王妃赔个不是。”
殷轻羽心里更为惊讶了,不过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张大人这赔不是的话还是先收起来吧,以免两月之后,富安郡的瘟疫没有治好,而本王妃还真的就是不祥之人。若真的如此,怕是张大人会为今日的这番道歉而不值。”
她虽语气平淡无波无澜,但是字里行间无不是在怒怼张为民。不过好在,张为民也是明白人,知道当着君宴和丁庄二人的面,他只能是哑巴吃黄莲。
“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张大人姑且就将这不祥的传说搁置一边。眼下,当务之急是富安郡严重的疫病,究竟应该怎么解决。父皇给本王的时间只有两月,而这不仅仅是本王和王妃的期限,同时也是富安郡最后的期限。”
话说到这时,君宴的声音忽然就冷沉了下来,就连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然而,对于他的话,在场的其余几人均是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王爷说这话是何意思?什么叫也是富安郡的最后期限?”丁庄迟缓了片刻问着,因为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就连话语里也带着丝丝颤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