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她以萱妃的身份命令汉州城的城主,若是他还执迷不悟,那么他日,慕容景锐的兵马踏足汉州城的时候,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个萧城主。
如今的局势,百姓的疾苦是避免不了了,她只能想办法将这些苦难降低到最小,甚至想尽一切可行的办法,让所有的责任与慕容景锐这个皇帝无关。
布拉格似乎看出琼华的心思,深切的眸子微微一寒,目光迎着她挑衅的目光,眸子深如寒潭。
萧城主这才仔细看向那个虽然穿着并不出彩,甚至衣衫尽显狼狈的女子,如果刚刚他还不能相信面前的女子就是萱妃的话,那么现在她那一身的凌厉之气已经让他侧目。
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外柔内刚,她的话看似没什么威严,其实是给他摆了一道,她是正齐萱妃,如今到访汉州,理应是与皇帝一般的待遇,就看他这个城主去怎么处理眼前状况了。
“来人,先带这位姑娘下去休息,至于身份一事,本城主自会查清,还望这位姑娘和布拉格王子海涵。”萧城主本是倨傲的ing子,此时却也开始圆滑起来。
他并不是惹不起眼前的人,凭着汉州的兵力,想要挡住城外的兵马其实不难,但是若是突厥真的败了,那么汉州是不是又要上演当年的一幕,眼前的布拉格就是一条贪心的蛇,他又岂会相信。
萧城主的话刚落,花厅门口出现一道娇柔的身影,女子浅色的衣裙随着她的莲步轻移而随风飘动着,到了花厅也并未见礼,只是垂着双眸,在琼华身边站定,礼貌的邀请,“姑娘这边请,我带姑娘下去先休息一下。”
琼华见萧城主并未表明态度,自是不在为难,目光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子,冷淡的开口,“本宫对生活中的吃穿用度可是极其挑剔,不知城主可有做好准备?”
他的话虽然提到的是城主,却是对着面前的女子说的,女子微微一愣,抬眸看向眼前的绝色女子,她的神态似乎高傲,却依然有一种让人想要疼惜的味道。
“是,姑娘这边请,府上若是有什么不满意,还请姑娘告知,我们尽力达到姑娘满。”女子垂眸顺目,并不觉得琼华的话太过刻薄,领着琼华下去。
在她们离开花厅的时候,萧城主微微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夫人最近诸事操劳,安顿好这些事情也早点休息吧。”
琼华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看她的穿着并不像是这样显贵人家的装扮,但是那浑身的韵味却不像是个下人,看来这就是城主夫人了。
女子却并没什么大的神情波动,但还是转身对着萧城主行了礼,淡淡的说道,“妾身知道了,多谢城主关心。”
城主夫人带琼华下去休息,房间里的一切都布置的很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她吩咐人收拾妥当之后屏退了身边的下人,看了一眼房间的布置,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都是按照文丞相的意思吩咐的,娘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妾身说,妾身再让人准备。”
听她提到文若勋,琼华顿时眼前一亮,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你知道文若勋,他在哪里?可有受伤?”
“娘娘放心,城主虽然将文丞相关在地牢,但是暂时不会伤害他,所以娘娘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城主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激动的琼华,好心的提醒道。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要他们自己想办法了,如今整个汉州城都是人心惶惶,正齐十万兵马兵临城下,可是城主却将整座城池百姓的性命置之度外,她有心劝解,无奈事与愿违。
琼华闻言眉头深蹙了一下,但是想到如今的情况和她的身份,心中明了什么,这才淡淡的点了点头,却还是道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苦涩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顿住脚步,似乎是沉思了一下,这才低声说道,“至于文丞相你大可放心,暂时不会有生命安全,但是若是真的有一天,战乱一起,我就不能保证了。”
“战乱,城主夫人,你也希望会有战乱吗?”琼华倏地一声拔高了声音问道,她并不认为面前的女子是那种无情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帮助他们。
城主夫人微微愣了一下,状似是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琼华的话,而是抬脚离开房间。
琼华脚上还有伤,就算追上去她不想说她也没有办法,索性也不去在意,毕竟她此时说好听了是客,说难听了,其实就是阶下囚。
一天的折腾,她确实累了,没有过多的收拾,靠在床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暗了,有下人在房间里忙碌,琼华戒备心顿起,倏地一下就坐起来了。
下人见她醒来,上前禀报时辰不早了,晚宴就要开始了。
琼华闻言眉头皱起,这才想起那个萧城主说过晚上要设宴款待布拉格的,看来又会是一个热闹的场面。
但是她担心的是,如今她孤身一人,怎么能将自己消息传给慕容景锐,似乎只能靠那个突厥的布拉格王子了。
倏地她想到一个人,今天那个娇柔沉静的城主夫人,看她为文若勋为她做的事情,她定然是心地良善的人,不然也不会背着城主做这些事情。
也许她可以从城主夫人身上想办法。
想到这些,琼华不再迟疑,吩咐人为她准备了热水沐浴,这一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多日积攒下来的尘垢,还从未好好沐浴一番。
她是萱妃,每一个举止和形象都代表着皇室的威严,不管如今她是什么样子,该有的身份和威严不能丢。
只有这样她才能想办法和慕容景锐他们汇合,想办法救出文若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