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在无风的时候是平静的,可这不代表大海就永远都会平静,越是平静的背后反而越是暗潮汹涌,冷不丁的一个大浪袭来就会置人于死地。
“滚,滚,都给我滚~~~”咆哮仍在继续,可在重金属的音乐声中,这样的咆哮显得是那样的无力。
带着一丝不甘,女人起身离去,在离开时那回眸恶毒的一瞥让门口的小服务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女人这种动物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动物,就好像怀里揣着一颗炸弹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砰地一声爆炸了。
夜色渐渐地深了,可狂欢仍在继续。
是谁说过,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而狂欢则是一群人的孤单。人们忘情的嘶吼着、呐喊着,那在钢筋混凝土中无法宣泄的苦闷、烦恼、忧愁在这里通通得到了释放,就连空气中都有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将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都摔干净了,秦暮楚才红着一双眸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靠在栏杆处,他静静的看着楼下,舞台上依然热闹,那个最初和洛子晴跳拉丁舞的男人此时正搂着另一名妖冶的舞者在十分投入的跳着,台下是一波又一波的鼓掌和呐喊声,明明很热闹的,明明周围有很多的人,可秦暮楚却觉得从未有过的孤单。一绺乱发就这样垂在了额际,盖住了他的半边眼睛,那如雕刻般的五官此时散发出一阵阵冷魅的气息,即使只是这样站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依然引来周围女人频频侧目。这样的男人随便往哪里一扔,都会是女人目光的焦点,只是很少有女人明白,这样的男人是没有心的,或者是他的真心给了别人,也或者是他从不曾付出真心。
沉默的看了良久,秦暮楚忽然笑了,说不出来的那种笑,却莫名的让人的心口一抽一抽的,什么样的男人最吸引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可我却觉得,这样的男人算是帅到了极致。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深情中有着一丝颓废,迷茫中却又暗含深沉,他像是撒旦,也像是王子,让人忍不住受吸引,却又不敢靠近,唯恐离得太近会烧得自己体无完肤,面目全非。于是,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即使只是望梅止渴也好。
步履轻浮的走下楼,穿过层层人墙,向PUB门口走去,在这样的地方呆久了,当发现物是人非的时候,那样的落寞和孤单不是单靠别人的热闹就可以填满的。
就在他刚踏出PUB门一小会,几个黑影迅速的跟了上去。
午夜的风仍在狂啸,带着一阵更似一阵彻骨的凉意,紧了紧衣服,秦暮楚使劲的晃了晃头,寒冷的空气已经除去了他大半的酒意,只是步伐依然轻飘飘的,如置云端。一阵眩晕袭来,他一把扶住了车子。
就在他刚稳住身形想打开车门的时候,一股剧痛袭来,随后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喂,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没事吧。”这时,从暗处跑出来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貂皮大衣,借着微弱的雪光定睛一看,赫然就是从PUB里被秦暮楚推倒的女人,此时,她一脸焦急的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秦暮楚,用力的戳了戳他的脸,可他仍是纹丝不动。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被打晕了,至于吗?”为首一个拿着保龄球棍的男人一脸不屑的说道,这个女人,刚刚明明摆出一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表情,可一转眼,就变脸,真是有够恶心的。
“什么?”果然,女人柳眉倒竖不愿意了,“我怎么给你们说的,让你们下手轻点轻点,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
“给我闭嘴,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别忘了他刚刚是怎么对你的?”男人不耐烦的说道,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让人讨厌。
“我……”看看他,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暮楚,她的脸上有一丝为难,想起她刚刚受到的侮辱,最后,一咬牙,她猛地站了起来,“把他的车子开走,然后将他扒光扔在雪地里。”
“什么?”这次是换男人吃惊了,“你确定?”看看周围,连日来的雪已经让地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并且上面还有一指深的积雪,这样的天气在外面赤=身=裸=体的睡上一晚,万一冻死了,他们算不算是蓄意谋杀啊?
“哪那么多的废话,敢惹姑奶奶,就要付出代价。”说着,女人夺过他手里的钥匙,打开车门,坐进了车子里,呵呵~~~,没想到还真被她遇上了一个款爷,光看这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就能看得出他有多少能量了,毕竟这样的车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需要有足够的关系和人脉。
“随便你吧”耸了耸肩,男人微微的挑了挑眉,随后一个手势下去,手下已经自动自发的上前扒衣服了,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先搜刮一空后,随后脱掉了他身上那身衬头的阿曼尼西装,至于那条鳄鱼皮带早就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解开拴在了别人的腰上,至于衬衫和鞋子的下场也是无一逃过这场梦魇。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秦暮楚就这样光溜溜的躺在了雪地上。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不舒服,他的嘴里发出了一道呢喃,随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透过那扇玻璃窗,女人静静的看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哼~~~,最好记住了,孔老夫子早在几千年前就说过,世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子。
一行人鱼贯的上了车,最终男人总归觉得有点不忍,将手中的小裤裤又好心的帮他套上了。
就这样,那件小裤裤成了秦暮楚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在这数九寒冬帮他抵抗着外面严寒的侵袭。
(未完待续)