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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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苏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仇儿的面前,一本正经得问道。

“你希望我是谁?”仇儿并不直接回答苏毅的这个问题,却反问道。

此刻,仇儿的眼睛早已恢复往日的黑色,不再是褐色,苏毅再三地打量着仇儿,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她分明就是夜岚。

“你是夜岚?”但是,苏毅还是不敢确定,怯怯地向仇儿求证着心中的疑问。

“你真的是夜……夜……夜岚?”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仇儿和苏毅两人之间的沉默,淑皇后当头就是这么一问。

“怎么淑妃,不,现在应该尊称你为淑皇后,没想到我还活着吧!”仇儿一见到淑皇后,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得愤怒和仇视,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踩着别人的尸体才坐上今天的这个位子的吧,如果不是她命大,恐怕那堆山的尸首中也会有她的一具!

淑皇后一听,脸色铁青,有些惶恐地看着仇儿,身体也有些踉跄,再一次出口问道,“你真的是夜岚?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跳下万丈深渊居了吗?不是应该粉身碎骨了吗?可惜,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没死成!”仇儿的话句句带刺,一针一针地刺在淑皇后的心头。

“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淑皇后有些心虚,可是嘴上是抵死也不会承认杀人这种事情的。

“哦?”如此的当面对峙倒是出乎了仇儿的意料,不过她还是很快进入了角色,不顾旁边惊愕的苏毅,绕到了淑皇后跟前,还特意停在了容嬷嬷的身边,“容嬷嬷,你不会也这般记性不好吧?”

“老奴……老奴……不知道到你在说什么?”容嬷嬷低下头,刻意得避开了仇儿的视线。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怎么样的奴才!”仇儿转过脸,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淑皇后,真是教导有方啊!”

“你——”淑皇后自然听出了仇儿话里讽刺的意味,却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已是皇后……”

“呵呵呵呵……”仇儿突然笑出了声,玩味地看着淑皇后,“皇后?你觉得你是吗?”

“你什么意思?”

“这皇后的位子不是你那妹妹的吗?”

淑皇后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或者仇儿所说的根本就是事实。刚才皇上对欣儿的溺爱,她自然是看在了眼里。虽然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只是那种柔情欧阳城始终只愿意留给欣儿。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楚了!”仇儿越发咄咄逼人了。

“你——”淑皇后心中陡然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压抑在胸口,她的手条件反射般得扬了起来。

“啪……”随即响起了一道清脆的拍打声。

“啪……”又是一声。

只是——

挨打的人却并不是仇儿。

五道鲜红的手指印已经率先落在了淑皇后白皙的脸庞上,同时,容嬷嬷也重重得挨了一巴掌。

“你——”淑皇后用手捂着脸上灼烧般的疼痛,对仇儿怒目相视。容嬷嬷一个下贱奴才挨了打自然就没有吭声,就算有天大的冤枉也只能隐忍在肚子里烂掉。

“这——是——你——们——欠——我——的——”仇儿一字一顿得从嘴里蹦出来这七个字,硬是把淑皇后所有咒骂的话给堵了回去。

可是,淑皇后终是没有忍下这口气,她堂堂一国之母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扇耳光,面子上都是很不光彩的一件事。

“无论你是谁,本宫一定会出这口恶气的,你等着!”淑皇后恶狠狠得甩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看着淑皇后愤愤不平的模样,仇儿越发觉得她这一步走得实在是太对了。与其躲在暗处,隐姓埋名,乔装打扮,不如正大光明得出现在他们面前,如此一来就算有心人要对她怎么样,恐怕也会有所顾忌。

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倒并不是贪生怕死什么的,只是万一真的玩完了,总该知道是谁动得手吧。

仇儿双手抱胸,心情居然出奇得好,丝毫没有受到淑皇后狠话的影响,她还真的很想再陪淑妃玩玩,只是这一次她已不再是毫无还击之力的菜鸟,不谙这古代宫廷生存得法则。

“岚儿——”苏毅一直默默得站在仇儿的身后,静静得看着刚才她和淑皇后的对话,心里终是明了了三年前夜岚为何会无缘无故失踪,只是却更加得自责了。

若是当日他没有去赴约,夜岚也不会遇上那种事,这三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吧!苏毅的眼里全是心疼之色,看得仇儿心里涌起丝丝感动。

