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狂乱的挂着,把树叶刮得“沙沙”作响。
乌云压得很低,随着狂风的舞动在天空中移动着变换着造型。
慕容景锐身穿墨绿色的大氅临风而立,仰头看着天空中肆意变换的乌云,眼中蕴藏着一触即发的风暴。
“皇上,要下雨了,您还是进去吧。”随侍的公公站在一旁提醒着,生怕皇上的身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进去?哼,风雨该来总是会来的,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这……”小公公低头不语,也不敢多劝,只能恭敬的垂着头站在他的身侧,等待他自己想通。
就在慕容景锐静默的看着涌动的乌云发呆时,派出的暗卫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遮面布,只露在外面一双冰冷的眸子,使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有消息了?”
“是!主子请看。”
他双膝跪地,恭敬的把手中的纸条递至慕容景锐手中。慕容景锐匆匆扫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并未细看,而是沉声对黑衣人说道:“同朕进来,其他人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擅自入内!”
“是!”
门被缓缓关上,把外面的狂风阻隔在外。小公公看了眼合上的门,长长吁了口气。
这黑衣人来得可真够及时!不然,不晓得还要在这里继续站多久呢。
想到黑衣人,他便想到刚才那黑衣人递给皇上的纸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往关闭的房门凑了凑,刚想侧耳倾听里面的情况,一记飞镖“嗖”的从房内射出,穿透窗户纸,直直的射向小公公的左耳,他只觉左耳一凉,伸手一摸,便摸到一个被飞镖射掉半截的左耳。
他吃惊的睁大眼睛,脑袋一懵,便倒在地上。
只片刻功夫,立刻有两个侍卫出现,神色如常的把他从门口拖走。他们刚一离开,立刻便有人出现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就好像,这里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离殇,你的飞镖似乎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慕容景锐玩味的笑着,坐在位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离殇。
“您过奖了!属下此次回来是专程向您禀告萱妃娘娘的情况。那纸条是春qing让属下带回的,纸条上未说明的,由属下代为补充。”
“恩。”听到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表面平静,手却迫不及待的展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两个字“不归”。
慕容景锐的瞳孔一缩,拿着纸条的手一下拍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离殇并没有对他的举动有任何意外,仍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他提出疑问。
“不归?她竟然不愿意回来?哼!难不成,她真想呆在突厥,当那布拉格的王妃?”
胸臆中怒气喷涌着,烧灼着,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她不愿意回来!她竟然不愿意回来!
当初之所以不让离月派人营救,便是吃准了布拉格把她掳走后,目的地只会是突厥。他一早便在突厥安插了探子,这才如此有恃无恐。
为了她,他不惜冒着安插多年的暗线暴露的可能,也要把她带回来。可她呢?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拒绝!她疯了吗?
“离殇,告诉朕,春qing除了这纸条外,还说了什么?”他咬牙切齿的把纸条紧握在手中,恨不得把那三个字捏成粉末。
“回主子的话,春qing还说,萱妃娘娘并不知道她是您这边的人,只是告诉她,如果她现在贸然离开,非但无法逃出突厥,还会暴露她的身份,这样得不偿失。”
“不知道她的身份……”慕容景锐冷哼一声:“她还真是会为别人考虑!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还是说,她吃准了布拉格不会对她怎样?”
离殇语塞,看到皇上的反映如此之大,他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把春qing告诉他的那件事一并告诉皇上。
“不对,春qing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绝不可能这么贸然动手。”他脸色阴郁,看着跪在下方的离殇大声说道:“说,把所有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朕!”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喷火的龙,吓得离殇身子一顿。
他咽了咽口水,也管不得那么多,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尽数说出。
“春qing说,她之所以会突然动手,是因为,因为……”话到嘴边,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什么?”慕容景锐咬紧牙关瞪着他,其实从他的反映中他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但仍旧想从他口中进一步确认。
离殇深吸一口气回道:“因为布拉格王子企图对萱妃不轨,她听到萱妃的呼救,这才迫不得已动手把布拉格打晕,想借机把萱妃带回。”
“什么!”慕容景锐拍桌而起,眼中仿佛可以喷出火来:“他竟敢对朕的女人动手!若不是春qing到了及时,那,那萱妃她……”
他慢慢闭上眼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万一真发生了,他到底能不能接受。
虽说琼儿被布拉格掳走并非他所愿,但倘若他想追踪,他们在回突厥的路上,他的人马有好多次可以下手的机会。
他没有贸然行动,就是怕惹怒布拉格,以至于引发两国的战乱。
他本打算让春qing里应外合把琼儿救出,到时再反咬布拉格一口,指责他弄丢了萱妃,这样一来突厥自然理亏,就算心中有怀疑,也不敢贸然行事。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被打乱了……
他没想到布拉格竟然这么快就想对她动手,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以免他无法接受。
“主子,属下知道这样的情况对您来说很难接受,但属下相信,凭萱妃娘娘的智谋,一定能够转危为安,您该相信她的能力。”离殇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慕容景锐,用眼神传递一种坚定的信念:“春qing也告诉属下,您该相信娘娘的。”
离殇的话让慕容景锐躁动的心得到暂时的安抚,想起琼华之前所做所言,的确不似寻常女子所能拥有的气魄,加之她从小生在宫中,自然各种事情都看得通透。
连离殇和春qing都如此信任她,作为她的爱人,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