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惊呼,连慕容景锐都惊讶的看着皇后,皇后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飘摇,就算是慕容景锐再过无情,这个时候,他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
他紧搂着琼华的手臂不自觉的松开,目光中泛起一片盛怒,冲着一旁的宫人大吼,“谁让你们带皇后出来的,来人,昭阳宫的下人伺候不周,全部拖出去打。”
一旁的宫人闻言都扑通一声跪在雨水中,惊恐的求饶。
“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刚刚小产,怎能跪在这里,还是快些让人带娘娘回去吧。”柳妃知书达礼的出声劝解,意有所指的看着跪在地上浑身虚弱的皇后。
有宫人也明白此事的重要,上前搀扶皇后,皇后却早已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软软的伏在地上,慕容景锐见此,眸光骤然收紧,将怀里的琼华交给一旁的侍卫,而他却上前一把将地上的皇后打横抱起来。
慕容景锐威严的面容不容置疑,身上的龙袍也早已湿透,皇后的身子轻薄如蝶翼,白色的身影好像透明一般,被慕容景锐抱在怀里,就好像抓住了求生的浮木,她一把紧紧的抓住慕容景锐的衣袖,“皇上,放过宝灵。”
“皇上还是先送皇后娘娘回去,这里交给臣妾处理。”柳妃上前一步,轻轻的行礼,端庄得体的将此事揽下来。
慕容景锐晦涩的眸子深深的凝了一眼柳妃,冷声道,“萱妃误将皇后推倒,导致皇后小产,其罪可诛,传朕旨意,萱妃谋害龙嗣,有失妇德,即日起囚禁在琼华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的靠近。至于这两个宫女,殿前失仪,拖出去各打五十大板,只要留着一条命在就行。”
他说完转身径直朝昭阳宫里走去,不再看一眼庭院的情况,柳妃和明妃恭送他的身影,不经意间抬眸,柳妃遇上皇后看过来的目光,隐隐的带着一抹皎洁。
柳妃心下一惊,下意识的转身,向身后萱妃的身影看过去,这一幕怎么都让人觉得诡异。
琼华听到慕容景锐冰冷的声音,费尽所有的力气睁开眼眸,却只看到他深的的背影抱着皇后向昭阳宫而去,那一刻,她的心如被人深深刺了一刀之后又不断的翻转着,痛不欲生。
她早就知道慕容景锐的承诺不能相信,这么快那些曾经的豪言都已经变了质,她这么快就已经面临看着他的背影离去的地步。
慕容景锐,这就是你所给与的恩宠。
琼华想到这些,心中就止不住的疼,雨水疯狂的浇灌在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那些冰冷,胸腔内一股难以抑制的疼,一时气急攻心,让她翻身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小优被人拖出去行刑,看着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喊叫了一声,却没有人理会。
萱妃已经被皇上打入冷宫,眼前的侍卫哪里还会为了一个冷宫妃子而得罪皇后,柳妃看着琼华的情况有些于心不忍,侧身顿在琼华的面前,眸中带着深深的怜悯。
“妹妹这又是何必呢?”柳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这个皇宫有太多的凉薄,她从小在皇宫长大,为何还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萱妃被人送回琼华宫,柳妃本想陪着过来看看,但是无奈昭阳宫的事情太多,皇后刚刚小产,整个皇宫都是一片愁云惨淡,她不仅要安抚人心,更要做好善后。
皇后小产一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朝堂,萱妃失德,满朝皆惊,曾经力劝皇上废了萱妃的靖国公**个个喜出望外,然而高兴的同时也让他们感觉到一种危机,皇后没了孩子,靖国公便没了依靠,皇上更加不会对苏氏有所忌惮。
靖国公因为触怒皇上被禁足在靖国公府上,而皇后小产的消息一传开,靖国公府上的禁令也自动失效,在朝堂上再一次展开了弹劾萱妃以及文氏的斗争。
慕容景锐为了安抚靖国公**,已经下令将萱妃打入冷宫,靖国公可官复原职,而苏氏却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有人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怎么看好像都是靖国公得不偿失,虽然除掉了萱妃,却失去了皇后腹中龙嗣这个仰仗,而文氏却没有遭到一点的动荡。
皇上不再计较之前靖国公**的以下犯上,还赐了很多奇珍异宝给昭阳宫,以弥补皇后的丧子之痛。
然而就算如此,也难以解皇后的心头之恨,那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却因为萱妃而死于非命,她又怎么能甘心。
她授意自己的父亲,让他联合其他大臣,将萱妃失德一事大肆宣扬,要求皇上处决萱妃,然而这件事还没有商议出个结果,北郡大营却传来消息,突厥犯境,已经兵临城下,率领将士的将军请求皇上增派粮草。
因为粮草一事,朝廷早就想办法解决过,然而国库空虚,户部拿不出来银两购买,这让现今掌管兵部的唐四再次在朝堂上大闹一番。
慕容景锐极力镇压,终是没能将此事压下,早朝刚过,唐四又在御书房里大闹一番,最后下令户部三天之内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集齐所需银两。
唐四虽然得了慕容景锐下令,却依然对此事深有不满,从御书房里出来,脸色一阵愤愤不平,他性子急躁,得了应允,此时就准备去找户部那几个老贼要银子去。
他虽然鲁莽,但是深知粮草物资对行军打仗的重要性,以阵前的陆将军的性子,若不是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断然不会几次加急文书来请旨。
战场上的都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皇上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为了家国而牺牲,他唐四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唐四刚布下御书房前的廊檐,从宫墙一脚跑出来一个身穿太监服侍的下人,一把拦住唐四的身形,唐四目光疑惑的瞪着他。
那个太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给唐将军请安,我家主子有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