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抬眸,看到慕容景锐眸中一抹异光闪烁,心中顿时凉了,她以为慕容景锐会对她有一点情意,却想不到竟然这个时候还是免不了算计。
“皇上万万不可,臣妾资历尚浅,不懂宫中规矩,这协理六宫之权还是交由明妃姐姐或者柳妃姐姐吧。”琼华屈膝一拜,面上宠辱不惊。
慕容景锐闻言目光轻眯了一下,后宫之权一直在皇后的手里,给苏氏行了很多的方便,他就是要趁这个机会将这个权利收回来,没想到琼华竟然婉拒。
琼华低头,不去看慕容景锐的脸色,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想处于风口浪尖,后宫的权势在她眼里不过尔尔,她不会因为一时的畅快而毁了自己的计划。
“萱妃妹妹说的也不无道理,皇上偏宠萱妃无可厚非,但是这协理六宫之事还是交由柳妃吧,柳妃妹妹做事沉稳,皇上也大可放心。”皇后适时的开口,心中却极度的不舒服,她和柳妃没什么交情,但是却是着实想要给明妃一个教训,口无遮拦迟早有一天会害死她。
慕容景锐的目光终于落在一旁安静的柳妃身上,低垂的秀颜,他似乎已经不太记得她的容颜,只记得是一张安静的几乎不存在的脸,当年柳家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惋惜,毕竟柳家的长子却是一个战场豪杰。
以至于后来柳家出事,他尽力护柳妃周全,让她免受牵连,不过想必柳妃定然也明白其中缘由。
慕容景锐的目光在柳妃身上停留了良久,琼华没有错过这一幕,这让她的心中更是疑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妃和慕容景锐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既是这样,那就按皇后说的办。”慕容景锐眼神晦涩的离开柳妃的方向,威严的宣布。
柳妃起身谢恩,神色淡淡,似乎对这件事情不慎关心。
“既然柳妃是协理,明妃就暂代皇后的职责吧,皇后还是安心养身子,正齐江山全仰仗你腹中的龙子。”慕容景锐知道并不能一下子收了皇后手中的权利,所以只能推出明妃来,至少明妃的父亲是苏氏的党羽。
皇上的话哄得皇后心情豁然开朗,话里的意思说明了皇后若是诞下龙子,怕就是以后的太子,皇后开心的垂眸,笑意深深。
慕容景锐遣了众人散去,声称皇后疲乏,需要多加休息,柳妃和明妃一起去处理内务府的事情,琼华独自离开,走出昭阳宫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回头,心情复杂。
刚刚慕容景锐面对皇后时的神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越来越不明白慕容景锐是什么意思,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和皇后成亲数年,是他的正室,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从他们刚刚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神情来看,并不完全是假的。
而他们不过是为他笼络人心的棋子,他又有几分情意是真。
昨夜的一切不过都是他想要她为他所用的计谋,绝对不可信。
琼华扫去心中烦乱的思绪,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回了琼华宫,她无心做任何事,只想回房休息,上床睡了一会儿,只感觉外间有人说话,她起身披了外衣,绕过屏风,一桌子的午膳已经准备妥当,小优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布置。
“小优,这是做什么?”琼华疑惑的倚在深紫色的檀木屏风上,鼻间充斥着好闻的檀木香,脑袋微微有些清醒过来。
小优闻言回头,躬身行礼,还没等她回答,慕容景锐的身影就出现在琼华的视线中,他退去了平日里不离身的龙袍,只着了简单的青色衣衫,本就俊朗的脸庞被今日的衣饰衬得更加容光焕发。
他见琼华神色倦怠,脸上不禁有一丝的心疼,过来伸手拉过琼华的柔荑,拉着她入了席,邪魅的笑脸给人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琼华下意识的举目四望,什么都没有,没有她觉得可疑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却怎么都定不下来。
“觉得奇怪吗?”慕容景锐笑问道,双眸深凝着琼华疑惑的容颜。
琼华点头,却说不出话来,慕容景锐挥手示意其他人都下去,深切的眸子看不出任何除了微笑宠溺以外的情绪,他起身,站在琼华面前,郑重的说,“我是特意向你道歉的。”
今日他是有心算计琼华,让她掌权六宫,但是琼华不愿意,他就不想再勉强她了,前朝的事情他会处理好,当初想要利用她的的心思早已变了初衷,时间越久,他就只想着能留住她,再也管不了是不是对自己有利了。
“道歉?”琼华怔了一下,原本茫然的神色更加不知所以然,仰头与慕容景锐对视,她竟然什么都看不清。
“是谁今日打翻了醋坛子,是谁今日落寞的离开昭阳宫,回来以后大发脾气的。”慕容景锐笑说着,好整以暇的看着琼华的脸色因为自己的话一点点的变红。
她从昭阳宫回来以后,看着琼华宫满殿奢华,却只觉得心情烦躁,出手打碎了好几件古玩玉器,看着满地的碎片,这才觉得心情好了舒畅一些,吓得宫女们瑟缩一片。
琼华愤愤的掩饰脸上的燥热,口中呢喃,“这琼华宫真是没一点规矩了,这种事情也出去乱嚼舌根,真真是缺乏管教了。”
她呢喃的话语一字不差的落尽慕容景锐的耳朵里,引起他心底一阵阵的雀跃,慕容景锐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开始兴奋,他没想到琼华竟然会为了他假意安抚皇后的举动生气,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在乎他。
“琼儿,你可知道我和皇后哪一年成的婚?”慕容景锐神情郑重的看着琼华清澈的眸子,美目流转间,他能看出她的心思。
琼华蹙眉,慕容景锐的眸似乎带着一种魔力,指引着她回答,“天辰十七年。”
关于慕容景锐的事情,从一开始她就不陌生,每一次在听到宫人说起宫外或者朝堂上的传闻,她从不关心,却唯独对这个人格外的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