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勋刚一入宫,这个消息就已经被人禀报给慕容景锐,慕容景锐恼怒的直接摔了正在批阅的奏折,一个大臣,竟然能深夜公然出入皇宫内院而没有阻拦,是谁给他这么大的权利。
慕容景锐心中恼怒,却无处发泄,他早就该料到这样的结果,从一开始他逼着琼华向文若勋靠近的时候就该想到。
只是他没有料到,琼华对他来说的重要性。
琼华宫殿前的台阶下,慕容景锐站在暗影处,看着文若勋的身影从琼华宫出来,通过庭前长廊,消失在门口,他的心如被什么扼住一般,若不是离月拦着,他几次都恨不得冲进去。
可是冲进去,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那一日,他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失了手,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力道,她那么羸弱,是不是能承受他的愤怒。
直到离月向他报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那个时候,伤害已经造成,平日里听着太医每天的禀报,他除了自责也只能怨恨自己当日下手太狠。
“皇上,御医说娘娘的身子已无大碍,您不用太过担心。”离月站在慕容景锐身侧,看着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殿内的灯光,似乎想要透过紧闭的门窗,看到那一抹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慕容景锐心思沉重,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是他要冷落她,不是他狠心在这个时候不来看她一眼,他已经不想让她再介入这些事情。
所以这段时间他宁愿狠心不来看她,也不想她再介入这些纷争。
慕容景锐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他只是想要保护她,却只能将她推得越远,若是继续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不伤害她。
“离月,你出宫帮朕办一件事吧。”慕容景锐倏然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种隐隐的坚决,如果说伤害怎么都避免不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选择一种弥补的方式。
离月是慕容景锐的贴身侍卫,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奉命保卫琼华宫的安全,自从上一次这里的侍卫出现异常以后,慕容景锐撤了琼华宫的侍卫,都换成了暗卫,他不能确定当日出现的人是什么目的,更不明白琼华说谎的真正理由。
所以他只能加派琼华宫的侍卫,暗中调查。
而近日的琼华宫平静的没有一点波动,除了琼华卧床不起,宫人们懒散放肆以外,什么都没有,好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错觉一般。
离月听得出来,慕容景锐的口气中有着深深的无奈,他在他身边待了这么多年,陪他一起征战沙场,一起逼宫夺权,面对千军万马他都从来没有犹豫过,然而直到夺宫遇到了萱妃,他才发现原来她的主子并不是神,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平常男人。
他从没有见过主子为了一个女子竟然能无奈到这种地步,明明想靠近,却又不得不疏离,明知道会伤害,却不得不利用。
如今的局势,苏氏一门独大,靖国公专权,文若勋的力量已经压制不住,后宫现在更是倾向皇后一方,当初皇后有孕,皇上有心隐瞒已经引起了苏氏**的警觉,靖国公如今频频动作就是防范皇上的布置。
所以皇上不得不专宠中宫来平复靖国公心中的不满,靖国公如今这样明目张胆,就是认为皇上拿他没有办法。
虽然没有身处朝堂,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些动荡,皇上虽有军权在手,却鞭长莫及,又遭逢突厥挑衅,这个时候朝堂万万不可再出现**,所以他才默许了靖国公的行为。
“但凭皇上吩咐。”离月收回心思,低头等待着慕容景锐的吩咐。
慕容景锐点了点头,低声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面色威严的交代,“你即刻就去办,这件事除了朕,谁都不能知道,明白吗?”
离月应声,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夜色中,无声无息,离月刚走,慕容景锐倏然觉察到周围的气息有些异常,似乎有一股浓重的杀气。
他眉间微蹙,目光危险的眯起,身子躲在暗处,还未来得及掩藏,一道银光闪出,瞬间一股杀气随之而来。
慕容景锐幸好早有警觉,身形一闪,侧身险险躲过左边朝他刺过来的暗剑,脸色顿时如冰寒一般的凝起,这些人的目的是他。
待他稳住身形,还未看的清楚来人,前方又是一道剑光,慕容景锐眸色顿时一沉,身子未动,来人的剑尖直指他的胸前,就在那剑即将刺入他胸口的时候,他纵身一跃,飞起一脚将那人手中握着的剑踢了出去。
慕容景锐是何等人物,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别说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刺杀,就是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从未失过手。
来人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似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刺杀,他们的动作很快,功夫却不高,他们缠着慕容景锐打斗,过了几次招,慕容景锐却依然弄不清他们的来路。
慕容景锐夺下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剑,握在手中,与另一个黑衣人对上,对方招招逼人,专拣要害,动作却并不敏捷,似乎根本无心伤他一般。
几个回合下来,慕容景锐依然没有摸清对方的念头,倏然一个念头闪过,慕容景锐心中顿时一阵恐慌,手中利刃一抖,一个防备不急,差点被对方伤了手臂。
慕容景锐无心再与他们纠缠下去,手下发狠,刀刀致命,两个黑衣人全然没有招架之力,被慕容景锐一连刺中好几道伤口,血腥味瞬间蔓延。
兵器相交的声音引来了值守的护卫,随着众人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两个黑衣人见时间差不多,两人相视一眼,转身欲逃。
慕容景锐见此,心中担忧琼华宫的情况,剑气横扫,正中那两个黑衣人的后心,两人来不及跃起,已经倒在地上的血泊中,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