“这三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苏毅的手不自觉得伸了出来,轻轻地抚了抚仇儿的头顶。

的确,虽然这三年师父并没有虐待她,可是仇儿确实吃了不少苦。她的心里一直秉持着这样一个信念,只要她变得更强大,就没人会欺负她了,她也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她所在乎的人。三年来,每天起早贪黑得练习轻功,尝试草药,研制毒药……只有她自己明白这其中的苦涩和艰辛。

“没事!”仇儿轻描淡写得说了这两个字,似乎过去的那一切都只是幻想,并不存在过。

只是,她这么一说,苏毅的心里更加难受了。夜岚说得如此轻巧,一如很多年前的他。同样会用相同的回答来掩饰过去的伤痛。

“毅,原谅我一开始对你隐瞒身份……”

“没关系!”苏毅还是那副腔调,“我早就该认出是你的!”

“拜托,要那么容易就被认出来,我现在早就蹲在丞相府的天牢里吃牢饭了!”仇儿开玩笑似的说了句,本欲使气氛轻松点,却不小心弄巧成拙。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苏毅无比认真得看着仇儿,再一次对这个女人做出了他的承诺。

在仇儿眼里,这承诺实在是太沉重。毕竟,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义务保护或者照顾她,更不必说许下这样得承诺。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经过一次长达三年的离别,苏毅并没有遗忘夜岚,反而那份感情更加深厚了。原本深深隐藏在心底的那份感觉,如今苏毅并不想再隐藏下去,毫无顾忌得用语言和行动表达了出来。

“只要你愿意——”苏毅并没有要说完整句话的意思,只是这句话的下半段,仇儿不经大脑也能猜得到苏毅话里的意思。

“苏毅,三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兮兮的啊?是不是花言巧语说多了说成顺口溜了啊……”仇儿故意转移了话题,有些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得说着毫不搭噶的话。说着说着,她还夸张得直搓胳膊,做出一副很冷的样子。

真是煞风景!苏毅好笑得看着夜岚的样子,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岚儿,这三年来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呢?害得我想得好苦——”

天,这男人变脸的速度怎么比天气还快?刚刚还是对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这才眨眼得功夫,竟完全变成了一个不羁的浪荡子,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好冷,好冷——”仇儿搓胳膊的动作幅度更大了,声音也提高了好多,还故意拖着很长很长的后鼻音。

“真是伤心啊我——”苏毅直接蹲在了墙角里,耷拉着个脑袋,双手不停得在地上画着小圈圈,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你真得是一点都没有变!”仇儿想是哄孩子一样哄着苏毅,一脸得无奈,“好了啦,我错了还不行啊!”

苏毅收起刚才那装得很辛苦的沮丧得表情,会心得笑道。夜岚还是以前的夜岚,最受不了他故意撒泼耍无赖的样子。

“岚儿——”

“毅,我现在是仇儿,你还是叫我仇儿吧!以前的夜岚早已经死了!”虽然依旧站着别人的身体,可是仇儿却并不想再踏着别人的生活轨迹过活。她要做她自己。

“这个名字不适合你!”苏毅十分霸道得说出了心里得想法,如此直接,更本就不给仇儿任何的解释。

“可是,我喜欢——”

“你喜欢就好,仇儿!”苏毅立马改口道,“仇儿,你为何会和欣儿在一起?”

“你一直知道上官欣还活着?”一听苏毅的话,仇儿敏锐得捕捉到了他说这话背后得一些信息。他一开口问的不是上官欣为何会死而复生,反而更加关心她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如此听来,苏毅可能很早就知道上官欣还活着得事实,只是他为何一直到不说出这个事实呢?

“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苏毅简单得回答了一下,却并没有说出他和上官欣之间的关系,更是只字不提事情得来龙去脉。

只是,他既然知道欣儿还活着,为何不告诉欧阳城呢?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苏毅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些不安。

“没错,是早有预谋!只是没想到,这戏比想象中进展得还顺利!”仇儿一眼就看到了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公公。

“欣儿的事?”

“我是故意的!”仇儿说得理直气壮,“我倒要看看淑妃的皇后宝座能坐多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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